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立馬坐了下來,吞了吞口水問道:“公子是有什麽事情要問我嗎?盡管問,我保證知無不盡!”
斐玨看著少年,然後招招手,少年立馬懂了,貼近了斐玨,斐玨小聲說道:“剛剛聽你說今兒個是什麽……對了,好像是‘今天晚上可是月圓之夜,那個海中的小路又要出現了’,是什麽什麽小路?”
少年聽了突然臉色一變,閉而不語,斐玨看著少年如此過激的反應,心裏大致也猜到了一些,然後又拿出一錠銀兩,看著少年安慰道:“你放心,我們隻是問問,聽你說那地方有去無回,我們幾個就算出了事,也跟小兄弟你沒關係。”
少年見著桌子上的兩錠銀子,狠狠地吞了吞口水,然後一咬牙說道:“行吧!我就告訴你們,你們應該知道那漁村吧,一下子就死了一百多人,那都是那個地方跑出來的神。”
狐塵原本趴在桌子上滿眼迷茫,一聽到漁村立馬坐了起來,緊緊的盯著少年,少年下了一跳,剛剛說到嗓子眼裏的話立馬吞了進去,斐玨拍了拍狐塵的肩膀,對著少年說了句:“你繼續說吧。”
少年這才說道:“那個地方也不知道啥地方,聽他們說一到月圓之夜,那片大海上就會出現一條小道,周圍的海水就如同隔絕了一般,小道據說是直通海底,反正去的人都是有去無回,幾位公子不會想去吧?不過我奉勸一句,沒事別去。”
狐塵聽著少年一說,然後看一旁眉頭緊鎖的溟淵問道:“他說的地方是不是我們準備去的地方?”
溟淵皺著眉頭,搖了搖頭,心裏卻是想著那句有去無回,擔憂的看了看狐塵,自己當初也派無言去查找過,但是狐塵的母後,也就是先皇後就是從蓬萊出來的,而狐塵性子極撅,也不會聽自己的。
“你說的那個地方是不是蓬萊?”狐塵見溟淵不說話,索性看著少年問道,果然少年臉色一變嘴裏囔囔道:“蓬萊……蓬萊……那個海底世界就叫蓬萊……你們要去的地方就是那裏,可是,有去無回啊。”
狐塵三人聽了,都陷入了沉思,狐塵看著斐玨說道:“要不你就回去吧,看來此次的蓬萊之行定然會更加危險,你已經為了我做了很多了,這一次你還是回去吧。”
斐玨怔了一下,然後看著狐塵好笑的說道:“回去?我既然來了就沒有回去的道理,小兄弟謝謝了,溟公子,狐塵,既然來了,就不會後退一步,我們先去休息吧,今晚還要幹活呢。”
斐玨說完轉身上樓,心裏一陣淒涼,為什麽隻叫自己回去?
溟淵看著斐玨的背影,心裏絲絲高興,怕是那斐玨吃了醋了,溟淵端起一杯茶,勾唇一笑。
“那,沒事的話我就走了。”少年拿著兩錠銀子說道,溟淵下意識的揮了揮手,少年拿著兩錠銀子連連道謝,一溜煙的就跑了。
狐塵坐了一會兒,有些困了,抱著包裹上了樓,身後的溟淵步步跟隨,“唉,得了,你別跟進來了,你也去睡覺吧。”狐塵把著門不讓溟淵進去,打著哈哈說道。
“喂,你幹嘛?”溟淵突然一把抱起狐塵,兩腳一帶,門就被關上了,“啪”的一聲,溟淵一掌打在狐塵的屁股上,黑著臉說道:“再叫,你再叫本王讓你叫個夠!”
狐塵立馬捂住了嘴巴,溟淵見了開懷一笑,將狐塵放在床榻上,蹲下身子正要為狐塵拖鞋,狐塵一把躲過,結結巴巴的說道:“我……我腳臭,我自己脫。”
“老實點,你哪來的腳臭?”溟淵大手一抓,按捺住狐塵不安分的腳,然後又是“啪”的一下打在小腿上,力道不輕不重,狐塵委屈巴巴的噘著嘴指控道:“你是不是打朕打上癮了?”
“皇上知道就好,所以以後給本王老實點!”溟淵看著狐塵挑釁道,然後一把脫下狐塵的鞋子,放在一邊,狐塵翻滾了幾下躺在**。
溟淵看了眼狐塵,心裏偷笑,然後脫了自己的鞋子和外衣,平躺在床榻邊,溟淵睡覺的姿勢極為老實,平平整整的躺在那裏,但身邊有個狐塵,溟淵便由平躺成了側睡。
溟淵一把拉過狐塵,讓狐塵枕在自己手臂上,下吧抵著狐塵的頭,即使有過和溟淵的同床共枕,但狐塵還是有些欣喜和不安。
“喂,你真的喜歡朕嗎?”狐塵戳著溟淵的胸口問道,一雙眼睛一眨一眨的看著溟淵。
“嗯,本王喜歡你,等回了京,本王就娶你。”溟淵握住狐塵不老實的手,一字一句的看著狐塵說道。
“可是朕是皇上,若是嫁給了你,那朕豈不是承認女兒身了?”狐塵小聲的嘟囔道,若是被前朝那群老頭兒知道了,怕是自己在劫難逃了,雖然有溟淵,但狐塵還是不確定。
“那本王就嫁給你!”溟淵立馬說道,一雙眸子柔情似水的看著狐塵,像是有魔力一般,吸引著狐塵往更深處看去。
“唔,睡覺吧。”狐塵別過了頭,閉上了眼睛,身後的溟淵似乎發出了一聲歎息,不一會兒就響起了溟淵勻稱的呼吸聲。
是夜,經受了血的洗禮的漁村顯得陰深深,原本有些人氣的村子現在已經毫無生機,一個高高的土堆在月光的照射下顯得格外滄桑,墓碑上刻著“漁村一百四十口之墓”。
“走吧,我們去拜祭一下。”斐玨看著一旁臉色憔悴的狐塵說道,溟淵拉著狐塵的手徑直朝著墳堆走去,狐塵看了許久,“撲通”一聲跪了下去,深深的磕了三個響頭,然後背起包裹說道:“走吧。”
三人靜靜地等著月圓,終於月亮慢慢變圓,三個人都有些緊張激動,大海上的海浪更加波濤洶湧,一浪接一浪的拍打著沙灘,突然一道月光撒下,原本波濤洶湧的大海竟然從中間硬生生的開出了一條道路,道路兩邊依舊波濤洶湧,狐塵等人看的目瞪口呆。
“快走吧,那個小兄弟說,這條道路隻會維持兩個時辰。”斐玨看著前麵的奇觀說道,然後第一個朝著大路走去,這讓狐塵想起了《西遊記》裏麵的那條通天大道。
三人很快就走上了海中之路,突然一道海浪鋪來,溟淵和斐玨下意識的擋在狐塵麵前,結果海浪似乎被隔離了一般,絲毫沒有撲打下來。
眾人都驚歎於這一奇觀景象,隻有溟淵看著斐玨不高興的哼道:“斐公子還是顧著自己吧,本王的女人本王會保護的。”
說完挑釁的看了一眼斐玨,勾著狐塵的脖子,心想道這幾日自己都與狐塵同床共枕,這家夥還會看不出來那就是腦子有問題了。
斐玨無奈的笑了笑,他自然知道自己配不上狐塵,而狐塵被溟淵這麽一說,立馬臉紅了,狠狠地踩了溟淵的腳掌,跑到了前麵說道:“誰是你女人?不要臉,斐玨我們走!”
溟淵臉色陰沉沉的看著狐塵,很好,越來越長本事了你這個女人!
三人順著路走了大致一個時辰,狐塵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不滿的說道:“怎麽還沒到啊?這條路有沒有盡頭啊?”
“應該快到了,咦?這是什麽?”斐玨正想坐下去,結果屁股似乎被什麽東西擱著了,低頭一看似乎是個機關。
“什麽什麽?”狐塵站起來跑過去,然後眼睛發光地說道:“那那那那不是和我母後給我的令牌一樣大小嗎?”
狐塵仔細觀察著地上那個坑槽,然後掏出先皇後去世前留給自己的令牌,放在坑槽裏麵,完全吻合!狐塵驚喜的看著斐玨,然後靜靜的等著。
“難道我放錯了?”狐塵又來回折騰了一下,坑槽還是紋絲不動,一旁的溟淵嗤笑了一聲,拉過狐塵的手,冷不丁的掏出一把刀輕輕的割了一刀,狐塵一抖,溟淵也跟著心裏一抖,快速的將狐塵手指上的血液滴了幾滴在坑槽裏,然後塞入了自己的嘴裏。
“你幹嘛?”狐塵看著溟淵吸允著自己的傷口,想要抽回手指,溟淵死死的按住,然後放開狐塵,冷冷的說道:“止血止痛。”
“額……”
“快看!前麵!”斐玨突然指著前麵說道,溟淵和狐塵向著斐玨指的方向看去,隻見一道大門出現在狐塵等人麵前,狐塵驚喜的看著溟淵語無倫次的說道:“看到沒,看到沒,我們早到了,看來我的血還是挺管用的,快走快走。”
溟淵搖著頭看著這個瘋瘋癲癲的小女人,無奈地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