沈月被掐地兩眼發暈,後頸生疼,兩眼泛淚。可是現在,再也沒有人在乎她的眼淚。

沈月看著沈醉,咬牙切齒地說:“求你。收下我手上的股份。”

沈醉冷笑一聲,“求我?”

“是。我求你。”

“這是求我啊?我以為你這是要殺我呢。我看著,可真是太害怕了。”

沈月臉上的青筋幾乎要爆裂開來:“我,求求你,收下我手上的股份。求求你不要毀了許氏。”

沈醉也懶得跟她耗,用睨視眾生的目光看著她:“記著,沈月,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別再在我麵前刷什麽存在感,否則,我總是要跟你要點兒代價的。到時候別”

沈月整個身體都在隱忍著發抖。

沈醉卻冷笑著直起身,“最晚明天,我要看到股權轉讓書出現在我麵前。逾期不候。”

說著,她劈手抄過許子鑒手上的文件,抬腳就走。

許子鑒幾乎下意識就朝著沈醉追了上去。

沈月身子一軟,“子鑒哥哥,你去哪兒?子鑒哥哥。許子鑒。。”

“沈醉。”

許子鑒在樓梯口喊住沈醉。

“有事?”

沈醉腳步未停,抬腳步下台階,不高的跟鞋在空曠的樓梯間裏發出清脆的響聲。

“你要訂婚了?”

許子鑒緊緊跟著她,臉上的神情是再也控製不住的焦急和在意。

沈醉敏銳地察覺到身後許子鑒不太對的情緒變化。

腳下的步子也不自主地邁的更快了一些。

“是。”

“不,沈醉。”

沈醉簡簡單單一個肯定回答讓許子鑒心中一急,再也忍不住伸手去拉她。

手腕被扣住,沈醉心中一凜,用力甩開他的碰觸。

“放開。”

“沈醉。”

她的反抗讓許子鑒更加抓緊了沈醉的手腕兒。

沈醉緊皺著眉,在掙紮之間,高跟鞋在台階的棱邊滑空,腳下忽然一疼,猝不及防中,她整個身子一個踉蹌,便斜著朝著樓梯下栽了下去。

“沈醉。”

許子鑒心中猛然一緊,握著沈醉的手腕,將她往回扯。

千鈞一發中的一片混亂。

兩個人不知何時跌到旁邊的台柱上,沈醉整個人貼在柱子,而許子鑒卻握著她的手腕,一隻手緊緊護著她的腰。

沈醉的呼吸噴灑在許子鑒的頸項間,那張清麗至極的臉就近在自己的眼前,臉上還有沒來得及褪去的恍惚。

一想到她從此要屬於別人,許子鑒的內心就像被什麽侵蝕了一樣,壓抑地無法喘、息。他突然雙臂一緊,將她壓進自己的懷裏。

“沈醉,不要訂婚,不要跟別人在一起。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別走,好不好,別走……”

沈醉心頭突然一冷,羞恥和憤怒瞬間襲上她的大腦,劈手就用力給了許子鑒一巴掌。

“你無恥。”

許子鑒被打地一偏頭,沈醉一把推開,指著他冷聲道:“你再敢碰我一下,我就讓許氏破產。”

她說完想要轉身,卻發現剛剛崴到的地方意外的疼。

她動一下,腳踝就傳來錐心的疼痛。

許子鑒也發現了她的異樣,想要扶她一把:“你怎麽了?”

“你離我遠點。。”

沈醉防備地指著他,“你給我站那。”

許子鑒終於留意到她的腳有些異樣,有些愧疚地說:“你的腳是不是受傷了,我……”

沈醉拒絕他靠近:“你要是敢過來一步……”

話沒說完,她就感受到一道陰狠毒辣的目光。

她轉頭看去,就見沈月鬼魅一樣的站在不遠處,一臉陰沉地盯著自己。

許子鑒也看到了沈月,沒有任何波瀾地轉過臉。那副無動於衷的樣子深深地刺痛了沈月的心。

她看到了他跟沈醉曖昧不清,他為什麽沒有一絲慌亂和愧疚,還那樣冷漠?

他怎麽可以這樣!

沈醉離開後,許子鑒重重地靠在了台柱上,頭微微仰著。那,是沈醉剛剛靠過的地方。

沈月靜靜地站在那裏,滿臉憤怒,還有無盡的心慌。

沈醉自己找到了骨科看了醫生,讓秘書過來開車。

想到剛剛許子鑒緊緊抱著自己的樣子,她就莫名覺得惡心。

一股惡寒從腳底一直竄到嗓子,她連忙伸手捂著嘴,站起身忍著腳痛閃進了旁邊的洗手間裏。

沈醉趴在洗手台上,臉色蒼白地打開水龍頭擦了擦嘴。

腦海裏仍舊是許子鑒緊緊抱著她,氣息灑在她脖頸的感覺溫度……

太惡心了!

胃中又一陣翻騰,沈醉又是一陣幹嘔。

吐了好一會,她才覺得稍微好一些。

她突然明白以前自己跟許子鑒,隻牽手,連擁抱都鮮少的原因。

因為,她真的不愛他。

因為不愛,所以無法接受他的靠近。

現在,她喜歡夜展行的碰觸,喜歡他頂著那張尊貴禁欲的臉,逗弄她,調侃她,撩撥她。

所有,她都不排斥。

她愛夜展行。

真的愛他。

可能人真的不能想,想到夜展行,她整個人的狀態也漸漸轉了回來。

恰時,身上的手機也響了起來。

剛剛好也是她此刻心中想的那個人。

深吸了一口氣,接通電話。

“嗯?”沈醉回應。

“沈醉。”

他連名帶姓地叫她,莫名就多了幾分嚴肅。

沈醉也跟著嚴肅起來:“怎麽了?”

夜展行察覺到她的敏感,微微頓了頓,本想著想要瞞她的心思瞬間被打散。

“有長輩生病,我現在要去M國。”

沈醉握著手機的手一緊:“你自己去?”

“嗯,我跟叔叔。”說

他微停了一下,隨後又說:“幫我照顧爺爺。”

聽到夜爺爺,沈醉立刻認真起來:“好,我會的,你放心。”

夜展行勾了勾唇,聲音溫柔了起來:“嗯,乖乖在家等我。”

沈醉也微微笑了笑,聲音不由地放軟:“好。”

電話掛斷前,沈醉突然說道:“我愛你。”

夜展行心口狠狠地麻了一下,“我也愛你,很愛。”

沈醉開心地笑了笑。

“路上小心。”

掛斷電話,她深吸了一口氣,片刻,心情又漸漸黯淡下來。

又是分別。

最近,他們似乎一直在分別。

腳剛剛好,沈醉便去了夜老爺子那裏。

沈醉見到他的時候,他依舊嚴肅中透著和藹:“最近怎麽樣?忙壞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