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吃一頓吧。”溟淵淡淡的說道,應了下來,冷漠疏離的態度讓賽雅心裏有些不舒服,但好歹溟淵答應了與自己共進早餐,這也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

於是賽雅與溟淵兩人,一前一後的就去了正廳,下人們很有眼色的開始上菜,一切都進行的有序不紊,體現了皇家的威嚴。

飯桌上,隻有賽雅與溟淵兩人,正廳裏的宮女們都讓賽雅打發了出去,她有個小心思,就是想要與溟淵獨處。

一頓飯下來,賽雅都吃的心不在焉,她想要與溟淵開口,但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才能顯得不突兀,不看起來是自己迫切的想要與溟淵搭話。

反倒是溟淵,一個人十分的自在,一頓飯吃的飽飽的,賽雅不開口與他說話,他自然是不會主動開口,對賽雅避之不及的他,怎麽會去主動招惹呢。

就這樣,帶著自己內心的驕傲的賽雅最終還是沒能把話說出口,這頓得之不易的早膳就如此平淡的結束了。

用完早膳後,溟淵就向賽雅打招呼,說要離開,賽雅這時自然是沒有什麽理由來留住他了,隻能點點頭,準了溟淵離開。

溟淵離開後,賽雅在原地沉默了一會,悠遠的眼神中不知在想些什麽,但她的臉上慢慢的浮現出了幾抹陰戾,接著,嘴角又出現了一絲不屑的冷笑,低聲說了一句,“狐塵,想要跟我鬥,你還差的遠呢。”

說完後,她就大步離開了正廳,今天是她正式成為女王的第一天,還有許多的事情,等著她去處理,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她現在剛剛上任,不說要搞出來是什麽大動作,但是蓬萊這個地方怎麽也不能管理的比前女王差吧?這些可都是要費心思的。

牢房周圍,將軍府。

狐塵感覺自己像是掉進了一個冰窟窿一般,周圍全都是硬梆梆的冰塊,散發著嚴寒的冷氣,她被動的發抖,像是做夢一般。

狐塵想要從冰窟窿裏爬出來,但是無論她怎麽樣使力氣,腿都走不動一步,任憑她使勁的掙紮,也都無濟於事。

就在狐塵慢慢的放棄了掙紮,要絕望的時候,她忽然感覺到一陣巨大的力量,從上到下的破開了厚厚的冰層,救出了困在裏麵的自己。

她像是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向著這僅有的溫度緊緊的貼去,狐塵感覺到凍僵的臉部上正一陣溫熱,舒服的她發出了一陣哼唧聲。

正在為狐塵搽臉的宇文撅察覺到了狐塵的動靜,他看著狐塵沉睡的容顏,心裏一陣欣喜,終於醒了過來,不枉他這麽多天的精心照顧,想來,狐塵還是他第一位如此上心的女子,這麽多日的相處。

讓宇文撅對狐塵更是多了幾分的興趣,但是他也感覺到自己的內心慢慢的有了些細微的變化。

想要狐塵趕快醒了不僅是他想要得到的那些問題的答案,還有一個更大的原因,他說不出口,也不敢相信,自己怎麽會對這樣的女子動了真情呢?

她明明就是一個失去了所有光彩的落魄公主,可自己卻偏偏像是著了魔一般,時時刻刻都心念著她,寸步不敢離開,就怕狐塵要是什麽時候醒來了,第一眼看見的,不是他。

“咳咳。”狐塵眉頭突然皺在了一起,重重的咳了兩聲之後,就睜開了眼睛,宇文撅見著狐塵終於有了動靜,抬頭望去。

陌生的環境,陌生的地方,狐塵第一眼睜開眼睛就是這個想法,她感覺自己臉上有些熱熱的,於是視線往下看去。

這一看,讓她驚呆了,自己竟然……竟然被一個男人占便宜了!

“你幹什麽!”狐塵一把推開了宇文撅還放在自己臉上的大手,同時還大喊了一聲,希望能借此來引起外麵人的注意,要是有什麽緊急情況,還不至於自己死在屋裏了都沒人發現。

突然被推開的宇文撅有些措手不及,他還沒來的及反應就聽到了一陣河東獅吼,宇文撅趕緊退後半步,他不想自己下半輩子變成聾子生活。

“噓。”宇文撅把手豎起放在嘴巴上,想讓狐塵安靜下來,可是他這一舉動,讓狐塵誤以為他是要把自己殺人滅口,所以才讓自己安靜一些。

她非但沒有住口,聲音還大了些,“我告訴你你最好離我遠一些,我身上可有病,我被狗咬過沒打狂犬疫苗啊啊啊!!我還被貓抓過,被雞啄過,被鴨咬過……反正我身上有一堆的病症啊,你離我遠點!”

狐塵把自己能想到的病通通都嚎了出來,她在現代的時候曾經看過一個新聞,要是你不幸遇到了壞人,千萬不要緊張,一定要冷靜的告訴他你有病,越嚴重的病越好,可是現在狐塵有些緊張,那些大病名稱又太長,所以隻能想到這麽多不痛不癢的病症……

她也已經觀察過局勢了,這個男人把自己關在這,外麵全部都是他的人,用蠻力肯定是跑不出去的,她隻能盡量的唬住他,不碰自己,再找機會逃出去。

宇文撅看著緊張的狐塵有些哭笑不得,他又不是什麽壞人,至於這麽大的反應嗎?

但是看狐塵一時半會兒的也安靜不下來,他隻好提高了嗓門,蓋過了狐塵驚叫的聲音,對她好生解釋了一通,狐塵才能相信宇文撅剛剛隻不過是在給狐塵搽臉。

狐塵對著他有些尬的笑了笑,真是丟死人了,竟然把人家誤會成想要占自己便宜的登徒子了。

宇文撅看狐塵已經徹底清醒,於是他斟酌了一番,還是開口問了女王的情況。

“我問你,女王是不是你殺得?”宇文撅看著狐塵,一臉的嚴肅。

狐塵也收起了玩笑的表情,搖頭道,“不管你信還是不信,女王的死與我沒有半點關係,”她停頓了一下,又接著說道,“但是女王死掉的全過程我卻親眼目睹了。”

宇文撅立馬就豎直了身體,示意狐塵接著說下去,他一直盯著狐塵的臉色,想要判定狐塵到底是不是在說謊。

狐塵在腦海中思量了一番,現在已經沒有人可以幫她了,眼前的這個人既然救了自己,那就表明對自己肯定另有所圖,她不如就把這件事情講出來,也好取得這人的信任。

於是狐塵就一五一十的告知了宇文撅當天的情況,宇文撅邊聽臉上邊露出了不經意的笑聲,事情果真的沒有這麽的簡單,很好,賽雅公主……

宇文撅看這小丫頭的神態,應該是沒有騙自己,想來她也沒有膽量騙自己。

宇文撅看起來心情不錯,他對著狐塵說道,“希望你對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

還不等狐塵回答他,宇文撅又自顧自的說道,“諒你也沒膽量騙我,這樣吧,你先去大牢住上幾天,不用擔心,會有人去照顧你,過幾天你就能出來了。”

“為什麽?”狐塵不解的問道,既然自己已經解釋清楚了,而他也相信了自己,為什麽自己還要進去大牢?

“賽雅公主即將登基為帝,大臣們都說是你殺了女王,而你本就在前幾日就該待在監獄裏了。”宇文撅說到這裏頓了頓,賽雅點了點頭,太早出頭可不好了。

狐塵不知宇文撅說的是真是假,但還是抱著一絲希望的點頭答應,不過,她提了一個條件,那便是要與斐玨一個牢房,已經大半個月沒有斐玨了。宇文撅聽了,雖然疑惑,但也沒說什麽,點了點頭算是默許了。

蓬萊,大牢。

宇文撅帶著狐塵來到大牢,禁衛軍見了立即抱拳行禮道:“宇文將軍。”宇文撅看著禁衛軍,冷酷的聲音說道:“帶我們進去。”

禁衛軍聽了立即帶路,問道:“不知道宇文將軍要找何人?您說一聲,屬下帶您去吧。”

宇文撅聽了眉頭一皺,道:“你盡管帶路便是,這位姑娘會告訴你是哪一個的。”禁衛軍這才注意到了宇文撅身邊的狐塵,還以為是宇文撅的貼身丫鬟或者小妾之類的,但似乎宇文撅對狐塵的語氣很是客氣,禁衛軍也不敢馬虎,連聲稱好。

狐塵四處張望著牢房,尋找著斐玨的身影,四處都是雙重木門,牢房裏連個窗口都沒有,狐塵不禁覺得這個牢房實在是固若金湯。

“在那裏!”狐塵終於看到了印像裏的青衣男子,隻見男子頭發淩亂,盤腿而坐在那裏,禁衛軍看著青衣男子說道:“大將軍原來是在找這個人,這家夥估摸著是個神經病,經常半夜發出怪叫,卻一直保持著這個姿勢盤腿而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