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我的話,夏小雨靠在沙發上呆了半天,一直在若有所思。過了很久,她忽然輕輕的一聲歎息,道:“是啊,你算是說對了,你就算模仿得一摸一樣,我也不會把你當成方正的。”
我一聽,馬上繼續道:“就是嘛,那我再去學方正的樣子,還有什麽意思呢?夏總,我理解你的心情。可這個世界上,真的沒有人可以代替方正。我看,咱們還是換一種方式來化解你對他的思念之情吧?你看怎麽樣?”
夏小雨微微的一笑,道:“化解?怎麽化解?”
我正色道:“比如說,我可以幫助你去愛上一位新的男人,讓你擺脫對方正的思念。方正已經死了,可你還活著。你還有很漫長的人生,總不能老活在這種痛苦的思念中吧?隻有重新去找到愛情,你以後的曰子才會過得開心。你說,是不是這樣?”
夏小雨笑道:“重新去愛一個男人?誰啊?你嗎?”
我急忙搖頭,道:“當然不是,我已經有了女朋友,沒有資格去愛你了。但這個世界上,出色的男人還有很多很多。甚至比方正還要出色的,也大有人在。夏總你這麽年輕漂亮,什麽樣的男人找不到呢?”
夏小雨側了個腦袋看著我,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麽,眼神好象有些複雜。過了很久,她忽然向我招招手,道:“小俞,你過來,坐在我的身邊。”
我依言走了過去,就在她的旁邊坐了下來。夏小雨依然默默的看著我,一會兒又道:“我決定了,你還是做你的俞閃吧,不用你模仿方正了。不過,你答應我的事,還得完成。”
我一聽,心中微微一喜,道:“隻要不模仿方正,該怎麽做夏總你說,我一定盡力而為!”
夏小雨也是微微笑著,忽然她閉上了眼睛,輕輕的道:“你說的對,方正他活在我的心裏,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代替得了他。我閉上眼睛,就看到他了。”
這時的她,仿佛真的看到了心中的愛人,頓時臉上浮起了幸福的笑容。一會兒,她將小臉輕輕的向我揚了起來,輕聲道:“吻我,就現在,我已經看到方正了。”
此時此刻,我真的有點同情起這個癡情的女子來。愛一個人可以愛那麽久,甚至愛人都死了很多年了,她還是對他這麽癡迷。
我知道,她現在的腦中已經幻想著自己心愛的男人,她需要我做的,隻是給她吻的感覺。不知為什麽,我覺得應該滿足她的這個願望。因為就算吻了,這也不代表什麽。在她的心裏,吻她的人是方正,而不是我。
所以我猶豫了一陣,終於湊過嘴去,溫柔的與她吻在了一起……夏小雨要求,終於圓滿解決了。我和鄭可然的事,也暫時隱瞞住了。火熱的夏天照樣火熱,生活照樣繼續。
我們想雨公司終於推出了第一批女姓內衣產品,按照鄭可想的戰略,女姓內衣是我們占領歐美服裝市場的拳頭產品。正好八月初英國曼徹斯特即將舉辦一次大型的國際服裝節,屆時將有來自世界各地的服裝廠家匯聚在一起,展示自己的產品,尋覓好的商機。公司副總裁,首席設計師薇瑞絲通過她在英國的關係,為公司獲取了一次展示產品的機會。馬上,我們就要派出一支隊伍遠赴英國,去打響我們在歐美市場的第一戰。
由於這次去展示的主要是女姓內衣產品,所以這支隊伍絕大部分成員都是女姓。鄭可想欽點了我一道去,說是由我負責去英國期間的一切開銷和雜務。所以,我就成了這支隊伍中唯一的一名男姓成員。其他成員除了鄭可想和薇瑞絲外,還有公司剛剛成立不久的對外發展部主管陸安娜和她的手下蘿妮塔。陸安娜原本是法籍華人,從小就在巴黎長大的。蘿妮塔是個正宗的意大利女子,在中國留學完後,就來到了公司上班。再有就是鄭可想的貼身秘書蘇媚,她負責此行人員生活上的照料和調節。最後,還有兩名身材火辣的女郎。她們是公司的專職內衣模特,一個是中國女人,一個是美國女人。
赴英國的鑒證正在辦理當中,我們的準備工作也在緊鑼密鼓的舉行。隻是鄭可然一聽到我也要去英國,頓時顯得不怎麽高興。
這天晚上我和她約在一家比較偏遠的酒吧見麵,鄭可然悶悶的喝著酒,居然不怎麽說話了。我喝了兩杯後,見她悶悶不樂的樣子,不禁笑道:“怎麽啦?誰又惹你生氣了?”
鄭可然哼了一聲,道:“瞧你那興奮勁兒,要出國了感到特新鮮吧?”
我笑道:“那是,我長這麽大,還從來沒有到國外去過呢。要說不新鮮,那怎麽可能?”
“哼!你們是開心了,這麽多人在一起,又熱鬧又有伴。我就慘嘍,你們一走,就剰下我一個人在這裏,多無聊啊?”
這下我總算明白鄭可然為什麽這麽不開心了。也是,我們這一走,加上洋娃娃還在省城。偌大的一個C市,竟沒有她的親人和朋友來陪伴她了。雖說這段曰子並不是很久,可也總會感到寂寞和孤獨的。
於是我笑著坐到了鄭可然的身邊,輕聲的安慰她道:“放心吧,我們大不了一個多星期就會回來的。你要是感到寂寞,我可以打電話過來陪你聊聊啊。不就是電話費貴點嘛,為了你,我不在乎的。”
鄭可然微微翹起了小嘴,轉過了臉來看我,道:“真是想不通,你一個大男人,我姐讓你去幹什麽?你又不懂英語,又不懂服裝,去了能有什麽用?我看,幹脆你去向我姐姐說說,就說你不想去了,把這個機會讓給別人,好不好?”
我呆了一下,笑道:“這麽好的機會讓給別人,我傻啊我?”
鄭可然又哼了一聲,氣呼呼的道:“你不就是傻麽?出國以後有的是機會,你還怕今後沒得去了?我是你這麽好的朋友,你就不會留下來陪陪我?”
我的心一動,有點了解鄭可然的心思了。於是我笑道:“陪你當然是可以,但我沒有不去的借口啊。這次是你姐點了名要我去的,我去跟她說我不想去,這不是擺明了和你姐過不去嗎?”
鄭可然一時間也沒了辦法,隻好咬著自己的小嘴,思忖了半天,道:“要不……你就假裝得個病什麽的?我姐總不能讓一個病人跟著去外國吧?”
我笑道:“用不用這麽誇張啊?不就去個幾天嘛,忍一忍,不就過去了?欺騙你姐我可不敢,萬一被她知道了,我還用在公司裏混嗎?”
鄭可然隻好跺著腳,氣憤憤的道:“我就知道,你根本就不在乎我這個朋友。虧你還說以前喜歡過我呢,哼!哼!都是些騙人的鬼話!”
我看著正在無理取鬧,大耍小孩子脾氣的鄭可然,心裏又是驚奇,又是開心。心想這鄭可然明顯就是舍不得我走啊,看這樣子,她都已經到了一天不見我,就魂都要沒的境地了呢。這小妮子,是不是愛上我啦?
我的心中雖有這個想法,卻也不敢肯定,因為很早以前我也認為鄭可然對我是有那個意思的。結果等我表白了,她卻不接受。有了這個教訓,我也不再敢輕易的下結論。不過鄭可然不舍得我走意思,現在確是十分明顯的。
於是,我試探著道:“可然,我知道我們一走你會覺得很寂寞,我也很想留下來陪陪你。可是,你總得讓我有一個留下來的理由或者動力啊。這次去英國,對你姐的公司十分重要。我們的產品能不能在歐美市場站住腳跟,全看我們此行的效果如何了。這麽重要的時刻,我怎麽能輕易的打退堂鼓不去呢?你說是不是?除非……”
說道這裏,我故意的停頓了一下。
鄭可然果然忍不住問我道:“除非什麽?”
我笑道:“除非我覺得真的有必要留下來,不留下來,我會後悔終生。可然,你說是不是?”
鄭可然眼睛一亮,小嘴一張,似乎有什麽話就要衝口而出了。可是她的目光和我的眼神一對,馬上停頓,眼珠子一轉,忽然改口道:“去吧去吧,沒人攔你。不就是忍受幾天寂寞嗎?你還當我沒了你曰子就過不下去啦?哼!”
我……我暈!她又來這一招了,每次到了關鍵的時刻,這女人總是讓我失望透頂。唉!唉!到底哪一個才是她心裏真正的想法啊?為什麽每次我都明明感受到了她對我有那麽點意思,或者說有那麽點情意。一到了要見分曉的時候,總是忽然就沒分曉了呢?鄭可然啊鄭可然,你究竟什麽時候,才會對我放開你的心啊?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