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六章 計奪平壤占大同
金誌震對李燁的回答非常的不滿,但是更多的是不解,金誌震不明白李燁為什麽能夠咽下這口惡氣,有些著急起來:“難道李典軍就不想報仇了”。
“報仇”,李燁很驚訝的回答道:“怎麽報仇,他是新羅人,某是大唐人。如果某去攻打他,就是兩國開戰,到時朝廷一定會怪罪下來,某不想因為自己的一己之私挑起兩國的戰火。某回去後要上表朝廷,希望朝廷能夠派使者到新羅國詢問此事,到時還某一個公道”,李燁義正言辭回絕了金誌震的要求。
如果是不了解李燁的人,或者不清楚大唐現在的情況,李燁的話還真的能夠把人唬住,還當真以為李燁會尋求法律途徑為自己討一個說法。大唐現在是什麽情況,別人不清楚李燁還不清楚,朝廷連自己地盤上的藩鎮的事情還管不過來,誰會為李燁出頭,反正李燁現在也沒有什麽事情,就算有什麽事情,大不了新羅方麵推脫說是叛軍所謂,事情到此不了了之。
李燁算是看透了,現在比的不是比誰有理,也不是比誰能說,而是比誰的拳頭硬。亂世之中誰有槍誰有兵,誰就有理誰就可以說話,李燁可不會真的傻乎乎像一個受氣的小媳婦到處告狀,金誌震當然不知道李燁的想法。
“不可,新羅國王根本就管不了他們,李典軍還是要自己想辦法才行”,金誌震有些急了。
“不可又能怎麽樣,出師無名啊!不管怎麽說,這裏不是大唐的管轄範圍,金兄讓某怎麽做”,李燁像一個受了氣無處申冤的寶寶,無可奈何的說道。
“可以用某的名義,隻要李典軍願意借某一些人馬,某可以幫你出這口惡氣”,金誌震的狐狸尾巴開始漏出來了。
“用金兄的名義,某怎麽聽不明白,金兄好像還沒有告訴某,你是什麽人吧”,李燁繼續裝糊塗。
“請李典軍莫怪,並非是某有心隱瞞自己的身份,實在是某有不得已的苦衷,還請李典軍見諒”,金誌震仍然不願意說出自己的身份,忘記了自己當時與李燁的承諾。
對於金誌震這樣的回答,李燁是早已經有所預料,但是李燁不可能稀裏糊塗的被人當槍使。“既然,金兄不願意透露自己的身份,某也不好強求,今後你走你的陽關道,我走我的獨木橋,今天我們就此拜別,某馬上就要回大行城”,說完,李燁故意站起身來準備離開
。
“等等,聽某一句,隻要李典軍同意借兵給某,某一定會將實情相告”,金誌震還想繼續騙李燁。
李燁仿佛沒有聽到金誌震說的話,站起身來往樓上走。“請李典軍留步”,金誌震一把將李燁的袖子抓住懇切道。
“金兄這是做什麽,快放開”,李燁有些不高興。
“李典軍,難道你真的不想報仇了嗎?隻要你借某三百人馬,某願意幫你報仇”,金誌震抓著李燁的衣服,就是不願意放手。
金誌震想的真太天真,李燁借給金誌震三百人馬,還讓金誌震幫自己報仇,這實在有些滑稽。李燁有三百人馬不會自己報仇,為什麽一定要送金誌震一個人情,這也太不和情理了。金誌震好像還沒有明白自己的處境,金誌震手上已經沒有什麽能跟李燁談判的籌碼了,讓李燁如何能幫他。
“金兄,到底有什麽難處可以說出來,否則某真的不好幫你”,李燁為難道。
“隻要李典軍願意幫某,某就告訴你,某的身份”,金誌震還是不想鬆口。
李燁笑了,幫你也是要看情況和條件的,你要是大唐通緝犯、全人類的公敵讓李燁怎麽幫你,必須要搞清楚情況後,在權衡利弊得失後李燁才會答應,李燁可不會傻乎乎的往坑裏跳。“金兄不說,某怎麽知道能不能幫你”,李燁當然不會放棄了解金誌震身份的機會。
金誌震最後還是妥協道:“好吧,某是現在新羅國主憲康王的堂弟,被封為朔州王,因為朔州將領叛亂逃亡到漢州,沒有想到漢州將領撲炎竟然將某囚禁在大同江邊的礦場裏,多謝李典軍的搭救,某才能重獲自由”,金誌震簡單的將自己的遭遇講了一遍。
“那金兄現在為何不返回皇城,向新羅國主憲康王求救,反而要向某求救呢?”,雖然李燁相信金誌震講的話,但是金誌震好像有所隱瞞,事情應該沒有金誌震說的怎麽簡單。
“難啊,現在新羅國主憲康王剛剛繼位,內政不穩,外有豪強專權弄政,這時候到哪裏能夠調兵討伐不臣,還望李典軍能夠幫某,一洗大同江礦場之辱”,金誌震言辭懇切,讓人為之動容,要是初哥早就給金誌震騙賣了。
“金兄身為皇族之人,為何不收攏新羅各方義士,上可維護皇族權威,下可安撫百姓,反倒是求助與某,不怕落個賣國賊的名聲”,李燁才不會相信金誌震的鬼話,金誌震的話忽悠三歲小孩還可以,想騙李燁是找錯人了。
金誌震一聽李燁的話,知道李燁是不願意幫忙,趕緊道:“李典軍不是想買鐵料,大同江煉鐵場就有無數鐵料,隻要李典軍願意幫忙,大同江煉鐵場裏的鐵料任由李典軍取用”,金誌震拋出一塊大餡餅,以為李燁一定會上鉤。
金誌震的狐狸尾巴又露出一點,金誌震拚命的慫恿李燁攻打大同江煉鐵場,一方麵是報自己在礦場受到的羞辱,另一方麵可能是為了得到大同江煉鐵場。金誌震願意用大同江煉鐵場的鐵料換取李燁的支持,為什麽不直接將大同江煉鐵場送給李燁,這裏麵一直有什麽問題,而且李燁早就看中了大同江煉鐵場的資源和地理位置,李燁怎麽可能跟金誌震分享大同江煉鐵場
。
“再多的鐵料也有用完的一天,大同江煉鐵場不是新羅的土地,現在被叛軍占領,某自然會取不勞金兄費心”,李燁毫不客氣的反駁道,拿別人的東西做好人做夢,況且大同江煉鐵場現在根本就不屬於金誌震,金誌震有什麽資格拿別人的東西跟李燁交換。
金誌震沒有想到李燁會這麽直接,簡直是赤裸裸的搶劫,不由得有些氣憤道:“那些叛軍占領了大同江煉鐵場,大同江煉鐵場就是新羅的土地,某為何不能支配”。金誌震簡直就是強盜邏輯,被新羅叛軍占領了就是新羅的土地,那元朝還占領了半個地球,誰又承認那裏就一定是元朝的土地。大同江煉鐵場被新羅叛軍非法占有,自己都不敢明目張膽的宣稱是自己的土地,反倒是金誌震厚顏無恥的承認大同江煉鐵場叛軍的合法地位,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按照金誌震的邏輯,現在李燁出兵占領了大同江煉鐵場,大同江煉鐵場不就是李燁的土地了嗎?真不知道金誌震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這樣的歪理邪說都能講出口,全然不知道自己已經將繩索套進了自己的脖子上。李燁嗬嗬一笑道:“金兄,誰占領就是誰的土地,某好像知道大同江煉鐵場是安東都護府的管轄範圍,怎麽成了新羅的土地了”,李燁毫不顧忌已經被氣的滿臉通紅的安排金。
“金兄慎言,你的這句話可能會挑起大唐和新羅之間的戰爭,金兄也不希望看見兩國刀兵相見吧”,安東都護府雖然已經不複存在了,但是周圍不論是渤海國還是新羅國,都是悶聲大發財,即使占領了安東都護府的土地,也不會對外宣揚這就是自己的土地,像金誌震這樣大放厥詞的行為,隻會遭到別人的鄙視。
金誌震也感覺自己有些失言,但是仍然不肯放棄,繼續辯解道:“大同江煉鐵場本是無主之地,為何新羅就占不得”。
“大同江煉鐵怎能說是無主之地,以前是由安東都護府管轄,現在是靠近平壤城,怎麽就變成新羅的土地呢?”,對於土地的渴望,李燁要比金誌震更加知道土地的珍貴,即使是極北的西伯利亞,隻要李燁能夠伸手可及,就絕不會讓別人染指。
見辨不過李燁,金誌震又開始耍賴道:“現在大同江煉鐵已經被新羅占領,其他人並沒有異議,你能奈我何”,金誌震現在的形象完全就像一個市井小市民,完全撕破麵皮,根本不顧及別人的利益。
李燁也懶得在這個問題上繼續跟金誌震辯解下去,“好吧,既然金兄認為是,那就自己與那些叛軍說理去,告辭”,說完,李燁頭也不回的走上樓。這個金誌震實在是無法理喻,但是金誌震對於大同江煉鐵的渴望,讓李燁留了一個心眼,李燁不明白金誌震為什麽對大同江煉鐵誌在必得,其中一定有金誌震的道理,隻是金誌震不願意說出來罷了。
李燁返回房間,見葉玲已經起來,正在收拾床鋪,便從後麵一把抱住葉玲的蠻腰道:“小懶豬,讓郎君親一口”。
葉玲一扭身,擺脫李燁的魔爪道:“剛才郎君在樓下和金誌震說什麽,吵得的汝都睡不著”。剛才李燁和金誌震的聲音的確有些大,兩人唇槍舌劍都不肯讓步,李燁生氣的是金誌震想把李燁當槍使,還想讓李燁對他感恩戴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