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恒說到這裏的時候,因為氣憤,臉憋的通紅,忍不住再次劇烈的咳嗽起來,一旁的手下見狀,連忙將氧氣罐遞到他麵前。

他吸了一口後,平複了下,再次看向傅子淵,見他臉上的表情仍然沒有什麽變化。

“你是不是不相信我所說的?”

隨著夏恒說完,傅子淵冷笑了一聲,“你說的這些,真假對我來說並不重要,我隻是想知道,你將這些告訴我,就指望我能替你報仇?”

“當然不是,我和你說這些,隻是想讓你知道,夏柯蘭不是你母親,她對所做的一切,傷天害理,你下手的時候,也不需要手下留情。”

“嗬,你覺得你能操控我嗎?夏恒,我要怎麽做,不需要你來教我,我現在比較好奇的是,你是怎麽躲過我母親的眼線,在炎城布局的這一切。

如果我沒猜錯,溫誠是你第一個接近的人吧?否則他不會幫你養大溫宜,要麽他就是有巨大的把柄在你手裏,要麽就是你給了他巨大的好處。”

“果然厲害,光憑這點就能猜到了,不錯,我第一個找的人就是溫誠,我也確實有關於他的把柄。”

“你當時和溫誠並無交集,而你又是剛剛傷愈,還要躲避夏柯蘭的眼線,要想拿到溫誠的把柄,還需要一個幫手,而這個幫手,我如果沒有猜錯,就是救你的人。”

聽到傅子淵說出這句話,夏恒臉上的表情終於開始有了變化,見到他這個反應,傅子淵唇角微微揚了揚。

“讓我繼續猜猜,這個人,應該是照片裏的某一位了。”

他說完,從口袋裏將手機掏出來,打開其中一張照片,那是唐沫從斐國找到的,夏璃留下的那張照片。

看著傅子淵手裏的那張照片,夏恒臉上的神情徹底繃不住了,眼神也有些閃爍。

而傅子淵則在這時,伸出手,指了指上麵的一個人,“是他,對不對?”

看著他落指的地方,年輕的男人負手而立,和夏柯蘭、溫誠、徐叔幾個人站在一起。

見他不說話,傅子淵再次開口,“他叫江謹權,怎麽,你連救命恩人的名字也不記得了嗎?”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夏恒終於憋不住了,長長的歎了口氣,身體頹了下去。

“傅子淵,是我小看你了,沒想到你僅憑一張照片,就能猜到一切,你是從什麽時候知道的?”

“就在剛剛,我才想清楚,原本我看到這張照片的時候,並沒有將你和江謹權聯係到一起。

但是溫誠出了事,徐叔坐了牢,而江謹權又失蹤了十八年,和夏柯蘭在這張照片上的人,隻有江謹權現在還活著,而且回到了炎城。

這麽巧的是,你對傅氏開始行動,也是最近一段時間,你們兩個一前一後,配合的天衣無縫。

先是將溫誠弄死,讓我產生懷疑,繼而去調查徐叔,查到徐叔之前做的那些事情,把他逼到沒有退路,從而認為是夏柯蘭授意的這一切,於是將那些事情告訴我,並且將你的身份也給透露了絲許。

你的目的是想試探我會不會隱瞞夏柯蘭去調查你是誰,你猜測我和夏柯蘭的母子關係,想要利用我對付她。

之後,你又利用溫宜給我下致幻藥劑,試圖控製我,但可惜的是,你失敗了。

所以才會用最後一招,引我過來見你,你告訴我夏柯蘭不是我的親生母親,讓我替你報仇,但其實你的目的,是幫江謹權,對付夏柯蘭。

但是夏柯蘭現在手裏已經失去了傅氏的控製權,江謹權一定還有別的目的,夏恒,你還有什麽沒有說的?”

最後幾個字落下來的時候,隻見夏恒如同泄了氣力一般,無力的低下頭。

“果然什麽都瞞不了你,不錯,江謹權救我,是有他自己的目的的,可能一開始他是有憐憫之心吧。

但他被夏柯蘭設計陷害之後,他就開始找我幫他,當晚我在國外還有些資產,於是幫他在監獄裏周旋。

後來我們計劃好一起報仇,其實這些年,我們一直在想著怎麽對付夏柯蘭,但是江謹權說,夏柯蘭背後有一個龐大的背景,他跟了她那麽久,也沒有查出來是誰。

為了以防萬一,他提議我先回來,他說他還有另一個計劃,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夏柯蘭讓他的女兒跟了你。

江謹權告訴我,夏柯蘭手裏有一個秘密基金,這個秘密基金就是那個背景的運作庫,裏麵的錢如果全都拿出來,可以撼動任何一個國家的經濟。

但這筆基金的下落,夏柯蘭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大概這也是她能一直安然無恙,而又不可撼動的真正原因。

傅子淵,江謹權想要的是這個基金,我現在把一切都告訴你,是因為我快死了,我不想我的女兒出任何的事情,你能不能幫我,保溫宜的命?”

當夏恒將所有的事情說出來,縈繞在傅子淵心頭的那根結終於解開了。

所有的事件也都串聯在了一起。

江謹權幫著夏柯蘭暗中做了很多事情,但卻最後被設計成了替罪羊,溫誠當時及時明哲保身,和江謹權劃清界限,夏柯蘭才沒有對付他。

而江謹權掌握著溫誠和他的關係,讓夏恒以此要挾溫誠,讓他成為他們在傅氏的眼線,發展勢力,並且替夏恒照顧溫宜。

至於徐叔,也是被他們利用的棋子,故意挑唆徐叔和夏柯蘭的關係,讓夏柯蘭發現徐叔利用傅氏的海運做非法勾當,讓他這個傅氏董事長來對付徐叔,將自己摘個幹淨。

等到傅氏大權在他手裏後,江謹權回到炎城,按照夏恒所說的,那他最後一步,就是用江黎來控製自己。

而夏柯蘭手裏的基金,很有可能,就是老頭子的私人基金,江謹權想獨吞,能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讓他來對抗老爺子。

隻是江謹權沒有算到,他卻是蚩幫的人,而老頭子是他的幹爹。

想到這裏,突然間傅子淵意識到了什麽,隨後望向夏恒,“江謹權到斐國是做什麽?”

“你,你怎麽知道他去斐國了?”

夏恒望向傅子淵,臉上有些吃驚,見到他這個反應,傅子淵馬上開口,“那筆基金,在斐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