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計奪平壤占大同
大堂上的男子正是平壤城城主向岩,突然聽見李燁自報家門一驚道,“你剛才說什麽,請再說一遍”,向岩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是不是人老耳背聽錯了。
李燁又道:“大唐親王府典軍、禦前千牛衛、儒林郎李燁拜見平壤城城主”。
向岩用迷茫的眼神看著李燁道:“空口無憑,你可有憑證”,說著向岩從榻上站了起來,走到李燁的麵前。
李燁從懷中拿出公驗文書和銀牌遞給向岩道:“不知道城主找某所謂何事”,李燁是揣著明白裝糊塗,也不點破。
向岩反反複複的將公驗文書和銀牌看了幾遍,實在沒有發現什麽地方像作假的樣子,便還給李燁道:“不知道李典軍光臨平壤城,多有冒犯,還請李典軍原諒”,說著向岩邀請李燁上座。
李燁也不看金誌震,跟著向岩坐在了案榻上,麵對著向岩道:“某本想在平壤城采買一些鐵料和一些物品,不想驚擾城主,還請城主莫怪”,李燁簡單的述說了一下自己到平壤城的目的。
“偶,李典軍能到平壤城采買東西,某高興還來不及,有何打擾之處”,大唐的威名早已經深入人心,城主對李燁的恭謹是發自肺腑,沒有半點虛假。
李燁又與向岩說了一會恭維話,向岩歎了一口氣道:“不知道李典軍如何跟大同江叛軍結仇,還請李典軍告知一二”,向岩見李燁跟自己沒完沒了的說些沒有營養的話,有些沉不住氣了。
聽到向岩問起大同江叛軍的事情,李燁的沉了下來,用手一拍案頭道:“大同江叛軍欺人太甚,某好意去大同江口采買鐵料,不想竟然被他們扣留,還想殺人滅口,多虧某見勢不妙逃了出來,不然必遭這些歹人陷害,還請城主為某做主”,李燁就像受到了莫大的委屈,說著哽咽起來。
向岩沒有想到事情原來是這樣,那些大同江叛軍竟然騙自己,說什麽兩個礦工逃跑到平壤城,讓自己將逃跑的礦工交出來,還好自己小心沒有上來人的當,否則後果不堪設想。想到這裏,向岩連忙起身向李燁施禮道:“某聽信謠言說有兩名礦工逃入平壤城,原來竟然是那些叛軍惡人先告狀,請李典軍放心某一定秉公辦理此事”。
李燁回禮道:“不知者無罪,都是那些叛軍狡猾,還請城主莫要自責”
。
“都是某一時疏忽中了歹人的詭計,差點誤傷李典軍,李典軍先請回客棧休息,今晚某在酒樓設宴,為李典軍接風”,向岩不停地給李燁賠禮道歉,讓李燁有些招架不住。
“好,多謝城主美意,某到時一定到,告辭”,說著李燁轉身離開官衙。
金誌震看著李燁與向岩一唱一和好不熱鬧,心中不免有些嫉妒,見李燁告辭離開官衙,便想跟著李燁走出官衙。誰知金誌震剛想轉身離開,便被一名士兵攔住了去路道:“你現在還不能走”。
李燁聞言趕緊回身道:“這位是某的朋友,還請城主能夠將他放了”,李燁為金誌震向向岩求情。
“既然這樣,讓他走吧”,向岩擺了擺手道。
金誌震跟著李燁走出了官衙,葉玲站在官衙門口焦急的等待著李燁,見李燁若無其事的從裏麵走出來,興奮的衝到李燁麵前,拉著李燁的手不知道說什麽才好。李燁拍拍葉玲細滑的手背道:“走,我們先回客棧再說”,李燁反身上馬,向前行走的一段距離,見沒有人跟上來,悄悄的告訴李忠士、李勇士道:“你們兩個去找阿布思利,配合阿布思利繼續監視府衙,有什麽動靜及時回報”。
李忠士、李勇士轉身離開,去尋找阿布思利,阿布思利其實就在附近,一直觀察著官衙內的一舉一動。一旁的金誌震聽見李燁與李忠士、李勇士的話,不解道:“難道那個城主有問題,李典軍你是怎麽知道”。
原本李燁也懶得回答金誌震的話,但是現在大家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消除彼此之間的隔膜還是很有必要的。“其實某也沒有發現什麽,隻是剛才金兄要離開的時候,有人阻攔金兄,加上城主向岩閉口不談叛軍的事情,所以某懷疑他們之間可能有某種不可告人的關係,但願這隻是某多疑罷了”,李燁自嘲道。李燁隻是推測,沒有絲毫證據,也無法判斷向岩就一定與叛軍有關係,畢竟向岩主動把自己和金誌震放了。
“對,李典軍分析的太好了,某就覺得向岩有問題,聽李典軍這麽一說,還真是怎麽一回事情”,金誌震自言自語道。金誌震突然一驚道:“如果向岩與叛軍有勾結,我們不是有危險了嗎?李典軍,我們快逃吧”,一旦涉及到生命,金誌震大腦就開始不做主了。
“逃,如果向岩真的與叛軍有勾結,現在我們身邊肯定布滿了暗哨,往那裏逃。如果事情不是我們想象的那樣,我們也不用跑,所以我們還是回客棧好好的休息一下吧”,說完便不再理金誌震,與葉玲快馬加鞭的返回客棧。
返回客棧後,李燁上樓找來阿布思望,將臨街的窗戶推開一條縫道:“你看街上是否有變化”。李燁無時無刻都在教阿布思望,阿布思望的接受能力很強,很多東西隻要說一遍就能夠記住。
阿布思望探頭向窗戶外看了看道:“好像街上的人比我們剛住宿的時候要多,而且這些人反反複複的走來走去,一看就有問題”。
阿布思利觀察的很仔細,李燁接著道:“如果你要監視別人,會怎麽做”,李燁開始引導阿布思望
。
“這個,某會把這些人調遠些,把守住路口,勁量在街上少放人監視”,阿布思望反應很快,不僅能發現問題,而且能及時的改正問題,善於舉一反三。
“不錯,其實還可以接力監視,就如同平常人活動一樣,在運動中進行監視”,李燁耐性的將自己不太多的知識灌輸給阿布思望。
阿布思望撓撓頭道:“這也太複雜了,那還不把人累死啊”,阿布思望現在還沒有明白偵查與反偵查之間的關係,不過李燁相信阿布思望會有一天理解的。
“我們客棧前後可能已經布滿了眼線,你出去通知阿布思利,讓外麵的人在外麵不要回客棧,有什麽消息,你來負責傳遞”,李燁對阿布思望說道。剛從官衙出來的時候,李燁隻是懷疑向岩可能與叛軍有勾結,現在看見客棧外的眼線,已經坐實了向岩一定有問題,否則不會來監視李燁。
李燁不清楚向岩為什麽要與叛軍勾結,是為了鐵料,還是因為懼怕叛軍,還是有其他的原因,這一切都要等到阿布思利傳回來的消息已經才能知道。
阿布思利沒有讓李燁失望,阿布思望帶回來的消息表明,就在李燁從官衙離開後,裏麵出來一個人與向岩商量著什麽,因為無法靠近,所以隻能大致判斷這個人可能是叛軍的人。
阿布思利帶回來的消息實在是太重要了,如果這個是叛軍的人,他一定會在達成某種目的後離開平壤城。李燁立即通知阿布思利設法截住這個人,從口中得到他與向岩達成什麽協議,然後再做下一步的決定。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看似平靜的客棧內外異常的緊張,客棧內的護衛在四處把守,防止以外發生。到了午後,阿布思利終於傳回來消息,那個與向岩密談的人在城外被阿布思望抓住,經過審訊,那個人已經全部招供。
至從李燁和金誌震從礦場裏逃走後,叛軍小頭目撲彪就斷定李燁和金誌震一定會返回平壤城,撲彪立即派人聯係平壤城城主向岩協助自己捉拿李燁和金誌震。這時撲彪還並不知道李燁的身份,當然也沒有告訴向岩金誌震的身份,隻是跟向岩說自己手下的兩個礦工跑了,希望向岩能夠將李燁和金誌震抓到交給撲彪。
但是事情並沒有向撲彪預料的方向發展,在李燁亮出自己的身份後,向岩開始動搖了,向岩並不想因為撲彪跟大唐做對,所以放走了李燁和金誌震。就在向岩放走李燁和金誌震後,撲彪的使者威脅利誘向岩,並向向岩保證決不讓向岩卷入此事,向岩最後答應撲彪的使者,自己可以先穩住李燁和金誌震,等撲彪下午到達平壤城後,自己去抓李燁和金誌震。
事情到現在已經明朗了,向岩並不想得罪大唐,但是因為叛軍的利誘與威脅,不得不同意將李燁和金誌震交給撲彪。擺在李燁麵前的時間已經不多了,撲彪下午就可以達到平壤城,李燁何去何從必須要拿出一個決定。是逃離平壤城還是與向岩再好好的談一次,李燁心中實在是拿不定主意。
逃離平壤城是下下策,與向岩在好好的談一次,李燁實在沒有把握保證朝三暮四的向岩不會再次變卦,有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呢?李燁在客棧裏考慮最佳的計策,也可以說是對李燁最有利的方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