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可然就在自己的房門口站住了,沉默了一下,她繼續把鑰匙插入了匙孔中,不冷不熱的回答了一句:“沒去哪兒!”
說著,她打開了門,徑自走了進去。大姐頓時有些氣結,走到了我的身邊,道:“小俞,可然是不是不聽話了?瞞著你,又去喝酒了吧?”
我隻好笑了笑,道:“那倒沒有,隻是她心裏鬱悶,自己一個人找了個地方待著。不過也沒什麽事,我很快就找到了她。而且經過我的開導,總算讓她下決心戒酒了。”
大姐哦了一聲,也就不再說什麽了。接下來,我去看了看她們給我準備好的被子,厚厚的,非常暖和。時間已經不早,薇瑞絲已經上床睡覺了。大姐見我滿意,也就去洗臉洗腳,準備回房間睡覺。洋娃娃陪著我說了好一會的話,直到我催她,她才依依不舍的的去洗臉回房。
很快,偌大的一個客廳內,隻剩下了我一個人。本來我是要把沙發移到門口去睡的,可是想想還是算了。既然可然已經答應了我,那我就要去相信她。
換上拖鞋,我也去衛生間洗臉刷牙洗腳。回到沙發上,脫了外衣就鑽入了被子裏。這是我第一次在三姐妹的公寓裏過夜,想起上次我在她們別墅內過夜的那個大雨的晚上,心情是完全不同了。
上次我雖然住在一個舒適的房間裏,但那時我隻是客人。現在,我和三姐妹已經親如一家。這麽巨大的改變,也不過才僅僅一年的時間而已。躺在沙發上,我微笑著回想起這一年來所有的變化,一時還沒有睡著。隻聽可然的房門出傳來輕輕的呀一聲,接著,我看到可然兩隻手各拿著一瓶紅酒,麵無表情的走到了我睡的沙發邊。
我看了一眼她手裏的酒瓶,笑了一下,手一撐,就坐了起來,道:“怎麽啦?”
鄭可然咬了咬牙,馬上把兩瓶酒一起放在了我的被子上,道:“給你,現在我房間裏已經沒有酒了。要不相信,你現在就可以去搜。”
我笑著,道:“不,我相信你。這酒放我這兒也好,每天我給你定時定量,有計劃的控製你喝酒。也請你相信我,會讓你成功戒除酒癮的。”
鄭可然哼了一聲,狠狠瞪了我一眼,轉身進入衛生間去了。過了一會兒,她也洗漱完畢,板著臉,一聲不吭的就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我忽然輕輕的道:“可然。”
可然立刻站住了,回過了頭來,等著我說話。我微笑著,向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走過來。鄭可然猶豫了一下,還是走到了我的身邊,道:“有什麽事快說,我要睡覺了。”
我伸出手去,輕輕的握住了她的小手,低聲道:“相信我,剛才我說的話,都是真的。”
可然的臉,馬上又紅了。輕輕的一跺腳,飛快的抽回了她的手,看都不看看我,急急轉身就奔回到她的房間裏去。
大概過了五分鍾之後,我的手機忽然收到了一條短消息,打開一看,上麵寫著:“你這個壞蛋,再說這些我就不理你了!
我嗬嗬笑著,馬上回了一條短信給她,寫著:你舍得不理嗎?剛才在樓頂,你的那些自言自語我可是都聽見嘍。
兩分鍾後,可然的短信又來了:我哪有自言自語?你肯定是聽錯了!
我笑著,繼續回道:你就裝吧,就你那點心思,誰看不出來啊?
又過了兩分鍾,可然的短信又到:不許再發短信給我,我要睡覺了!
我暈!拜托,是你先發短信給我的好不好?女人怎麽都是這麽不講理的呀?
無奈下,我最後發了一條短信給她:晚安,做個好夢!
與三姐妹同居的第一個晚上就這麽過去了,此後幾天,我控製好可然的酒量,每天在中飯和晚飯時各讓她喝一杯酒。雖然對她來說幾乎是可以忽略不計的,但總算堅持住了。
一個星期後,吃飯時的飲酒取消了,我隻讓她在晚上臨睡前喝上這麽一杯。這時候,可然的戒酒反應逐漸加重了起來。整曰裏精神恍惚,萎靡不振。若不是還能喝上一杯,隻怕早已堅持不下去。
眼看著,馬上要她滴酒不沾的曰子就要來到。我提議可然向電視台請一個長假,免得會因為戒酒的事,而影響到她的工作。然後,我整曰裏帶著她出去兜風,遊玩,吃東西。讓她每天都過的很充實,回到了家就隻想睡覺,不會感到酒癮難耐。
但,我還是小看了酒癮的力量。這一天我開著車和可然一起到附近的一個小鎮遊玩,開始的時候還好,但沒多久,我就發現她的臉越來越白,身體好象很冷似的,不停的在發抖。
我知道她的酒癮犯了。因為今天是她正式戒斷喝酒的第二天,從昨天開始到現在,她已經整整三十個小時滴酒未沾了。我一邊和她在小鎮上閑逛,一邊緊緊的握著她的手,低聲給她鼓勵和安慰。
可然一直在咬牙忍著,雖是在遊玩,卻是飽含著熱淚,玩的痛苦無比。而且她的身體有氣無力的,幾乎全部依靠著我的手臂上。我見她如此難受,隻好歎了一聲,柔聲對她道:“可然,要不我們回去吧?”
可然委屈的點點頭,卻道:“我想上個廁所再走。”
我同意了,拉著她,找到了小鎮上的一個公共廁所,看她進去了,我也走進了男廁所,順便也解決了自己的問題。
很快我就出來了,就站在男廁所門口等她出來。可是一直等了七、八分鍾,可然依然沒有出現。不由得,我就感到了不妙起來。暗想道:“這鄭可然,不會是和我玩什麽花招吧?就算是上大號,現在也應該出來了吧?”
耐著姓子,我又等了五、六分鍾。鄭可然,還是沒有從女廁所裏出來。我終於掏出了手機,準備給她打過去。忽然,我聽到遠處有人叫我:“雨傘,怎麽你還在這裏啊?我還以為你已經到停車場等我了呢?”
我轉頭看到,鄭可然居然從我們來的方向快步向我走來。表情搵怒,似乎在怪我不見了蹤影,害她到處去找我。
我笑了笑,看到她臉色似乎不再蒼白,精神也好了很多,心裏,馬上雪亮。但我不動聲色,放回手機走過去道:“你怎麽會認為我會不再這裏等你呢?”
鄭可然嘻嘻一笑,道:“我出來看不到你,心裏一著急,自然就以為你到我們停車的地方去了。剛才你去哪兒了?為什麽,見不到你的人影?”
我笑著牽起了她的手,道:“廢話,我當然和你一樣,上廁所去了嘛。走吧,我們一起回家。”
上了車,很快我就開出了小鎮,大概開出幾公裏遠,我看到旁邊有條無人的小路,也不說話,直接打方向盤就拐了進去。小路通往一片樹林,我開著車就在樹林邊停了下來。
鄭可然奇怪的看著車窗外,道:“雨傘,你把車開到這裏來幹什麽?”
我笑著轉過了身,輕輕的道:“把臉湊過來,嘴巴張開,我要聞一下。”
馬上,鄭可然就翹起了小嘴,擺出了一副委屈之極的表情,道:“幹嘛?”
我笑道:“你說呢?”
鄭可然小臉控製不住的就紅了,雪白的牙齒不住的咬著自己紅紅的嘴唇。猶豫了一會兒,似乎認命了一般,伸手解開了安全帶,一個轉身,把小屁股老老實實的衝我亮了出來。委委屈屈的小聲道:“我就喝了兩口,是兩小口。你別打得太重,人家……人家下次不敢了嘛。”
我又是好氣又是好笑,道:“你以為,我打你屁股幾下,這事就算完了?”
鄭可然翹著嘴巴道:“那你還要怎樣嘛?人家這麽難受,你也得體諒體諒嘛。你自己說要愛我一輩子,不會再讓我傷心難過的。說過的話,你可不能不算。”
我倒!隻好哭笑不得的道:“喲,現在你倒不和我裝糊塗了,知道我喜歡你,就可以肆無忌憚了是不是?”
鄭可然小聲道:“不是的啦,人家實在是……哎呀,都這麽乖乖讓你打了,你還想怎麽樣嘛?”
我扳下了臉,開始嚴肅的道:“可然,我知道你難受,如果實在不行,我會考慮讓你喝上這麽一口緩解一下情緒的。可是,這都要在我的控製之下進行。剛才你的行為,是對我的欺騙,是對你自己極端的不負責任!這樣的行為,可不是打打屁股就可以原諒的。這次縱容了你,那你就會還有下次。反正隻不過是打屁股而已,你會認真去戒酒嗎?你會自覺去戒酒嗎?”
鄭可然小嘴立馬一扁,眼淚水嘩嘩的就流了出來。屁股一收,就縮在了座位上嚶嚶哭了起來。一邊哭,一邊還抽抽噎噎的道:“人家隻不過是偷喝了兩小口而已,你真麽凶幹什麽?死雨傘,壞雨傘,一點兒也不心疼人家。還說愛我天荒地老,永不改變呢。哼!哼!全是假的!都是騙人的!嗚嗚嗚!”
我……我隻好再倒!這女人,真是對她沒輒了!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