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秀嚇得驚慌出聲,“小姐。”

身體突然騰空,失重感襲來,蘇楚熹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難道,她真的逃不過這次算計嗎?

就在她以為自己肯定會墜入懸崖,摔個粉身碎骨之時,腰間突然多了條手臂。

謝長宴輕功了得,縱身下來,就緊緊抱住了蘇楚熹。

詫異的睜開眸子,看著近在眼前的人,蘇楚熹不敢置信:“玄影你……”

他竟然會冒死跳下來。

“閉上眼睛,我絕不會讓我的人在我麵前死掉。”

說著他手上的力道加重,將人緊緊圈在懷裏。

隻是這處懸崖實在是太高了,哪怕是謝長宴,也沒辦法啊,很好的控製自己的方向。

他一手抱著蘇楚熹,另一隻手掏出手中的匕首,狠狠的劃在石壁上,才漸漸減緩了下降的速度。

蘇楚熹本能地抱住了男人的腰身。

隻聽見砰的一聲,男人率先落地,而她被男人緊緊護在懷裏,頭腦一陣眩暈就暈了過去。

天空不作美,突然下起了大雨。

蘇楚熹被雨水淋醒,睜開眸子,想起了發生的事。

慌張的急忙坐起身,去查看身邊男人的情況。

如果玄影大俠因為她出事,那她就成了千古罪人。

“玄影……醒醒,你可千萬不要嚇我。”

雨越下越大,雨水打在兩人身上,有大片大片的紅色血跡衝散開來。

蘇楚熹死死的咬著唇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隨後伸出手,摸向了男人的脈搏。

他脈搏有些虛弱,情況很不好。

大顆滾燙的眼淚順著眼角滾落,混入雨水當中。

蘇楚熹使勁擦了把臉,輕輕的將人從地上扶起。

她迅速在周圍查看情況。

好在發現不遠處有一個可以躲雨的山洞。

費力的將人抱起,帶進了山洞裏。

經過一番檢查,這才發現,謝長宴後背有幾塊地方被樹枝劃傷,已經血肉模糊。

蘇楚熹拿著他隨身攜帶的匕首,劃開了他的衣服,看著男人的後背,身子忍不住顫抖。

“你放心,你救了我,我絕對不會讓你有事的。”

“對了,我身上還有藥,我還有藥。”

這次外出小舅舅擔心他,特意讓她帶上了很多必備的藥品。

剛才男人牢牢的護著她,她懷裏藏著的那些藥並沒有壞掉。

蘇楚熹紅著眼眶替他清理了傷口。

她的胳膊在剛才的打洞中也被劃傷,可此時此刻,自己卻完全顧不得。

等著替男人清理好傷口後,她又在山洞裏找了一些能夠引火的幹柴,點燃。

這才讓周圍暖和了一些。

“玄影,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為什麽每次都會在我危險的時候出現把我救下。”

“你說你是不是上天派來特意保護我的?你一而再再而三救我性命,我到底該怎麽報答你?”

蘇楚熹雙手還緊緊抱著膝蓋,瞅著躺在地上的男人,眼眶泛紅。

這會兒他還沒醒,臉上戴著那個麵具。

蘇楚熹不知道他此時此刻是怎樣的表情,於是便緩緩地伸出了手去。

“我們現在已經是過命的交情了,讓我看看你長什麽樣子,應該可以吧?”

然而,就在他的手觸碰到麵具時,卻突然被男人抓住。

躺在地上的男人睜開了如鷹隼般的眸子。

見她好好的坐在自己麵前,眸子裏的緊張情緒才散去,嗓音低沉沙啞:“你沒事吧?”

他這話一出,蘇楚熹的眼淚再次不爭氣的湧了出來。

她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是這麽愛哭的愛哭鬼。

抬手倔強的擦掉眼角沁出的眼淚,使勁搖頭:“我沒事。”

“剛才從懸崖上掉下來,是你做了我的人肉肉墊,有事的人是你。”

“你為什麽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救我?你這麽做……”

蘇楚熹的話還沒有說完,手腕被男人寬大的手掌握住。

他的掌心微涼,讓她不由打了個激靈。

“怎麽了?”

“你的胳膊上的傷還沒有處理。”

蘇楚熹這才想起來自己也受傷了。

“隻是一些小傷,我自己處理。”

謝長宴坐起了身,“身上還有藥嗎?拿過來我幫你上藥。”

蘇楚熹剛想說不用了,但是對上男人的眼神,拒絕的話卻說不出口。

她的傷在胳膊上,必須要脫掉衣服才好上藥。

謝長宴率先背過了身去,“你先把衣服脫了,我不看。”

“放心,這個時候,我不會禽獸的對你做什麽。”

蘇楚熹臉頰和耳根子都紅了起來,心跳不知不覺加速。

“我知道你不是那樣的人。”

謝長宴忍不住低笑。

不是那樣的人嗎?

如果不是看著她受傷了,他可不一定會忍著。

替蘇楚熹處理好了傷口,男人微涼的指尖將她的衣服拉好。

發白的唇瓣輕啟:“外麵是什麽情況?”

蘇楚熹:“外麵還在下雨,我們墜落的懸崖比較深,附近就隻有這一處可以躲雨的山洞。”

“想要追殺我的那些人,不是普通的土匪,他們很有可能是專業的殺手。”

“說是我和謝長宴殺了他們的人,他們這次接了謝長安的單,就是為了尋仇。”

蘇楚熹說到這裏還特意解釋了一下,“哦,對了,謝長宴就是謝長安的哥哥。”

謝長宴了解了情況,眼底閃過了淩厲殺意。

“謝長宴,你覺得他是個什麽樣的人?你對他可有心意?”

蘇楚熹正在和他討論局勢,男人卻冷不丁地問了這麽一個問題,把她直接問愣住了。

“啊?什麽?”

男人眸色認真,麵具下的那雙眸子直直的盯著她,一錯不錯,等著她的答案。

“謝長宴於你是什麽人?你對他什麽想法?不要欺騙我。”

提起謝長宴,蘇楚熹心跳莫名變得更快了,有種不受控製的節奏。

她慌張的朝外麵看去,“你後背受了重傷,先在這休息,我去外麵看看,有沒有人追過來。”

“好以防萬一。”

說著她有些像落荒而逃似的往外走。

謝長宴就站起了身,抓住了她的手腕,“這個問題這麽難回答?”

“玄影大俠,你怎麽這麽八卦?”蘇楚熹莫名。

“我回答也可以,你把麵具摘了給我看看,我們一個秘密換一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