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撅突然又想起了天牢的女子,宇文撅仔細想想,竟然發現自己連女子的名字都不得而知。

“擺駕,隨寡人前去天牢。”

天牢內極其堅固,且四處絲毫不透風,更是連個窗子口都沒有,常年累月都是以燭火照明,至於外麵發生的事情,狐塵絲毫不知道。

此時的狐塵正躺在草垛子上呼呼大睡,而守在外麵的獄卒看到突變的天氣,卻是有些不大鎮定了,但牢房還是得守著。

“陛下駕到!”突然一聲奸細的聲音響起,獄卒們聽了,立馬朝著聲音處望去,果然有個明黃黃的轎子,轎子周圍還有四個護衛守著,身後的護衛更是二十多個,就這樣浩浩****的來。

“參見陛下,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獄卒們看著轎子裏有些動靜,一直金黃色的翻雲龍靴顯現了出來,立馬跪下高呼。

宇文撅走了出來,環視了一翻,這才抬手道:“平身吧。”

“謝陛下。”獄卒們立馬起身,這裏麵不乏有當初和宇文撅一起混的,看到宇文撅來到了天牢,自然是有事情的,不就是因為那個新進來的女子嗎?

想當初宇文撅也是為了狐塵,特地和獄卒們打了招呼,要好生伺候,且天牢裏極少有女子,大都是男子。

“陛下,那位姑娘奴才有好生招待,可要奴才領路?”一個獄卒自作聰明的走了出來討好道。

誰知道宇文撅突然臉色大變,身旁的侍衛看了,二話不說拿出刀就將那個獄卒砍了,可憐那個獄卒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死的,周圍的人立馬倒吸一口涼氣,不敢再多言了。

宇文撅身後的侍衛卻是明白,眼前的這個獄卒竟然敢揣測聖意,還猜的那麽準?不殺他殺誰?

這就是皇帝,永遠嗜血無情。

“陛下請。”侍衛在前頭帶路道。宇文撅跟著侍衛走了進去,外麵的管鑰匙獄卒被拎了進去,小心翼翼的跟在侍衛身後,深怕一句話說錯了,自己就會身首異處。

宇文撅四處查看,終於看到了一坨所在草垛裏隻剩下一個腦袋的狐塵,若不是那頭長發和那雙靴子,宇文撅都覺得自己很有可能認不出狐塵來了。

“你,開門。”侍衛見著皇帝停了下來,便知道皇帝要找的人就在這裏麵,果然就是前些日子扔進來的女子。

獄卒聽了,一刻也不敢耽誤,立即跑了過去,小心翼翼的開了牢門,狐塵聽見了說話聲和鐵鏈相碰聲,一個激靈就站了起來,瞬間草垛弄得到處都是,連帶著狐塵的衣服上,頭發上都殘留著絲絲碎碎的草垛。

“吱嘎”一聲,大木門被打開了,獄卒恭恭敬敬的站在外麵,侍衛示意獄卒離開,獄卒仿佛得到了大赦一般立馬離去,侍衛守在了門口。

宇文撅看著狐塵,一步一步走了進去,聽不出情緒的說道:“狐姑娘怎麽?在這牢裏呆的久了?都忘記了行禮?”

狐塵聽了這話,順從的跪下行禮道:“臣叩見陛下,可能臣在這裏不見天日的,待著有些傻了,還望陛下恕罪。”

“好一個口齒伶俐的狐姑娘,不愧是歐陽德推薦的老師啊。”

“這個該死的宇文撅怎麽又提起了歐陽德!”狐塵心裏暗自道,麵上卻是笑道:“多謝陛下誇獎,臣隻是有些實誠罷了,不知道陛下此次來找臣,可有吩咐?”

狐塵先發製人的問道,省的宇文撅總是揪著歐陽德不放。

宇文撅聽了狐塵這話,也就換了個話題道:“不知道狐姑娘以前可曾知道寡人與賽雅的戰爭?”

狐塵聽了有些奇怪,這宇文撅怎麽突然提起了賽雅?難道他抓到賽雅了?!狐塵一想到這裏,立馬強做鎮定道:“臣知道。”

“那你可知道那場蓬萊嬰兒全部死亡的事情?”

“……”

“算了,都是陳年往事了,但,今日天生異象,天空烏雲密布……”

“鬼王不是死了嗎?”狐塵突然脫口而出,隨即對上了宇文撅犀利的眼神,狐塵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多嘴了,立馬轉動腦筋,迅速回複道:“當年賽雅和鬼王利用群嬰來煉製鬼兵一事,京中上下皆在傳聞,而鬼王已經被當初的皇後娘娘殺了,這也是眾人皆知的事情,按理說這一次不應該是鬼王,很有可能是別的妖物!”

當年宇文撅為了得到人心,就散發了真相,眾人這才會接受宇文撅為皇帝,不然為何會讓一個外族人做蓬萊的皇帝,當然,極大一個因素便是狐塵當時已經確認了正統的血液,而狐塵嫁給了宇文撅,也為宇文撅稱帝順利起了一個極為重要的作用。

“你怎的知道不是鬼王?而是別的妖物?”宇文撅看著狐塵,突然覺得眼前的女子似乎還知道的更多更多。

狐塵突然想起宇文撅是一個極為多疑的人,隻要被他盯上了,就算是掘地三尺,也要把這個人的底細挖出來,狐塵害怕宇文撅會將溟淵和司徒朗挖出來,立馬撒了個謊道:

“其實臣當年有在風穀跟著玄空大師學藝,學了幾年便獨自雲遊世界,然後……然後得知師父和師姐皆散命黃泉,就是鬼王所為!”

宇文撅聽著狐塵說到了玄空大師,不由得有些相信了,一是知道玄空大師的人很少很少,二是既然狐塵說出了玄空大師,那自然和玄空大師有些關係 。

“大師的事情,寡人也很傷心,但逝者已矣,還望狐姑娘不要太過於傷心了。”宇文撅果然被騙著了說道。

“臣,多謝陛下。”狐塵假裝楷了楷眼淚說道:“臣覺得此次出現這般事情,肯定有其原因,不如讓臣去幫陛下徹查如何?”

宇文撅有些驚訝的看著眼前的這個女子,明顯有些不大相信,垂眸沉思朗片刻想到,這個狐姑娘既然是玄空大師的弟子,說不定多多少少都會得到一些真傳,而今日自己身邊隻有一個司天監,怕是也無用,不如就讓這個狐姑娘試一試?就算失敗了也可以找個罪名賜死狐姑娘,畢竟她是歐陽德推薦的,即使是玄空大師的徒弟,以宇文撅的性格,他是斷然不會輕信。

狐塵看著宇文撅遲遲不說話,心下有些著急,這一刺激若不是宇文撅告訴自己外麵天色大變,狐塵恐怕都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那就有勞狐姑娘了。”宇文撅終於開口說道,語氣也變得很是有禮道:“寡人就靠狐姑娘了,若是狐姑娘隻是信口開河的話,寡人也會依法治罪,狐姑娘可想清楚了?”

宇文撅試探性的語氣讓狐塵覺得好笑,自己一個堂堂靈女,還會出錯?再說了自己身邊還有個鴻鈞,怕啥?

“臣知道,臣一定不辱使命。”狐塵跪下說道,不管怎麽說,自己還是離開了這座天牢。

宇文撅與狐塵交代了幾句,便回了宮,狐塵也被放了出來,當狐塵看到天上昏昏沉沉,萬裏無雲的情景時,也不由得大吃一驚,看來這次真的有大事發生了,狐塵心中隱隱不安。

歐陽府外,家仆見了狐塵急忙迎了進去,邊走邊道:“狐姑娘可算來了,我家大人已經等了許久,去了客棧發現狐姑娘也不在客棧。”

狐塵心裏吐槽道:勞資都在監獄裏,你找得到就有鬼了。

“大人,狐姑娘來了。”家仆將狐塵帶到歐陽德麵前隨即轉身離去。

“你去了哪路?”歐陽德轉身問道,眼睛裏竟然出現了狐塵難得一見的擔憂,倒是讓狐塵有些奇怪。

“我被宇文撅抓起來了,扔到了天牢裏,剛剛才說服宇文撅把我放出來。”

“他把你抓起來了?為什麽?”歐陽德突然臉色微變的說道。

“他懷疑你了。”狐塵漫不經心道,突然看著外麵的情景,才反應過來自己是來作甚麽得。

“對了,為什麽外麵的天一夜之間會變成了這樣?”狐塵看著歐陽德問道。

隻見歐陽德有些皺眉道:“我已經看了一翻,並沒有發現有什麽異樣,我覺得這很有可能是個預兆!”

“預兆?”

“對,預兆即將要發生的事情。”歐陽德一臉堅定的說道。

“那就是說現在不會出事?”狐塵總算聽明白了歐陽德的話,緊緊皺起的眉頭瞬間放鬆了道:“那就不怕了,既然沒有發生,那我們就不要然他發生唄。”

“你說的倒是輕巧,出現此種天象,意味著不可能會阻止的了。”歐陽德滿臉愁容道,原本不會皺眉的歐陽德此刻頻頻皺眉,狐塵也終於察覺到了絲絲古怪。

“那……等著災難來臨嗎?”狐塵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歐陽德,隻見歐陽德點了點頭,便不再言語。

書房裏突如其來的安靜,讓狐塵心情有點低沉。

“賽雅找到了嗎?”狐塵看著歐陽德問道,歐陽德點了點頭,隨即又搖了搖頭道:“賽雅太狡猾了,如果你去找的話,就容易多了,可惜你在宮裏。”

狐塵聽了這話,有些不解,自己去找賽雅就會很簡單?狐塵不由得看著歐陽德問道:“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