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吧,朕總不能一直依賴你們吧。”狐塵抬起頭說道,一雙眼睛裏充滿了堅定,一字一句道。

墨染看著狐塵,心裏有些佩服,恭恭敬敬的舉手行禮道:“既然皇上有這般興趣,那屬下便教皇上一些防身術,打好了基礎,便學習功夫吧。”

狐塵看著一副嚴謹的墨染,不禁發笑,連連擺手道:“你和朕這般客氣作甚,叫朕狐塵便好,這裏又沒有外人不是?”

墨染哈哈笑道:“好好好,狐塵,你先睡了吧,對了,你不去皇後娘娘宮裏真的好嗎?”

墨染看著狐塵問道,畢竟是丞相家的千金,而且今日又是狐塵的新婚之日,便睡在了禦書房裏,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了,不過墨染也是佩服狐塵,明明知道自己是個女子,卻還敢犯險去迎娶丞相千金,倒也是堵的有些大了。

狐塵聽了墨染的話,眼睛裏流露了一絲無奈,輕輕的歎了口氣,抬起頭看著墨染道:“其實朕也不想去禍害那離愁,隻是身在高位,身不由己,隻怕朕日後的日子難過嘍。”

狐塵站了起來,拍著墨染的肩膀嘻嘻哈哈笑道,墨染見著沒心沒肺的狐塵,搖了搖頭道:“快些睡吧,估計你也知道,那離愁你也不能一直躲著,而今日你又縮在這禦書房,還是好好想想明日如何與那離愁解釋吧。”

狐塵聽了這話,又扒拉的趴著了,一陣哀怨道:“朕這個皇帝可真憋屈啊。”

墨染摸了摸狐塵的頭說道:“憋屈也是你的命。”

狐塵又重重的歎了口氣,墨染見著時間有些晚了,便向著狐塵告辭,他要去和清風交流一下,狐塵揮了揮手和墨染告別,隨即想到了什麽,叫來了徐若海,吩咐了句:“你去和皇後娘娘說一聲,朕今日喝的有些多了,又掉了池子裏,怕寒氣傳染給皇後娘娘,就說朕在禦書房歇下了,讓她也好生歇息。”

徐若海恭恭敬敬的說了聲“諾”,便帶上門走了出去,心裏卻是犯起了嘀咕,皇上咋個摔倒了池子裏?雖是疑惑,卻也知道有些問題該問,有些問題不該問,便朝著乾狐宮走了去。

是夜,空曠的大街上形影單隻的走著一個男子,黑色的長衫顯得高傲,步伐穩定的朝著溟王府走去,溟王府的門侍許是困了,靠在柱子上打盹,男子咳了幾聲,門侍立即驚醒,慌亂的東張西望,抬頭看清楚了男子的麵貌,嚇得跪下直呼道:“王爺千歲千歲千千歲。”

溟淵眯著狹長的眸子,冷哼了一聲,道:“溟王府不養閑人,你們兩個自己走吧。”然後擺了擺衣服,便走了進去,門侍大呼一口氣,還好隻是離開,還記得去年的那兩個打盹,當場被溟王爺碰著了,活活仗責而亡,想想這兩個門侍就有些冒冷汗。

溟淵踩著泥濘小路,來到了房間,心情大好的脫了衣裳,躺在**,腦海裏又回想起狐塵嬌羞的臉龐和諾諾的神態,溟淵嘴角微勾,忽的又坐了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腦袋低吼道:“溟淵!你在想什麽?”

臉色瞬間變黑,在這樣淒涼的夜裏顯得可怕,溟淵最後苦笑了聲,道:“她是皇上,是你的解藥鑰匙,你可不能動情。”

早上的皇宮向來比較熱鬧了些,朝臣們成三結對的進了宮去。

“皇上,皇上,該早朝了。”徐若海尖細的嗓音對狐塵而言簡直是折磨,連連說道好好好,徐若海這才安安靜靜的在外麵等著。

狐塵打開大門,一道刺眼的陽光照射進了狐塵的眼睛,下意識的擋在了眼前,透著指甲縫看見了靠在樹上的墨染,墨染衝著狐塵咧嘴一笑,潔白的牙齒在太陽光下發亮,狐塵點了點頭,便坐上了早已準備好了的龍攆,朝著大殿走去。

早朝上,禮部尚書站了出來道:“皇上,過幾日就是祭祖了,還是依照慣例交給禮部來布置嗎?”

狐塵坐在龍椅上,有些昏昏欲睡,聽了禮部尚書的話,急忙擺了擺手道:“依照慣例吧,到時候缺什麽去庫房支就可以了。”

“皇上,臣認為,這次的祭祖,需要派遣更加精良的軍隊為皇上護航,以免又發生去年那般情況。”隻見太尉站了出來,跪下道。

狐塵見著是太尉說話,頓時來了精神,聽到了軍隊兩個字,狐塵有些震動,盡量穩住情緒道:“太尉所言極是,隻是京城中的軍隊也就這些。”

“如果皇上信任微臣,微臣可以叫那江東的李虎前來帶兵護駕,畢竟與江東相比,皇上的安危最是重要。”太尉跪下義正言辭,忠心耿耿的說道,狐塵聽了卻是有些微怒與害怕,這麽等不及了麽?

狐塵還未說話,一旁的溟淵突然開口說道:“江東的軍隊向來以精良著稱,應該是能夠為皇上護駕的。”

狐塵聽著這話,轉頭看向溟淵,溟淵朝著狐塵遞過去一個你放心的眼光,然後對著太尉道:“那就勞煩太尉和李虎將軍了。”

“攝政王放心,皇上的安危就是臣的職責所在。”太尉低著頭,朝著溟淵投去一個不明所以的眼神,然後默默退下,一旁的丞相聽著了李虎的名字,有些大驚失色,不過作為朝廷上的老人,自然也就一瞬之間,馬上便穩住了,心裏卻是暗自揣測。

“丞相大人,這李虎不是您的侄兒麽?怎麽?”旁邊的大臣輕聲說道,卻是有些不解。丞相淡淡的說了句:“李虎早已不是我侄兒。”旁邊的大臣見了丞相這麽說,也不在言語了。

狐塵見著眾臣無奏上報,便示意著徐若海,徐若海立馬明白了,高叫道:“退——朝。”

狐塵走下了龍椅,看了溟淵一眼,便離了去。

狐塵坐在龍攆上閉目養神,實則心裏很是慌亂,身後傳來了溟淵的聲音:“皇上,今晚可否有空與本王一敘?”

狐塵急忙叫停,龍攆便停了下來,狐塵轉頭望去,果然是溟淵,狐塵便想到溟淵肯定有事情與自己說,隨即便答應了,對著徐若海道:“你去墨竹宮告訴皇後娘娘,朕要去溟王府,怕是不能和她一起用膳了,讓禦書房那邊多弄點皇後娘娘愛吃的。”

徐若海聽了狐塵的話,看了眼溟淵,道了聲“諾”,便離了去。

狐塵回到了乾狐宮,換了身衣裳,這才跟著溟淵出了宮,而在暗處的墨染也使著輕功跟了上去。

墨竹宮。

“皇後娘娘,皇上說要去和攝政王敘敘舊,今日怕是不來了,皇後娘娘想要吃些什麽,和禦書房講一聲,奴才還有事,先告退了。”徐若海連門都沒進,在外麵說了些,不等離愁說話便離了去。

離愁身邊的婢女有些看不過去了,對著離愁不滿道:“這徐若海是個什麽玩意兒,如此狂妄自大,不把娘娘放在眼裏,當真是覺得自己活的命久了……”

“你這張小嘴當真是把不住門兒,一入宮門深似海,這宮裏有些話該說,有些話不該說,以後可要記住了。”離愁看了看婢女,寵溺的微斥道,眉宇卻是蹙起。

離愁看著窗外的的樹枝,本該枝繁葉茂的枝幹卻隻有零散幾許,不經喃喃自語道:“或許這就是我的命,花開花敗,命由天定。”

“娘娘……”邊上的婢女有些難過了,原以為自家小姐嫁得了自己喜歡的人,便可以幸福,可誰知竟是如此,一時不禁為自家小姐感到不公了。

“小葉,沒事的你去叫禦書房弄些好吃的,我們兩好好的吃一頓。”離愁對著小葉笑道,小葉隻能領命出去。

溟王府。

“攝政王,你說那太尉是不是想提前行動了?”狐塵皺著眉頭,心裏不安的問道。

溟淵站了起來,拿起一封書信,直接扔到狐塵麵前的桌子上,道:“皇上可以自己拆開看看。”

狐塵急忙拿過書信,一目十行的看了下去,臉色更是鐵青了,咬牙切齒道:“這群家夥當真膽大包天!竟然還想逼朕退位,很好很好,攝政王,我們就和他們玩玩吧,嗬嗬。”

溟淵看著陰篤的狐塵,有些驚訝,這皇上竟然還有這麽一張麵目?不過也是,這種時候,有些變化也是應該的。

溟淵看著狐塵,帶著一點探究,他倒是想知道狐塵說的“玩玩”是什麽。

“皇上你想怎麽做?”溟淵繞有興趣的看著狐塵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