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傅子淵的話,夏恒身體微微顫了顫,隨後搖了搖頭,“我不知道,江謹權沒有告訴我他去斐國的原因,隻是讓我準備好船。
我和他從合作開始,就彼此分工,我隻做他交待我的事情,至於其他的,他不願說,我也不會問。
現在這些事情,你都知道了,我也沒有什麽可隱瞞的了,現在我的生命已經進入倒計時了,我希望你能遵守承諾,護好溫宜。
我這輩子,沒有盡過做父親的責任,以後也不會再有這個機會了,這個世上,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
如果我死了,希望你不要將我的死訊告訴她,我知道你不會喜歡她,我隻求你能保護她平安離開炎城,可以嗎?”
看著夏恒瀕臨死寂的眼神,傅子淵眯了眯眼睛,沒有回答,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傅子淵。”
突然間,夏恒從身後開口,仿佛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傅子淵頓住腳步,沒有回頭,淡淡的語氣自唇間溢出。
“溫宜救過我,她不會死。”
說完,他再次啟步,朝著外麵走去,夏恒微弱的聲音從後麵傳來,“謝謝。”
當傅子淵走了溪林公館,魏洵從車裏下來,走到他麵前,“問出什麽來了嗎?”
“嗯。”
傅子淵點點頭,“我們先回去。”
說完上了車,魏洵衝著手下看了過去,“你們盯住這裏,最近一段時間,不要放任何人進去或者出來。”
吩咐完之後,他跟著坐上車,整整一路,傅子淵的臉色都是陰沉而冷峻的。
當車停下後,他衝著坐在前排副駕駛的慕容謙吩咐了過去,“夏恒一死,馬上將溫宜送出炎城,給她一筆錢。”
聽到他的話,慕容謙微微一怔,“溫小姐?您要放過她了?”
“按我的吩咐去做,如果她問起原因,你就說是我吩咐的。”
說完,傅子淵推開車門下了車,徑直朝著屋子走去,魏洵看向慕容謙。
“你就按子淵的話去做,他這麽做一定是有自己的安排。”
“好,我知道了。”
當魏洵跟下車,走進屋子裏的時候,傅子淵站在窗戶前,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阿淵,到底夏恒和你說了什麽?”
“我不是夏柯蘭的兒子,大哥同樣也不是,江謹權想要的,是老爺子那筆放在夏柯蘭手裏的基金,之前發生的一切,都是江謹權和夏恒做的,目的就是為了讓我對付夏柯蘭。”
傅子淵簡短的概括完,魏洵嘖了聲,“怪不得夏柯蘭會那樣對你,不過奇怪了,你和子墨都不是她親生的,她倒是對你大哥,看的像是眼珠子啊。”
“她並不知道我們不是她親生的,這一切都是夏恒的母親做的,當初是為了讓夏柯蘭坐穩在傅家的位置,可是到頭來,卻沒想到死在了她手裏,結果這本來準備要挾她的把柄,最後也沒用到。”
“那她死的倒是不冤枉,現在知道她不是你親媽了,你是不是沒有那麽糾結了?”
魏洵的話,讓傅子淵垂下眸,壓住眼底的黯意,“我的親生父母,為了錢,把我們兄弟賣給了夏林。
而夏柯蘭卻因為我是所謂的災星,把我扔到了斐國,現在知道真相,我才發現,原來算命的說的是對的。”
“啊?”
魏洵不解地望向他,“你什麽時候也開始信這個了?”
“夏柯蘭說我命硬,天煞孤星,六親不近,現在看來,果真如此,如果我再和大哥手足相殘,那就真的應了這命數了。”
聽到他這樣說,魏洵總算明白,為什麽回來的路上,他的臉色會那麽冷沉了。
“其實你別這樣想,起碼你還有我們這些兄弟,還有個對你死心塌地,肯給你生孩子的女人,怎麽會是六親不近的命?你啊,是多子多福的命還差不多。”
聽到魏洵提起江黎和孩子,傅子淵的眉眼不自覺的溫柔了起來,正在這時,他的手機傳來了信息聲。
拿起看了眼,他馬上撥打了過去,電話一接通,顫抖而欣喜的聲音從聽筒裏傳了出來。
“少,少主,我沒想到您會給我打電話。”
蟹子激動的聲音,落在傅子淵耳中,他馬上開口,“你說查到江謹權他們的下落了?”
“對,他們還帶著個人,不過那個人被包裹的很嚴實,我的人看不太清楚,但看樣子,那個人好像受了傷,走路有些顫顫魏巍的。
今天少夫人還問我,有沒有江謹權的下落,我暫時還沒告訴他,向您先稟告,我要不要告訴少夫人?”
“誰告訴你她是少夫人的?”
聽到蟹子這樣說,傅子淵的語氣裏透著冷意,電話那端猛地安靜了下來。
緩了幾秒,才聽到蟹子顫抖的聲音,“不好意思,少主,是我誤會了,那我要不要把江謹權的下落告訴傑妮小姐呢?”
“傑妮小姐?”
傅子淵眉頭皺了皺,突然間想到江黎以前在Y國時的英文名字,馬上猜了出來。
“少主?”
見傅子淵說了這句後就不說話了,蟹子試探性的再次開口,話音落下,就聽到他的聲音。
“她有說江謹權帶了什麽人去斐國了嗎?”
“那倒沒有,她隻是說江謹權可能帶了個什麽人,但並沒有說是誰,如果少主您想知道,我可以去問傑妮小姐。”
“不用問了,把江謹權的消息告訴她,我會讓唐浩給你權限,無論傑妮做什麽,你都暗中保護她,如果她出了什麽事,你就自己去沉海。”
“是,是,我明白,我保證保護好傑妮小姐。”
蟹子誠惶誠恐地回答完,傅子淵再次開口,“隨時向我報告她的動向,還有,我吩咐你做的事情,不要驚動到她。”
“是,我保證不會讓傑妮小姐知道。”
當電話掛斷,傅子淵看向站在一旁的魏洵,此時他臉上帶著探究,讓傅子淵眉頭皺了皺。
“你想問什麽?”
“剛才蟹子稱呼她少夫人,為什麽你不同意?”
“在我眼裏,江黎隻是我的女人,不是蚩幫的少主夫人,以後也不會是,她這輩子,隻會有一個身份,就是我傅子淵的太太。”
扔下這句話,傅子淵朝樓上走去,幾步之後,停了下來,“把唐浩給我叫過來,我有事吩咐他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