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臉上得逞的笑容,江黎的氣,生生被憋了回去,將嘴巴裏的魚肉狠狠吞進去。
又將傅子墨麵前那盤子魚給端到自己麵前,理也不理他的,大塊吃了起來。
悶頭吃完飯,江黎抬起頭,坐在她身邊的男人,神情專注地正在處理著公事。
江黎看著傅子墨,主動開了口,“F航空的項目,你真的打算交給我做?”
“怎麽?你不想做?”
傅子墨將平板放在一旁,眼神裏一片深邃。
“不是,我隻是覺得我這邊剛接了傅氏集團的代理,馬上就接了你的,又是在L航空因為陸洵的事情,而處在風口浪尖上,我擔心陸琛會有所懷疑。”
想到下午和陸琛打電話那會,她心驚肉跳的感覺,這會想到,仍然心有餘悸。
“你害怕陸琛?”
看著江黎臉上不自覺流露出來的懼意,傅子墨眉頭蹙了起來。
“昨天在餐廳的時候,你難道沒看出來,是他故意安排的嗎?”
“我當然看出來了,他之前也找過我,讓我不要對陸洵有什麽想法,我當時也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但我真的沒想到,他會那麽做,所以我才會覺得這個人深不可測,又很多疑。”
聽著江黎對陸琛的分析,傅子墨輕笑而出,身體自然而然往椅子上靠了靠,滿臉興味。
“哦?你和陸琛見過幾麵?怎麽就對他這麽了解了。”
聽著傅子墨語氣裏忽視不了的醋意,江黎朝他望過去,“你不會又覺得我對陸琛有什麽了吧?難道我不想要命了嗎?”
沒好氣的說完,江黎臉上浮上微微的慍意,“陸琛和你比起來,你是壞在臉上,他是壞在裏麵,這種人才最可怕,我現在可後悔接下傅氏的項目了。”
“那就不做了,安心做傅太太。”
傅子墨這句話一出,江黎瞥了他一眼,“你不是要隱婚一年,對外麵不要提起的嗎?現在又改主意了?”
“這麽快就想昭告天下了?江黎,你可真貪心,不過,你可以把工作辭了,安心在家,我養你。”
“嗬嗬。”
江黎冷笑了兩聲,“傅先生,我覺得我還是有養活自己的能力的,再說,我並不想當家庭主婦。”
沒管傅子墨臉瞬間沉了下來,江黎繞過了話題,“你說陸琛會不會覺得陸洵的事情,與我有關?”
“這個時候你怕成這樣,我想到一個詞,此地無銀。”
傅子墨說的話,落進江黎耳中,她有點煩悶的咬了咬唇。
“可是我總是感覺心慌,傅子墨,下午我和他打電話說要修改方案的時候,他竟然對我替陸洵道歉,你說這不是太奇怪了嗎?”
“有什麽奇怪的?他設計的一出,讓陸洵打了你,就算陸洵被抓了,你以為我會放過他?”
果然,當傅子墨冷冷的說完這句話,江黎的眼瞳驟然一緊。
“你要對付陸琛?傅子墨,你是不是準備把我架在火上烤啊?”
聽到江黎這樣說,傅子墨臉上浮上一抹玩味,“哦?我對付陸琛,替你出氣,難道你不高興?”
“昨天在餐廳,你的出現,陸琛當時雖然沒表現出來什麽,但如果你要對付他,他一定會猜到我們的關係。
你是有權有勢,身邊有一等一的保鏢,他暫時對付不了你,我肯定是首當其衝成為炮灰。
傅子墨,我可真是栓Q你替我出頭了,但請你別把槍口拐到我這,行嗎?”
“我們是什麽關係?”
江黎說了這麽大串,結果坐在他身邊的男人,顯然隻對這句話感興趣,說完之後,伸出手撩起她的一縷發絲把玩著,眼裏噙著似笑非笑。
麵對他這樣的不要臉,江黎都想要爆粗口了,他們什麽關係,還用得著問她嗎?
如果可以的話,她可真是寧願他們從來沒有過關係。
“你能不能別開玩笑,我說真的,你別再找陸琛麻煩了,我隻想好好活著,可以嗎?”
“我沒開玩笑。”
隨著傅子墨話音落下,隻見他將麵前的平板電腦往江黎麵前一遞。
“F航空的事情,陸琛已經知道了,他的動作比我想像的更快,你說,麵對這樣的對手,你讓我放過他,不就意味著,讓他從我手裏搶東西嗎?”
聽到傅子墨這樣說,江黎滿眼疑惑的將目光轉向麵前的平板,是一條緊急新聞。
海平麵上,燃起熊熊大火的石油運輸船,此時正在緊急救援中。
而船身上麵,碩大的“傅氏集團”幾個字,一下子觸入了江黎的眼中。
“你的意思是,這是陸琛安排人幹的,因為F航空的事情,他製造這種危機,是為了損毀傅氏海上運輸的聲譽,搶奪傅氏運送石油的業務?”
“炎城的海上石油運輸一直以來,都是傅氏獨家經營的,陸氏集團一直想要插進來,但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
在我沒接手傅氏業務的時候,同樣,航空這一塊的業務,傅氏也從來沒有公開表態要加入。
陸洵一出事,他第一時間,就讓人去查線索,盡管我做的保密工作再嚴格,但經過航空局批準的業務,以他的身份,當然很容易就會查到。
兩件事情一聯係,他自然而然就能猜到七八分,如果我沒有猜錯,下午他和你說的那些話,其實也是種試探。”
“試探我會怎麽回答,借此來分析我和你的關係?”
江黎說完,傅子墨讚許的捏了捏她的鼻子,“倒是聰明,所以你是怎麽回答的?”
“我說表示遺憾,並且說二少很快會沒事的。”
將和陸琛的對話一字不落說給傅子墨,說完之後,她心髒突然間跳的厲害,該不會自己說這些,露餡了吧?
“這麽說倒是沒問題,陸琛應該是沒往你身上懷疑。”
看著江黎臉上的表情,傅子墨注視著她,眼神冷靜自持,“所以才會有石油運輸船失火的事情。
但凡你下午和他對話時,表現出像剛才你和我說話時那種神情,現在可能我要去江裏撈你的屍體了。”
江黎臉色一白,不自覺的攥緊手指,看見傅子墨一副氣定神閑的樣子,腦海裏突然劃過了什麽念頭。
“石油船失火這麽大的事情,你為什麽還有心思在這裏和我說這麽多?傅子墨,這該不會也是你一手安排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