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山穀東轉西繞了許久,才在最深處坐落這一棟簡單大方的院落,背靠著山穀,周圍皆有屏障,使得這個位置並不會受到太大的風力,位置也是足夠隱蔽。

隻見風兒姑娘手掌擺動,硬生生的變化出一道綠光,然後擊向大門,一道透明色的屏障瞬間開辟出一道扇如門大小的通道,風兒姑娘徑直走了進去。

葉璿見了,看著風兒姑娘道:“風兒姑娘這術法進步了不少,至少不再是狗洞了,哈哈哈。”

葉嵐聽了,這才明白葉璿說的是初次來到風穀,當時風兒姑娘的術法不是很厲害,也不精通,所以當時的結界隻開了一個狗洞大小的通道,便不能在開闊了。

“好你個葉璿,在嘰嘰歪歪你就別進來了!”風兒姑娘瞪著大眼睛看著葉璿,眼裏盡顯不高興,然後一甩頭便心高氣傲的走了。

葉嵐看好戲似得看著葉璿道:“風兒姑娘生氣了,大哥你可要當心點。”

“再廢話,信不信我打你?”葉璿舉起手掌威脅道,葉嵐聽了哈哈大笑,一溜煙兒的跑了。

“師父,主上。”風兒姑娘走進了院子,正逢玄空老人正和男子下著象棋。

隻見玄空老人一頭銀絲隨風飄起,寬大樸素色的麻布長袍隨風舞動,玄空老人眉頭微蹙,目不轉睛的看著棋盤上的棋子,對著風兒姑娘抬手示意安靜,風兒姑娘立即禁聲退了下去。

身後的葉嵐和葉璿見著自家主上也很是認真的下著棋,也不敢上前打擾,三人像是約定好了一般站在一旁,皆不敢多言。

“大師這棋,怕是又要輸了。”男子輕抿了一口茶,笑著說道,隨即抬起袖子往上一拂,生起一道屏障,阻擋了上方飄落而下的枯葉。

隻見玄空老人有些粗糙的手慢慢的捋著有些曆盡滄桑的胡子,眼睛炯炯有神的看著棋盤上的棋子,一直手拿著棋子,似乎在思索著下哪一步。

忽然手起棋落,隻見玄空老人已經落子,眾人還沒有反應過來,玄空老人就已經在棋盤上落了一子。

“大師,你輸了。”男子眼眸夾著笑意說到,隻見手起棋落,勝負已然可分。

玄空老人直搖頭,看著男子說道:“魔尊的棋藝還是這般高超啊,老朽輸得心服口服!”

眾人看著眼前一位是位居高位的魔尊,一位是深山高人的玄空老人,不由得氣場有些強大,也隻有玄空老人才敢直呼摸尊了吧,葉璿心想道。

“風兒,去沏兩壺好茶過來,葉家兄弟,你們也過來坐吧。”玄空老人對著葉璿等人說道,風兒姑娘聽了,應了聲便離去了,葉璿對著男子和玄空老人行了行禮,道:“主上,大師,這次小生前來是又要事稟告,所以這茶,小生改日再來品嚐,主上可否跟屬下走一趟?”

男子看了眼葉璿,正想開口,玄空老人卻搶先說道:“反正等風兒沏好茶,也需要些時間,不如就去看看這葉家兄弟有什麽事情要說?”

葉璿聽了這話,心裏有些不知所措,抬頭看向男子,男子微微點頭,葉璿這才行禮道:“主上,大師,這邊請。”

玄空老人點了點頭,隨即朝著東廂院而去,葉璿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玄空大師,因為此人有些身受重傷,所以這才委托風兒姑娘讓他在東廂院休息,望玄空大師不要生氣。”

玄空老人摸著胡子笑了笑說道:“原來在葉家大郎的眼裏,老朽是這般小氣之人啊。”

葉璿聽了,立即有些慌亂,解釋道:“不不不,玄空大師誤會了,我隻是……”

“葉璿,退下。”葉璿還未說完,男子就站了出來,看著一身正氣的玄空老人說道:“讓大師笑話了 。”

玄空老人擺了擺手笑道:“哈哈哈,無妨無妨,老朽也想看看葉家大郎帶了什麽人進來,魔尊可否讓老朽一看?”

“那是自然,畢竟這是大師的地盤,大師請。”男子一隻手壓著袖子,然後恭請到,玄空老人捋了捋胡子,笑了笑便大步走了進去。

東院的房間格局有些怪異,床是用了一塊書架擋著,說是風兒姑娘喜歡這樣的格局,作為愛弟子而出名的玄空老人,自然是讓風兒姑娘自行做主。

男子透著書架看**的人看得並不清楚,玄空老人也隻是隱隱約約看到了一位身穿黑衣翻雲錦袍的男子,似乎昏了過去。

“葉家大郎,這**的男子是誰?”玄空老人一邊朝著床榻走去,一邊好奇的問道,眼眸裏有些沉思,總覺得這個男子有些眼熟,卻又是陌生的氣息。

隻見溟淵薄唇輕抿,眉頭微微皺起,雖是昏迷著,卻依舊躺的筆直,像是經過了訓練一般,睡姿讓人覺得嚴肅而古板。

男子走了上去,看見了溟淵的臉,心裏一驚,隨即有些憤怒,手掌間凝聚了一團氣功,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向葉璿打去。

“彭,噗……”隻見葉璿被男子這樣一重擊,立馬傷了內髒,吐出一大口鮮血,額頭上隱冒汗,撐在地上的手也有些瑟瑟發抖,一雙眼睛帶著恐懼與不解看著男子。

而葉嵐見著自己的兄長被打成重傷,心裏也很是疑惑和害怕,立馬撲通一聲跪下道:“主上!”

“你做什麽?站起來!”男子一雙狹長的眼睛看著葉嵐說道:“這件事情與你無關,退下!”

葉嵐聽了,臉上有些動容,但看了看葉璿,咬了咬牙再一次跪下道:“主上!不知兄長犯了何事,主上要如此責罰?”

男子聽了這話,臉色微變明顯憤怒道:“怎麽?本尊做事還需要你來過問?”

葉嵐聽了心裏一哆嗦,竟有些不敢直視男子的目光,低著頭有些不知所措,隻聽葉璿說道:“主上做事自然有主上的意思,葉璿甘願受罰!”

男子聽了這話,臉色才稍微好看了一些,對著葉璿道:“以後未經本尊允許,不準再帶這些人過來!”

葉璿捂著胸口點了點頭,慢慢的站了起來,抹了抹嘴角的鮮血,眼睛裏卻是充滿了疑惑。

“這是!”一旁的玄空老人走上前去看著溟淵的臉,臉色竟然也在微妙變化,從吃驚到恐懼,從恐懼到崇敬,讓將這一切都收入眼底的葉璿更是覺得疑惑。

玄空老人掐著手指,嘴裏念念有詞,最後看著男子說道:“這是你們的劫數啊,你躲了幾萬年,又苦苦尋找了幾萬年,終究還是這般,你,這一次又要重蹈覆轍嗎?”

男子臉色微微慘白,像是想起了什麽一般,隨即又有些幸運一般的說道:“這一次,我們再也沒有覺醒的機會,也許,我能夠擁有她!”

葉家兄弟看著自家主上臉上的變化,雖然驚訝於自家主上也有害怕的時刻,但也沒有明顯表露出來,而是安安靜靜的站在一旁。

“已經第三世了,放下她,你還是你的無上魔尊!”玄空老人看著男子,語重心長的說道:“這麽久了,你還是不接受天命嗎?”

男子身形一怔,看著玄空老人,臉色有些誠惶誠恐,最後變得堅定不移的說道:“大師,無上魔尊也有害怕的事情,但你忘了,魔尊想要的東西,就算拚盡了性命也會奪得,而她,是無上魔尊最想要的,也是能讓無上魔尊解脫的解藥,縱使她摯愛不是無上魔尊,但無上魔尊也會融化她那顆千年寒冰的心!”

男子氣勢磅礴的說出這些話,黑色的眼瞳竟然慢慢的有些變藍,一身藏藍色長衫微微飄動,猶如一個王者一般,站在那裏屹立不倒。

玄空老人聽了這話,深深的歎了一口氣,看著男子說道:“既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多說也無益了,我會幫你加封他的封印。”

玄空老人看著**的溟淵,眼睛裏閃過一絲無奈,最後重重的搖了搖頭,男子看著**的溟淵,眼裏閃過一絲肅殺,最後看著玄空老人行禮說道:“若是大師能夠治住他,本尊向天地發誓,世間將不會重現萬年前的浩劫!”

男子目光炯炯的說完,朝著玄空老人告辭,葉璿和葉嵐見了,也朝著玄空老人行禮,最後看了眼溟淵,決然離去!

風兒姑娘看著匆匆離去的葉璿等人,又不禁意間憋見了葉璿嘴角殘留的血漬和衣服上的紅色痕跡,不由得有些擔心,打開房門便問道:“喂,老頭兒,那個葉璿怎麽了?好像受了傷似得,是不是你欺負他了?”

玄空老人見著如此沒大沒小的風兒姑娘,倒是一點都不生氣,反而笑著說道:“打狗還要看主人,何況我像是那種暴力的人嗎?你這個丫頭片子。”

“呸!葉璿才不是狗呢!”風兒姑娘狠狠的啐了一口痰,毫無小家碧玉姿態,雙手叉腰的看著**的溟淵,不高興道:“老頭兒,你把這個男人留在這裏幹嘛?葉璿不是說要讓魔尊發落嗎?”

“他,就留在風穀了,等他醒了,是去是留就由他自己決定了吧。”玄空老人看著**的溟淵,歎了口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