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玨雖閉著眼睛但也聽到了外麵的動靜,他嫌惡的皺了皺眉頭,不打算理會,這幾天的盤腿而坐,閉目養神,已經讓他養成了良好的心態,任憑這些侍衛對他的冷嘲熱諷,他都不放在心上。
收回注意力後,斐玨重新閉目養神。
“好了,你們先下去吧。”宇文撅衝著禁衛軍擺了擺手,示意這裏沒他們什麽事情了。
禁衛軍也都是有眼色的,答了聲是後,就低著頭離開了,不過在離開的時候,他們經過狐塵身邊時,悄悄的抬頭看了一眼在宇文撅旁邊的狐塵,在心裏疑惑她的身份,宇文撅將軍竟然對她如此的客氣,他們倍感奇怪。
但是也僅僅隻敢多看一眼,李曼就低下了頭,這將軍的貴人,豈是他們這些人能夠隨意揣測的,要是不小心說錯了一句話,這腦袋可能就沒了。
等到禁衛軍們都離開後,狐塵趕緊上前一步,走到了玉玨的麵前,看他身上傷痕累累,不僅有些難過。
“又來找麻煩嗎?”斐玨不知麵前的人是狐塵,以為還是之前一直找他麻煩的那些人,於是閉著眼睛,淡淡說道,聲音裏還有一絲鄙夷的氣味。
“斐玨,是我!”狐塵看他這麽平淡,忍不住就直接開了口,斐玨真是受委屈了,身上的傷痕看著就讓人心疼。
斐玨呼吸停頓了一下,過了幾秒後,他忽然睜開了眼睛,這聲音.....?是狐塵!
“狐塵!你怎麽來了?”斐玨一睜開眼睛,果然就是狐塵,他激動的抓住了狐塵的手,仔細的查看她身上有沒有受傷的痕跡,完全沒有注意到還有宇文撅的存在。
狐塵看著斐玨的滿身傷痕,還這麽惦記著自己,她搖了搖頭,語氣有些心疼,“不,我沒事,倒是你,身上傷痕累累的,都怪我,沒有保護好你.....”
狐塵說著有些自責,她認為斐玨現在被折磨成這樣都是自己的過錯,斐玨卻笑了笑,摸著狐塵的頭道,“真是傻,你沒事就行了,害我還擔心了你這麽些日子。”
斐玨又重新恢複了平靜,狐塵沒事他也就 放心了。
他不想再過多的提起自己這些天在牢裏的日子,於是看著狐塵問道,“你這些天在外麵都發生什麽事了?怎麽也到這大牢裏來了?”
狐塵看了一眼宇文撅,歎了一口氣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等有時間我在跟你細談。”
“現在你如願以償與他待在一間牢房裏。”宇文撅看著他們兩人在寒暄,完全沒有注意到他,於是他出聲打斷了狐塵與斐玨之間的談話。
斐玨聽到聲音這才想起來大牢中還有一個人,他抬起頭,看了一眼宇文撅,看這穿著打扮,身份應該是不低,怎麽著也得是個將軍。
“他是....?”斐玨問向狐塵,想要知道宇文撅的身份。
狐塵剛想開口,結果宇文撅的嘴巴更快,他低聲說道,“我是誰你就不用管了,你們要做的就是在牢裏好好的待在,不用擔心吃穿用的,會有人來伺候你們,過幾日,我會把你們從這裏帶出去的。”
宇文撅一口氣說完後,看了一眼狐塵,臉上一直笑嗬嗬的表情,但卻看得狐塵心裏發毛。
但一想到現在的宇文撅是救她與斐玨出去的全部希望,她壓下了心裏的不舒服,揚起了一張笑臉,對著宇文撅是一頓猛誇,她發誓,她學的所有的好聽的詞語都用在了宇文撅的身上。
果然把宇文撅誇得心花怒放,整個人像踩在雲端一般飄飄然,而斐玨在一旁靜靜的做著看著狐塵拍馬屁,沒有說話。
足足半個時辰後,宇文撅才心滿意足的離開,走得時候,還認真的看了一眼狐塵,就像是承諾一般。
把狐塵看的毛毛的,但是她還是滿臉笑意的把宇文撅給送走,她感覺整個臉部笑的都快僵掉了。
等到宇文撅走遠後,狐塵立馬就收起了滿臉的笑意,她一邊揉臉一邊歎氣,但一想到她現在與斐玨待在一起,心裏的陰鬱又少了很多。
“他是誰啊?”斐玨看宇文撅已經走遠了,於是坐在原地,問著狐塵道。
“唉,是這蓬萊的將軍,權力應該挺大的,應該能把我們救出去..........”狐塵也有些不確定,她甩了甩頭,“算了,不想了,我們好不容易相見,就不要聊這些糟心的話題了。”
狐塵說的幹脆,她往斐玨這邊坐了坐,準備與他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路該怎麽走。
斐玨見狀,就閉上了嘴巴,沒有再過多的打聽宇文撅的事情,但是哪有人會平白無故的來白費力氣,要把他們救出去呢
斐玨可不相信什麽世間還是好人多,在官場上,可都是利益至上的。
宇文撅離開大牢後,就回到了自己的將軍府,他的心情還算不錯,走起路來腳下生風。
可是剛剛在正屋坐下,桌上的茶還沒來得及端起來,就忽然聽的下人來報,說宮裏來了一道聖旨,要將軍趕快去領旨。
宇文撅暗自生疑,這好端端的,怎麽會突然來了一道聖旨?
但是盡管內心裏有很多的疑惑,宇文撅還是片刻不停的趕到了院子裏,走進一看,果真是兩個太監模樣的人站在那裏,手中還拿著一張黃燦燦的聖旨。
兩個太監一看宇文撅來了,立馬就挺直了腰板,高聲念道,“女王有旨,即日起宇文撅將軍代替北站王駐守邊界,保衛國家安定,欽此。”
宇文撅跪在地上,眼神陰暗,在來之前他就在想,這好端端的,怎麽會忽然給他下旨,現在看來,是要把他支到邊疆去,好省了賽雅的心!
宇文撅心裏雖然有氣,但是他的頭腦還是很清醒,女王賽雅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把他派去邊疆,她肯定是知道了些什麽。
而現在對她最大的威脅就是前任女王的真正死因,如果說她知道了自己已經知道了前任女王究竟是怎麽死的,一定以及肯定會對自己下手!
在腦海中梳理了幾遍後,宇文撅已經知道了女王賽雅為什麽會突然對自己下手,一定是有內奸!
否則這件隱瞞的事情是不可能這麽快的傳到賽雅的耳朵裏的!
“宇文將軍?”旁邊的太監手都抬了好大會了,就是不見宇文撅接旨,最後他實在撐不住了,於是出聲詢問,想要把宇文撅的心思拉回來。
“嗯?”宇文撅終於回神。他麵無表情的接過了太監手中的聖旨,“下臣...領旨。”
之後就立馬站起了身,捏著聖旨往身後走,看也不看那兩個太監一眼。
太監看著宇文撅越走越遠的身影,不屑的哼了兩聲,“牛什麽牛呀,一副這個看不慣那個看不慣的樣子,現在好了吧,女王可是要派你去戰守邊疆了,看你還神氣不神氣!”
另外一個也是附和道,“就是嘛,天天用鼻孔看別人,如今可真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啊。”兩個太監邊說邊往回走,他們平時對著宇文撅大氣不敢出一聲,可如今看他快要被壓製了,立馬就開始落井下石了。
且說宇文撅氣衝衝的回到了正屋後,他端起了桌上那杯已經涼透了的茶,‘嘭’的一下就摔倒了地上,茶杯應聲而碎,而這樣宇文撅還是感覺不解氣一般,他又拿起了茶壺,那可是上好的官瓷做成的,價值不菲,可是氣頭上的宇文撅哪裏管得了這些,拿起什麽就砸什麽,完全就是一副失控的形態。
有個婢女看宇文撅如此震怒的樣子,想要出聲勸告,但被另一個年紀稍長些的宮女給製止了,她衝她搖了搖頭,這不是她們做下人的該管得事情,就一定不要多事,萬一主子把氣遷怒到她們的頭上,那她們可沒處說理去。
等到宇文撅氣撒完了,正屋裏麵一片狼藉,就好像是剛剛經曆了一場惡鬥一般,可是如此亂砸了一通後,宇文撅的一口悶氣總算是出來了。
他冷哼了一聲,好啊賽雅,你竟然算計我,想不到你竟然還能買通我將軍府的人。
這一點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本以為萬無一失,結果半路上殺出來一個程咬金,把他打得措手不及。
“來人啊!”宇文撅衝著外麵大喊了一聲,立馬就有一個侍衛模樣的人推門進來,他恭敬的單膝跪地,“將軍,有何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