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長宴那張絕塵俊臉肉眼可見的速度黑沉了下來,手裏一顆圓潤的葡萄被他捏成了果泥,手腕處青筋凸起。
狠厲帶著殺意的聲音從他牙縫裏擠出來,“蘇楚熹,你說什麽?本世子在你眼裏就是這種人?”
蘇楚熹嘲諷冷笑,“不然呢?謝世子難不成是什麽正人君子,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
“這種話說出來,有人信嗎?”
他風流浪**,不說外麵,單說臨風院內,就有七八個女人。
先前,因為祠堂的那一次,不能暴露,她有求於他,她才處處忍讓。
但現在,她也算救了他兩次性命,謝長宴若一直揪著那件事不放,那他就是真正的小人,不可多交。
蘇楚熹雙手環胸,態度堅決,“上次在宜香樓再加上這次中毒,兩次救命之恩,算是低笑了兩月之約。
如果救了你兩次命,你都不滿意,那看來謝世子是真小人。兩月之約結束,你也不一定放過我,不如現在就直接一拍兩散。”
男人在聽到她最後一句時,狠厲眸子驟然眯起,明顯是被蘇楚熹說中了。
相處了一段時間,蘇楚熹偶爾能看懂這男人的微表情了。
果然,這男人就沒打算放過她。
和離後,她是要瀟灑快活的,可不想和昌明侯府再扯上什麽關係。
“謝世子後院女人環肥燕瘦,應有盡有,應該不會為難我吧。”她站在門邊,決然送客的態度。
謝長宴心裏的無名火蹭蹭蹭的往上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上好的梨木圓桌竟是硬生生的被砸出來了一道裂縫。
春秀原本是在房間裏的,被這動靜嚇了一跳,連忙出了房間,到外麵守著。
謝長宴無視裂縫的桌子,起身,一步步朝蘇楚熹逼近,漆黑幽深的眸子化成了一雙狼的眼睛,而蘇楚熹就是他的獵物。
“謝長宴,你想做什麽?”
他全身上下往外散發著駭人的冷氣,薄唇勾起弧度,低笑一聲,寬大的手掌一把握住了蘇楚熹纖細的手腕。
被惹急了的惡狼露出了自己原本的真麵目,眼神犀利攝人,緊緊盯著蘇楚熹,莫名將她盯得心跳加速。
“這場遊戲是你開始的,那什麽時候結束就該我說了算。”他聲音冷的像是結了一層冰碴,不是商量,完全命令的語氣。
他抓著蘇楚熹的手,指節泛白,疼得蘇楚熹倒吸了一口冷氣。
她拽什麽拽!
她蘇楚熹又不欠他的!
水眸怒瞪,蘇楚熹毫不客氣,二話不說,抬腳就朝男人的襠部踢了過去。
“謝長宴,我看你是頭腦不清醒,本姑娘從頭到尾都沒和你玩遊戲!”
還隻能他提結束?
他以為他是誰啊?
她心情好,願意給他個好臉色就給,不想給就不給!
謝長宴冷眸驟縮,還好他反應及時,迅速躲避。
寬大的手掌準備無誤捏住了她踢過來的大腿,低沉危險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蘇楚熹!你踢壞了,後半輩子想守活寡?”
蘇楚熹被控製住,人十分不爽,“我呸,你那本爛黃瓜和本姑娘有什麽關係。”
謝長宴是頭一回被一個女人氣到想把房頂掀了。
他眼裏冒出的怒火擋不住,後槽牙磨得咯吱作響,突然彎腰將人攔腰抱起,就大步朝著屏風後的床榻走去。
低沉暗啞的聲音透著危險的氣息,“有沒有關係,你一會兒就知道了。”
察覺到男人的意圖,蘇楚熹像是被抓住了尾巴的兔子,在男人懷裏奮力掙紮起來。
但又擔心隔牆有耳,不敢鬧出太大的動靜。
“謝長宴,你最好放開本姑娘,不然,我一定讓你後悔!”
這狗男人的力氣實在太大,蘇楚熹在她懷裏愣是沒有掙脫。
蘇楚熹聲音發狠,“謝長宴,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你放不放我下來?”
男人回答的幹脆利落,“不放。”
眼看著就要被男人扔到**,蘇楚熹憤怒的目光盯上了男人的脖子,張口就要咬下去。
這時,外麵傳來了春秀可以拔高的聲音,“二公子,您身體沒事了?您是來找二少夫人的嗎?”
在這些外人麵前,春秀會稱呼蘇楚熹二少夫人。
房間裏的兩人聽到門外的動靜都頓住了東西。
蘇楚熹更是反應敏銳,一個鯉魚打挺總算從男人身上逃脫。
外麵的對話還在繼續。
謝長安:“我聽說熹熹回來了,我去看看她。”
蘇楚熹好狠的心,他在**躺了這麽多天,她看都沒來看一眼。
春秀就是蘇楚熹的嘴替,“二公子過來是經過了沈小姐同意的嗎?別一會兒二公子進了院子,沈小姐再追出來,和二少夫人要人。”
謝長安皺眉,“這話是什麽意思。”
“自從二公子受傷,少夫人就被夫人推到,瓷片割破了腳,好幾天不能下床。少夫人擔心二公子,日日讓人去探望,都被沈小姐攔在了外麵。”
春秀一狀告到底,“少夫人剛才去看望二公子,就被沈小姐的人攔住了。說什麽,沒有沈小姐的允許,外人誰都不能打擾二公子。原來在二公子這裏,沈小姐是家人,我家小姐才是外人。”
這番話讓謝長安啞口無言。
沈薇薇做的這些,他的確不知道。
這幾日,他一直在想,蘇楚熹為什麽沒有像他想象中的一樣,對他愛得死心塌地,唯命是從。
思來想去哪裏出了問題,謝長安覺得就是因為沒有圓房。
女人圓了房,才能對男人死心塌地。
所以,他身體好了第一件事想得便是先和蘇楚熹把房圓了。
房間裏突然傳來聲音,謝長安問,“熹熹是在和誰說話?”
春秀雙手揪在一起,“房間裏沒人,隻有我家小姐。小姐平常想事情的時候就喜歡自言自語。”
“這件事我知道了,我進去和熹熹解釋。你就不用跟進來了。”謝長安劍眉緊鎖吩咐,抬腳大步朝房間走去。
蘇楚熹顧不上聽兩人在外麵說了什麽,她全身的汗毛都是豎了起來。
謝長安都堵在門口了。
走門,跳窗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