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子傅冷眸微微睨向她,隻見江黎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微揚起下頜,望向他。
“隻要你答應幫我救人,我給你生個孩子。”
“嗬嗬。”
隨著江黎的話音落下,傅子墨臉上的表情,像是聽到了好笑的笑話。
隨即慢慢斂起笑意,將自己的手從她手裏用力抽出,冰冷無比的話,頃刻間從他的薄唇徐徐而出。
“想給我生孩子的女人多的是,我傅子墨的孩子母親,必須是我明媒正娶的太太,江小姐,你覺得你還有這個機會嗎?”
這句話,讓江黎麵如死灰,全身將是被一盆冷水從頭淋到腳。
望著他毫無溫度且冰冷的雙眼,她半垂著頭,指尖深深刺進掌心,試圖用疼痛來提醒自己今天來的目的。
“離婚協議書我沒簽字。”
終於,當細弱蚊蠅的聲音從江黎嘴巴裏說出來,連她自己感覺到鄙視,但仍然強撐著對上他的視線。
“所以我還是傅太太,我有這個資格。”
聽著她這番蒼白的說辭,傅子墨狹長的眼眸,突然浮上暗色。
隻見他唇角慢慢半勾起,如同新月,但偏偏這種笑容,不達眼底,裹挾著令她無地自容的羞恥感。
仿佛在他眼中,她是那麽的自以為是,以為不簽字,就仍然能不要臉的保留著這個傅太太的身份,可以逼他重新接受自己。
眼眶因為這種對視,而憋出了赤紅,口腔裏也傳來了濃烈的血腥味道。
江黎此時根本沒有留意到,她說完這些話後,死死咬住的唇,血色已經彌漫開來。
那抹豔紅,在她的唇間,如同罌.粟的毒,可以頃刻間瓦解一個人的意誌。
“好,那就如你如願,傅太太。”
終於,漫長的煎熬之後,當咬重的“傅太太”三個字,從傅子墨口中說出來之後,江黎一直緊緊繃住的神經,突然間鬆緩下來。
她幾乎是控製不住的虛軟下.身體,卻在搖搖欲墜的時候,被傅子墨伸出的手,一把帶入懷裏,緊跟著,唇被他吮住。
“嗯唔~。”
江黎感覺到男人的手,攏在她的腰間,巨大的力道,幾乎是要將她與他合二為一般,她吃不住疼,低吟出聲。
這聲音,綿.軟無力,卻又異常磨人,摟著她纏吻的男人,手更發了狠,幾乎是一邊糾纏一邊將她往沙發上帶。
直到江黎被他壓在沙發上,身上的衣服悉數落在地上時,她突然掙脫開,呼吸微微急促。
“等下。”
看見她素白的手抵在自己胸膛,傅子墨眼底不斷翻滾的欲氣,已然沸騰,隻見他眉頭緊蹙,低頭咬在江黎的耳垂上。
“怎麽?你又後悔了?”
聽著男人粗礪的聲音,江黎搖了搖頭,“我沒有,你現在幫我打電話,將我繼父保釋出來。”
江黎的話,顯然讓欲氣之下的男人,十分不耐,傅子墨冷冷看向她。
“你確定要在這個時候中斷,讓我打這個電話?”
麵對他眼中的冷戾,江黎眼中泛起乞求,“喬叔叔高血壓犯了,他需要馬上被保釋出來治療。
你幫我打完電話,我保證不會反悔,求求你了,好嗎?”
大概是江黎這副樣子,實在是敗了興致,傅子墨起身,敞開的襯衫,露出肌理分明的緊致腹肌。
由於索求不滿,此時他全身散發著一種沉戾的氣息,讓他整個人充斥著桀驁不馴的邪氣。
他拿起手機,當著江黎的麵,給慕容謙打了個電話,隨後,電話掛斷的時候,轉眸望向江黎,發現她的目光正怔怔的望著他腹側傷口的位置。
雖然那裏已經拆線,但縫合的地方,依然蜿蜒,在那麽完美的身體上,極不和諧。
“還疼嗎?”
江黎突然開口,讓傅子墨微微怔了瞬,隨後望向她,唇角彎出淺弧,仿佛帶著嘲笑。
“這個時候關心我疼不疼,不覺得晚了點?”
語氣裏透出的譏誚,江黎當然聽得出來,他是在提醒她,在他傷的生命垂危的時候,是她不管不顧,逼他親口讓她離開。
現在又擱這說這樣的話,換成是她,也覺得太假。
“謝謝你。”
這句謝謝,江黎是發自內心的,她來這裏,做好了被他極致羞辱,卻仍然救不了喬叔叔的準備。
雖然他的話,句句冷薄,但卻實在,起碼現在他肯出手幫她救人了。
“我沒想到,你還會答應幫我。”
江黎望向傅子墨,男人的眼中,如沉墨揮散,深不見底。
“我不是善人,就算你現在這樣說,給我頒好人卡,你剛才答應的事,我也不會當你沒說過。”
聽到他這樣說,江黎點頭,“我知道,我沒打算反悔。”
此時的她,因為剛才一番折騰,臉上的妝已經剝落,塗的厚白的一層粉下,白天被打腫的地方,隱約透了出來。
看著她這副可憐兮兮的樣子,傅子墨心抽的厲害,生生忍住想要摸上去的衝動,冷冰冰站起來。
“以後在我麵前,不要花這麽重的妝,我沒有戀屍癖。”
說完站起身,江黎見狀,不明所以的抬起頭,眼中劃過困惑。
“你要走了?”
傅子墨瞥了她一眼,“對著你這副樣子,做不下去,給我上樓洗掉。”
江黎哦了聲,彎身撿起地上被他扯掉的衣服,胡亂套進去,朝著樓上走去。
傅子墨看著她的背影,笑意微不可察的浮上嘴角,緊跟著轉身,朝著廚房走去。
當江黎洗完澡出來的時候,一進臥室,就聞到一陣香味,她看過去,一身矜貴風華的男人,正站在露台上打電話。
她走過去,正好看見他轉身,望向她的時候,眼神微微閃了閃。
此時洗完澡的江黎,頭發濕濕的搭在肩膀上,露出白皙的脖頸。
身上圍著浴巾,一雙筆直修長的腿若隱若現,嫵媚入骨,像個妖精。
即使半邊臉上還帶著微腫,仍然有攝魂奪魄的致命吸引力。
“你繼父已經被保釋出來了,現在送去醫院了。”
難掩著嗓音裏的幹意,傅子墨說完這句話,走進屋裏,隨手拿過一旁的毛巾,將江黎猛地拽到麵前。
毛巾覆蓋在她的頭發上,他的動作細致溫柔,一點一點擦拭的仔細。
江黎突然想到,在不久之前,自己也同樣替傅子墨擦過頭發,隻是她故意撒氣,將他頭發揉的亂七八糟,他也沒有生氣。
“想故意把自己折騰生病,讓我下不了手?”
擦的差不多的時候,傅子墨停了下來,眼神幽暗,讓江黎頓時搖了搖頭。
“我沒有。”
看著她這副眼神躲閃的委屈樣子,傅子墨拉起她的手,將她朝著床邊帶去,直到將她按坐在**。
看著他轉身,江黎本能的緊張了下,“你,能不能把燈關掉?我不太習慣開著燈。”
聽到江黎的話,背對著她的傅子墨,高大挺拔的身軀突然繃了繃。隨後隻見他轉過身,手裏拿著個煮熟的雞蛋,臉上噙著似笑非笑。
“關燈怎麽敷臉?江黎,你這麽等不及,這就想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