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廚房太髒,我一個人去就好。”狐塵尷尬的咳嗽道,心裏卻是想著,你要跟我一起去,那我還怎麽叫廚子給我下好麵條端給你?
“沒事,本將軍在軍營的時候,什麽髒地方沒去過?”司徒朗似笑非笑的看著狐塵,心裏早已經跟個明鏡兒似的,看到狐塵的纖纖玉手之時,便已經猜測到了狐塵八成就是哪位千金小姐,自然保養得好,不過司徒朗卻也很好奇為什麽先女王會廢黜自己的女兒,而讓狐塵當公主。
司徒朗自然不會相信賽雅的話,畢竟先女王搞了那麽大的排場,就是為了讓狐塵名正言順的做蓬萊的公主 那狐塵就不會如此之傻去刺殺先女王,而當時房間裏隻有先女王,賽雅和狐塵三人,熟對熟錯,自然賽雅的話更加讓人相信,更何況賽雅還握有兵權,身後更是有一堆死士跟隨,旁人自然不敢開罪。
“好,那你既然要吃我下的麵條,那我下了你就必須吃完!”狐塵看著眼前明顯已經看穿自己卻一直為難自己的司徒朗說道,心裏卻是打著小九九。
“沒問題。”司徒朗爽快的說道,看著狐塵往東院的方向走去,司徒朗連忙喊道:“阿塵姑娘!在這邊,你去那邊幹什麽?”
狐塵聽了司徒朗的喊聲,尷尬的往回走,瞪了司徒朗一眼道:“誰叫你的行宮都長得一模一樣,我怎麽知道?哼!”
司徒朗看著眼前一臉傲嬌的狐塵,哭笑不得,隻得趕緊追上腳步,兩人來到了廚房。
在蓬萊,每一屆的禁衛軍統領在行宮都會有一座屬於自己的行院,配有廚房和三個廚子,這也是禁衛軍統領的最高榮幸。
狐塵來到廚房,像個好奇的孩子一樣,拿拿這個,碰碰那個,狐塵看著司徒朗道:“你的廚房很幹淨啊,嘿,要不讓這幾個師傅給你做?說不定味道更棒?”
“你們下去吧。”司徒朗對著三個廚子說道,一雙看好戲的眼神看著狐塵,狐塵恨恨的瞪了司徒朗一眼。
“是!司徒將軍!”廚子得令立馬解下身上的紅色大褂,向著司徒朗行了個禮便退了出去,臨走時還拿出兩套嶄新的紅色大褂,遞給了狐塵。
狐塵扔了一個紅色大褂給司徒朗,司徒朗一把接住,隻聽狐塵道:“你既然把廚子都給我趕出去了,那你就給我做下手,快點換上!”
司徒朗聽了淡然一笑,脫下了湛藍色的褙子,穿著一件單薄的深色中衣,擼起了袖子,倒像是一個三好老公,狐塵看著司徒朗想到。
司徒朗抬頭便發現了狐塵在打量著自己,突然頑劣一笑,看著狐塵道:“阿塵姑娘這般看著本將軍,本將軍可以告阿塵姑娘調戲之罪,到時候阿塵姑娘可要對本將軍負責啊!”
狐塵還沉浸自己的思索當中,見著司徒朗早已風雷厲行的穿上了紅色大褂,一臉壞笑的看著自己,狐塵這才反應過來,一臉通紅的拿起水瓢便作勢朝著司徒朗砸去。
司徒朗連連逃躲道:“阿塵姑娘別氣啊?本將軍錯了……哎……那是鍋鏟啊!別別別我錯了!”
廚房內一陣雞飛狗跳之勢,三個廚子站在外麵麵麵相覷,透著窗紙看著裏麵的兩人你追我趕,時不時發出器具相碰之聲,直叫外麵三人一陣心慌意亂,卻又不敢上前去。
“司徒朗看招!”司徒朗回眸一看,隻見一堆白色粉末固體朝自己襲來,這邊剛躲開,那邊又繼續扔了幾包,終於撲通一聲,重重的砸在了司徒朗的頭上,瞬間袋口大開,司徒朗成了一個“雪人”。
“哈哈哈!哈哈哈!司徒朗!哈哈哈!”狐塵看著滿頭滿身都是麵粉的司徒朗放聲大笑,司徒朗一臉陰沉的看著狐塵,揪起一袋麵粉便向狐塵倒去,狐塵大叫不好,還未躲開,便被麵粉撒了個滿身粉末。
“呸呸呸!司徒朗!啊啊啊啊啊!”狐塵立即暴跳如雷,司徒朗看著渾身雪白的狐塵哈哈大笑,心裏想著也吃不到麵了,不過可以看到狐塵這樣子似乎也不虧。
原本幹淨整潔的廚房被狐塵和司徒朗搞得到處烏煙瘴氣,灶台上,水缸裏,全部都是麵粉,狐塵雖然有些愧疚,但看到水缸裏的自己,便立馬暴走了。
“你別跑!你給我站住!”狐塵看著拉門就要出去的司徒朗憤憤的說道,門外的三個廚子看著廚房的門打開,都伸著腦袋看過去,結果看見了他們向來嚴肅高冷的大將軍變成了一個“雪人”,而身後則跟著另一個女子“雪人”,差點冷俊不禁笑出了聲。
“司徒朗!你個王八蛋!”狐塵敞開嗓子大喊道,使著輕功便追了去,司徒朗連忙逃走,更是讓廚子們大驚,自家將軍竟然會怕一個女子,若是傳了出去,怕又是蓬萊的一個笑話。
兩人一上一下的追趕著,突然狐塵腳底踩空,大叫一聲,前麵的司徒朗回過頭來早已來不及去接住狐塵,狐塵認命般的閉上了眼睛,想像中的痛感並沒有傳來,狐塵隻感覺自己跌入了一個溫暖踏實的懷抱,似乎還有點熟悉……
狐塵猛的睜開眼睛,卻是溟淵有些憔悴的臉龐映入眼簾,狐塵一把跳了下來,推開溟淵,腦海裏又想起他前一秒和自己相愛,後一秒又拉著別的女人上chuang,心裏頓時一陣惡心。
“別鬧了,跟我回去。”溟淵看著渾身麵粉的狐塵,下意識的就要為其彈去粉塵,卻被狐塵一把躲過,臉色冷冷的看著溟淵,溟淵隻覺得心裏一陣刺痛。
“王上,阿塵姑娘,這麽快王上就來找你了,你還是先回去吧。”同樣滿身是麵粉的司徒朗徐徐走來,看著衣光鮮豔的溟淵行禮。
“司徒朗,我還沒給你下麵條呢,你不想吃了?”狐塵沒好氣的看了一眼司徒朗說道,溟淵臉色一黑,這個女人這麽髒原來是為了給司徒朗下麵條?膽子肥了不是?
“本王也餓了,你就多下一碗吧。”溟淵最後還是咽了口氣說道,一雙眼睛看著狐塵,竟有些期盼,倒讓狐塵有些不適應的別過頭。
“司徒朗你等著,我去給你下麵條。”狐塵徑直忽略了溟淵,對著司徒朗笑道,仿佛剛才的一切都沒有發生過。
“你,愛她麽?”司徒朗看著狐塵遠去的背影,淡淡的說道。
溟淵怔了一會兒,這才反應過來司徒朗是在和自己說話,溟淵抬起頭,看著池子中央那一朵綻放的最為鮮豔的荷花說道:“司徒將軍覺得那朵蓮花怎麽樣?”
司徒朗看著溟淵淡定的神態,有些不明所以,順著溟淵的手勢看了過去,原來是這整片池塘唯一一朵開放了的蓮花,在月光的照射下,仿佛周身圍繞著一層熒光色,又宛如嬌嬌欲滴的姑娘一般,一枝獨秀。
“我記得有個詩人曾說過‘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說的就是這蓮花。”溟淵回過頭看著司徒朗說道:“王宮是個汙穢的地方,而狐塵就如同那朵蓮花,似乎一直都不受幹擾,依舊我行我素的活著。”
司徒朗聽著溟淵的話,似乎狐塵一直就很樂觀,不管遇見了什麽事情,她似乎是個打不死的戰士一般,隻要還留著口氣,便不會放棄。
微風吹過,池塘中央的蓮花隨風擺動,宛如一個舞女翩翩起舞,又散發出淡淡清香。
“狐塵就是那種可遠觀不可褻玩的人。”溟淵回頭看著司徒朗說道,眼神裏帶著絲絲威脅,司徒朗笑了笑,道:“可遠觀不可褻玩,你,難道還沒有褻玩她麽?她今日來找我,神色很是不好……”
“她怎麽了?”溟淵有些迫切的問道,好看的眉頭蹙在一起,司徒朗見了嘲諷的笑著說道:“她來找我,我也問她怎麽了,她說:你和別人睡了。”
……
短暫的沉默後,溟淵先開口說道:“我給不了她想要的,甚至我連我自己都不算自由的。”
清風吹起溟淵額前秀發,一張慘白滄桑的臉呈現在司徒朗麵前,司徒朗頓了頓,道:“保護她,是我想做的事情。”
“司徒朗!快來幫我!”身後傳來了狐塵的聲音,溟淵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司徒朗早早的跑了過去幫忙,餐盤裏明顯的三碗麵條,閃了溟淵的眼。
溟淵快步走了過去,端起最多的一碗,像護著雞崽子似的護在跟前,然後衝著狐塵笑道:“謝謝阿塵。”
狐塵被溟淵這一笑,有點恍惚了,這是多久沒有看到這樣的笑容,“哧溜,哧溜”聲拉回了狐塵的思緒,隻見溟淵大口大口吃著麵條,卻又因為太燙了又不吐出來而麵目猙獰,頓時惹得狐塵哭笑不得。
又看了看司徒朗,滿頭大汗,卻也大口大口吃著麵條,難道自己煮的麵條很好吃嗎?
狐塵端起自己的一碗麵條,細細的品嚐起來,突然臉色一變,將嘴巴裏的麵條全部吐了出來,皺著眉看向吃的不亦樂乎的司徒朗和溟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