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徐月輝按部就班的發展著,這個周未他沒有來接我去吃飯,我們約好了第二天一起吃飯然後去看場電影,他到的時候我已經準備好了,因為天氣晴好,我們的心情也不錯,後來他提議去公園劃船。
這個季節去公園劃船當然是不錯的選擇,起初我還這樣想。
可是劃了沒多久,我就覺得,原來劃船也沒有什麽意思,還不如和楊子劃呢,至少可以鬥鬥嘴,所以一圈之後我說有點涼了,上岸吧。
上岸後我們就開始研究去哪吃飯了,奇怪,和他在一起嘴是用來吃東西而不是說話的。
在公園散步的時候徐月輝用手去拉我的手,已經認識這麽久了,我們還沒有拉過手,因為我們在一起的時候要不然就是他開車我坐車,要不然就是我們麵對麵坐著吃飯,所以從來沒有遇到過象今天這樣的情況,我承認我們在正在交往的男女朋友,可是我真的覺得自己的手被他拉住非常別扭,然後不動聲色的把手包換到了離他近的那隻手上,原因是我不想讓他拉我的手,就是不想。
我覺得他還是察覺到了,我不願意他對我有什麽親密的舉動,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會這樣。
徐月輝不是傻瓜,最後在我們各懷心事的吃完飯平淡散去之後我收到了他發來的信息:“為什麽我不能牽你的手?”
該怎麽回答他我想了很久,回:“我也不知道。”按了發送後我其實已經知道了為什麽,我不喜歡他,就是這麽簡單。
他回:“我知道了。”
我發:“對不起,我努力過了。”
他說:“我明白。”
我發:“祝你幸福。”
結束了,沒有覺得輕鬆,也沒有失落嗎?還是有一點的。
我猜他也會有一些失落,雖然他也並沒有愛上我,但我覺得他是有些喜歡我的,他是不敢先愛上一個不愛他的人,他太計較感情上的得失了,他和楊子,兩種極端,都讓我遇上了。
突然覺得活著很沒意思,男男女女的,你愛我,我愛他的,好沒意思。
所有的情緒受控於這樣無聊的關係中,我喜歡簡單,喜歡簡單的愛,象愛一隻小狗那樣的愛。
可是偏偏,我們太計較得失,太在乎擁有。
每個人都是過客,從我的身邊走過,有時可能會陪伴走一小段,但最終會散去,那個會陪我走到人生終點的人會是誰呢,他將要經過怎樣的曆練才能容忍我的自私,看不見我的囂張,迎合我的虛榮,愛上我的幼稚,追逐我的冷漠。是啊,這太難為他了。
這個世界愛情是最不可信的東西,蔣函可以一邊拉著老婆的手、摸著兒子的頭,一邊對莫莫說我愛你,徐月輝可以一邊拿著玫瑰,一邊想著我花的這些錢能不能買來她的愛。苔苔也會一邊炫耀著老公,一邊後悔自己是不是結婚太早了。
而我和莫莫一邊做春秋大夢,一邊感歎愛情給我們的機會太少了。
希望的,不希望的,擁有的,不擁有的,幸福的,不幸福的在這一個瞬間交匯,我越來越不了解自己。
莫莫一夜未歸。
隻能相信自己,隻有依靠自己,尤其是女人。早晨起來的時候我對自己說。
今天上班的路上陽光很好,風也離開了,路邊的迎春花都開了,黃燦燦的那麽美好,,呼吸著清新的有充足氧氣的空氣,還有讓我喜歡的早晨的陽光照耀著我,我甚至哼起了歌: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這是汪峰的一首歌,突然很喜歡,一朵花的生命是用天來計算的,雖然短暫可是她依然要怒放,誰也阻止不了的,這就是鮮花美麗的原因。
我們的生命是怎樣存在呢?在過去我不知道是否象花兒那樣怒放過,現在也不再有這樣的期待,可今天我也想說——我想要怒放的生命。
我們雜誌的主刊是傾向於學術性的,而我們部門隻是負責它的副刊,所以可讀性還是比較強的,但也一直走的是大眾路線,沒有什麽特色,所以工作也就是按部就班,而我的這個欄目更是貼近生活一些,所以稍微上點心就會有成績的,上期雜誌我策劃了一個亞健康的內容,居然反響不錯,所以不愛笑的總編今天在電梯裏遇見我時還誇了我幾句,工作上的肯定真讓我感到春天般的溫暖,看到總編在對我笑,我真恨不得拚了命的去工作。
一進辦公室我就有了一些新的想法。
“小滿,你去把今年每一期的雜誌都給我拿過來。”我放下背包對小滿說。
小滿看了我一眼:“我這忙著呢,讓蘇靜去吧。”
嘿,還指使不動他了:“說了讓你去你就去,有什麽可廢話的。”我提高了嗓門兒。
苔苔看了我一眼:“阿玳,怎麽了,大清早的,吃了槍藥了。”
“蘇靜,你把上周未的稿子再核對一遍,仔細點,不要每次都讓我一個字一個字的幫你改,從你手中出來的東西是要麵對所有的讀者的,應該有點責任心。”
蘇靜剛畢業沒多久,活波開朗,喜歡美食,就是有點大大咧咧。
她點點頭,認真做起來。
我喘了一口氣,說:“本來心情挺好的呀,都是被小滿給鬧的。”
我坐在那兒一期一期的翻看雜誌,其實我們的雜誌內容非常好,還非常實用,但是銷量一直很一般,我覺得是缺少一些時尚元素,沒有時代感。
提升副主編後我也沒覺得自己有什麽變化,該做的還是那些工作,沒有人來替我分擔一些事情,倒是比以前更忙了。
也沒有什麽決策性的東西讓我來做,也還隻是策劃一些選題,不過沒有什麽不好的,主編說什麽我就做什麽,所有的想法都在我的欄目裏,隻要原則沒問題基本上都能通過,我也習慣了這樣工作,直到有一天我被通知去開會。
這次的會議是總部的王總主持的。
會議開得驚心動魄,因為雜誌辦得不好不壞,應該說是半死不活,所以領導準備對雜誌進行改版,我們這三個副主編,願意留下來的必須每人對自己的欄目進行重新規劃,而且領導說了,不適合這個崗位的可以另謀高就,改版之後的欄目將來原則上要做到自付贏虧。
這對我們這些按步就搬的上班族來說無疑就是晴天霹靂,我們聊著天,開著玩笑走進會議室,卻都心事重重的出來了,而且麵臨失業的危險。
會議結束後每個人都開始人心慌慌,苔苔、小滿他們聽說了後居然已經開始在網上找工作了。
苔苔給我QQ:“阿玳,怎麽辦?好日子沒了。”
我回:“誰說的,也許是好日子開始了呢。”
苔苔發來一個鬼臉:“你可真夠樂觀的。”
其實不是我樂觀,我覺得王總的決策是非常正確的,這麽好的一個雜誌卻被我們辦得沒有起色,其實在這個社會,文化傳媒應該是最有利潤的一個行業,也許這樣一改變,我們的雜誌會有翻天覆地的變化,會改頭換麵,以嶄新的姿態出現,應該是好事啊,當然好逸惡勞,沒有什麽能力的人隻能從公司走人了。
說真的這次會議給我了很大的觸動,我有一種想靜下心來做些事情的衝動,下班後我沒有離開,把自己平時對雜誌的一些想法總結了起來,因為太投入的盯著電腦,我的眼睛有點酸疼,我閉上眼睛靠在椅背上,轉動著自己的頭,脖子都酸了,記得我編過一篇文章,每天做幾遍操預防頸椎病,於是我閉上眼睛靠著椅背晃動自己的頭,用頭來寫繁體的“鳳”,我很認真的寫著,一下、一下、一下,我聚精會神的搖晃著自己的頭寫著字。
“在陶醉什麽呢?”一句話打破寂靜的辦公室讓我嚇了一跳,差一點就從椅子上掉了下來。
當我睜開眼時,發現王總站在我旁邊,而且還在看我電腦上寫的關於健康飲食,健康生活,健康美容,健康孕媽咪,健康整容的一些想法。
我馬上從椅子上站起來,“王總。”
王總並沒有理我,他仔細看了我寫的一點東西後,笑了笑“想法不錯,怎麽還沒走?健康欄目的主編不要把自己的身體搞壞了。”
王總慈祥的走了,我更加迫切的希望自己能拿出更好的東西來證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