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傅子淵直截了當,老頭子笑了聲,“你這臭小子,就不能先和我這老頭子先敘敘舊再談正事?”

“您十萬火急把我叫回來,肯定是出了什麽嚴重的事情,幹爹,是家裏出事了?”

傅子淵開口,隻見老頭子手裏的花剪頓了頓,目光落在別處,“老大最近有些安耐不住了。”

聽到老頭子提起老大,傅子淵眼神冷沉了一瞬,“那幹爹希望我怎麽做?活還是死,您一句話就行。”

“到底是我養大的孩子,又替家裏出了這麽多年的力,一時糊塗而已,你找他聊聊,再給他個機會吧。”

“是,我明白了,這幾天我約個時間。”

傅子淵話音落下,老頭子又將目光轉向他,“真跟那小丫頭分了?”

聽到老頭子又提起江黎,傅子墨故意挑了挑眉,“幹爹,我剛才說了,不過是個女人而已。”

“那倒是可惜了,這小丫頭的性子我還挺欣賞的,行吧,既然分了,正好這次我過壽,給你介紹幾個,你也老大不小了,該定下來了。

現在傅家的事情,既然你已經做的差不多了,那什麽時候回來?拋開家裏這麽久了,我也任由著你,你可不能答應我的事情又不作數了啊。”

老頭子話裏話外,看似是在閑聊,但傅子淵聽出來他裏麵的意思。

一是要給他指婚了。

二是要讓他回來接下領主的位置了。

“幹爹正值盛年,現在讓我接下,還為時過早了,況且,我在炎城還有些事情要查清楚,您可不帶這麽逼我的。”

傅子淵半開起玩笑,老頭子動手,將花枝旁邊多餘的給剪掉,冷哼了聲。

“我看你小子就是覺得在炎城,山高皇帝遠,樂的逍遙自在,我準備在壽宴的時候,就宣布你為下任領主,我不管你還有什麽理由,這事,已經定了。”

老頭子說完,用下頜挑了挑,“你去把那幾盆都給我修了,修的不好看,晚上不準上桌子吃飯。”

說完,將手裏的花剪往他麵前一遞,老頭子轉身朝著屋裏走去,傅子淵看著那把花剪,眼底浮一抹陰翳。

他沒想到,老頭子竟然這麽急著把這位子交給他,看來家裏確實出了些他不知道的事情。

他得盡快查清楚,才能想好對策,而且他隱隱覺得,炎城的事,斐國的事情,還有家裏的事情,似乎都有些莫名的牽扯。

而幹爹的態度也很奇怪,這麽想著,傅子淵目光落在那幾盆花上,明明已經被修剪好的花,卻還讓他修剪。

眉頭微微皺了皺,他拿起剪刀,對著最漂亮的那枝,哢的就是一下,隨著花落在地上,他眼神也變的越發沉冷起來。

……

海城。

江黎坐在客廳,對麵是江謹權和安亦笙,她慢慢喝了杯水,將事情簡短的概括了下,但刻意抹去了關於傅子墨的那段。

說完之後,江謹權臉上露出一絲說不清楚的表情,而安亦笙,則看著她。

“江小姐,你沒事就好,之前你讓我查施琅的事情,正好我也查到了些,但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

聽到安亦笙這樣說,江黎望過去,“謝謝你安先生,但我還有件事情要麻煩你。”

她說完,拿起桌上的紙和筆,隨後將唐玨的車牌號碼給記在了上麵,遞到他麵前。

“麻煩你幫我盯緊這輛車。”

“這是誰的車?”

安亦笙接過號碼,說完,隻見江黎搖了搖頭,“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但是如果這輛車一直盯著我們,可能做起事情來,就要更加小心。”

聽到她這樣說,安亦笙微微沉吟,沒有再繼續問,“好,我現在就去讓人查。”

當他離開客廳走出去,江謹權馬上開口,“小黎,你剛才是不是隱瞞了什麽?”

見到父親有所懷疑,江黎沒有否認,“爸,有些事情我現在不能和你說清楚,但你相信我,我會盡快拿到你說的帳冊的。”

見江黎並沒有和自己說實話,江謹權壓住心裏的不滿,他處心積慮,私下約施琅談條件,就是給江黎製造接近傅子墨的機會,來借他的手對付夏柯蘭。

可是這丫頭到現在都不肯說出兩個人之間的關係,讓他根本沒辦法主動提起。

想到這裏,他眼神暗了暗,隨後故意開口,“阿琅這次出事,你趕過去找他,看來你們倆的感情確實很不錯,我也就放心了。”

見到江謹權誤會了她和施琅的關係,江黎已經不想去解釋了,一夜沒睡,她這會真的很累。

“爸,我有些累了,想先去休息會,對了,媽咪有打電話過來嗎?”

“還沒有,你媽咪他們按說也應該到了,不知道怎的,到現在還沒有電話,要不你打個電話問問看?”

江謹權的話,讓江黎眉頭皺了皺,“好,我現在就打。”

說完,江黎給黎雅嫻打去了電話,可是電話卻一直不在服務區,她又給喬遠臣打了電話,仍然是同樣的無法接通。

“奇怪,他們兩個人的電話都無法接通,我再查查航班。”

說完,江黎拿出手機查了下國際航班,上麵顯示三個小時前,航班就已經正常抵達了。

“可能是媽咪和喬叔叔的手機沒電了,晚點我再打吧。”

得到航班抵達的消息,江黎和江謹權說了下,心裏卻莫名浮上一絲不安,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

“好,那你先上樓休息吧,待會爸爸做好飯再叫你下來吃。”

江謹權關心的說完,江黎朝著樓上走去,當她上樓之後,隻見江謹權臉上的笑容瞬間隱去。

而正在這時,安亦笙走了進來,看見他的樣子,眼神頓時一暗。

“義父,我剛才查到小黎給我的那輛車,車是私牌,半個小時前,已經離開了海城。”

聽到安亦笙的話,江謹權嗯了聲,臉上沒什麽反應,看著他這樣,安亦笙再次開口。

“義父,您和小黎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著我?”

“亦笙,有些事情,我暫時還不能告訴你,小黎這孩子對傅家那小子似乎是用情至深,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這樣錯下去,你幫我看著她,我出去一下。”

交待完安亦笙,江謹權走出屋子,不多會,就來到了無人的地方,拿出手機,找到一個隱藏號碼,撥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