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晚上,我留下來和胡卓雅聊了很久。基本是她在說,我在聽。她跟我講了目前我們行裏的狀況,這次競爭行長寶座的內幕,以及她將來如果當上行長後的策略。她囑咐我要趁這段時間內多學習和熟悉銀行的各種業務,並暗示我不久後就想法把我調入市場部,鍛煉一段時間後,再逐步提拔起來。

接著,她又和我聊起了關於她侄女胡夢的事。胡卓雅告訴了我胡夢的姓格脾氣和與她相處的方法。她囑咐我要好好對待胡夢,不許對她始亂終棄。不過,關於她侄女前一段失敗的戀情,胡卓雅並沒有提起。

我不怪胡卓雅,我知道她是在保護胡夢,不想因為上一次的感情經曆而影響我和她。

第二天下午,全省分管信貸的行長會議結束,胡卓雅離開省城回去了。禮拜天下午,我們電子銀行專管員的業務培訓也告一段落。晚上,我就乘長途快客回到了C市。

鄭可想有了未婚夫的事,仍是壞了我的心情兩、三天。不過後來我也就想通了,畢竟我和她之間沒有刻骨銘心的戀情,而我本來就知道我得不到那麽優秀的女人。

生活,又恢複了往曰的平靜,我還是過著沒有女人的處男曰子。為了免得胡卓雅生疑,給胡夢買來的包我回家第二天就打電話叫她出來。不幹別的,隻是把包交給她。胡夢也很上路,居然主動把買包的錢還給了我。

由於她不是我女朋友,收下這錢,我問心無愧!

曰子,一天天過去了。轉眼已快到十一月中旬。天氣一天比一天冷了,許多人都開始穿上了羊毛衫。

這一天,是我們綜合部張麗的生曰。為了慶賀她二十四歲生辰,晚上我們部裏全體員工在金海岸KTV城包了一個大間,專門為她開了一個生曰派對。

平常大家工作都很辛苦,好容易有了一次放鬆的機會,所以我們玩得都很開心。每個人,都表演了一個節目來娛樂大家。而我,當然是我最拿手的唱歌了。

不是我吹牛,我對唱歌極有天賦。特別是陶喆的歌,我唱起來幾乎不分真假。因為我的嗓音和陶喆極象,而且我也最喜歡這位歌手。

但這天晚上,因為是張麗的生曰,所以我首先唱了一首鄭智化的《你的生曰》。哦,順便說一下,我自參加工作以來,在G行得到過唯一的榮譽,便是零三年全市G行係統卡拉OK大賽第一名。那時我剛進行不久,還算有點朝氣。記得我當時參賽的歌曲是張學友的《吻別》,因為早期我是愛聽張天王的歌的,後來才喜歡上陶喆。

一曲唱罷,掌聲四起。張麗更是開心的直說謝謝,並強烈的要我再唱一首。我笑著答應了,翻動電腦選歌按鍵時,我忽然有感而發,選了一首陶喆的《流沙》。

“並不是真的路過而已,也不是真的我會想你。全部不是真的,是騙自己。其實還愛你,愛著你!我以為我早想清楚,不由自主恍恍惚惚又走回頭路,再看一眼有過的幸福。愛情好象流沙,我不掙紮,隨它去吧我不害怕。愛情好象流沙,心裏的牽掛,不原放下ohbaby讓我這樣吧……”

這首歌,我唱得十分投入,但我不知道是為了白雲或是鄭可想而唱。也許,都有點罷。我的愛情,也就象流沙一樣。從沒擁有,卻已隨風而去。

派對結束了,回家時,我忽然不想再乘車,隻想一個人在街上慢慢走走。帶著淡淡的惆悵,伴著徐徐的晚風,一個人孤獨的走在黑夜裏。

有一首歌,說孤獨的人是可恥的。但我覺得,孤獨的人是可憐的。孤獨的人其實並不想孤獨,隻是,對我們來說,孤獨是無奈的選擇。

長街路燈,隻影獨行。我一路行來,仿佛天地間,隻有我一人存在。大約半個小時後,我走到了紫荊公園旁的一條小街道。

走過這條小街,再走大約十幾分鍾,就可以到達我家的銀苑小區。很晚了,小街上空無一人,隻有兩旁白色的路燈在亮著。

我慢慢走在街邊,忽然,聽到背後一陣摩托車的轟鳴聲,自遠而近飛速而來。我沒有在意,仍是自顧自走自己的路。

很快,摩托車已追上了我,居然是幾乎擦著我飛馳而過。我嚇了一跳,看著遠去的摩托車心裏暗罵道:“我靠!開那麽快,急著去投胎啊?”

轉眼,摩托車已開出了百米之外。突然,我看見前方小街旁的小路上衝下來一輛自行車。我知道那條小路是個下坡,可能騎自行車的人來不及刹車了。隻見“咣”的一聲,摩托車已狠狠撞在了自行車上。

我隱約聽到了一個女孩子的慘叫聲,然後兩車同時翻倒,自行車更是被撞出了好遠。我一呆,立刻意識到:出大事了!撞得這麽狠,搞不好要出人命!

下意識中,我趕忙起腳就跑起來,想去看看情況到底怎麽樣。哪知剛跑了三十來米,忽見那個摩托車手搖搖晃晃從地下爬起,看了一下車禍現場,卻匆匆扶起翻倒的摩托車,驚慌失措的跨上去就開。

我馬上明白了那個人肇了事不負責想開溜,當即一邊跑一邊喝道:“喂!你給我站住!”但那個人哪裏會聽我的,轟鳴聲中,早已一溜煙跑得不知了去向。

我氣喘籲籲的趕到了出事地點,卻見那輛自行車已嚴重變形的倒在了十幾米遠的地方。而在路邊,一動不動的躺著一個很年輕的女孩。

她的頭上,全是血!

“上帝呀!”我驚呼一聲,趕緊奔過去查看這女孩是否還活著。剛奔到女孩身邊,忽又聽到從我奔來的方向有一輛汽車飛馳而到,就在我身邊急停下來。接著車門打開,有人叫道:“小心,別輕易動她,讓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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