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黎離開,唐玨的車停在了路邊,原本看上去清澈溫順的神情,瞬間變的冷冽起來。
他拿出手機,給傅子墨打了過去,“傅先生,如您所料,江小姐已經懷疑我的身份了,是,我明白了。”
掛斷電話之後,唐玨轉而給另一個號碼發了條消息,“一切按原計劃行事。”
發送完畢,他重新將車啟動,不多會,消失在了原地。
……
歐洲,在地圖上沒有顯示的島嶼。
傅子墨掛斷手機,而此時,幾輛黑色的轎車停在了他的麵前。
為首的車門打開,一身純白色西裝的男人,從車上下來,高大英俊的身形,渾身氣場淩厲,輪廓極其的深邃,給人一種混血的感覺。
“阿淵,好久不見。”
他徑直走到傅子淵的身邊,伸出手,傅子淵一見,同樣伸出手,兩個人的手交疊在一起握著撞了下肩。
“二哥,幹爹現在怎麽樣了?”
“他在等著你了,走,上車。”
秦宴笑意不達眼底地說完這句話,示意了下打開的車門。
傅子淵唇角微壓,隨後彎腰上車,而對方也緊跟著坐了上去。
前往目的地的一路,車廂裏靜悄悄的,兩個人誰也沒有再開口說話。
終於,當車駛入一片矗立在森林深處的恢弘建築群時,秦宴朝他看過去。
“幾年沒回來了,這裏沒什麽變化吧?”
傅子淵順著秦宴的視線,淡淡勾唇,“還是和過去一樣。”
“老爺子是個念舊的人,裏麵的東西誰也不準動,你看那邊,我們小時候,在那練習打靶,你那個時候,百花百中,出手狠決,老爺子最喜歡的就是你。”
“都是小時候的事了,我已經記不清了,二哥,幹爹這次為什麽會中毒?”
他打斷秦宴,卻見他眸光閃爍了下,“還是待會一起聊吧。”
見秦宴支支吾吾不肯說清楚,深知他為人的傅子淵,知道再問下去,他也不會說,於是不再繼續開口。
終於,當車停在門口,馬上就有人上前將車門打開,兩個人下了車,對方朝著他們開口,“二少,三少,麻煩了。”
秦宴沒說話,主動張開雙手,對方馬上上前搜查了下,隨後點了點頭。
“多謝二少。”
目光轉身傅子淵,他也跟著將雙手伸出,一番檢查之後,兩個人被放行,朝著大廳走去。
終於,當他們穿過層層檢查,最終抵大偌大的前廳時,一走進去,傅子淵的目光就落在了坐在正廳裏,滿麵紅光的銀發老人身上。
“臭小子,舍得回來看我這個老頭子了?過來!”
正在這時,坐在客廳裏的老頭朝他們看了過來,伸出手對著傅子淵揚了揚。
聲音粗亮有力,絲毫沒有一點像是中毒的樣子。
見到此景,傅子淵頓時明白了一切。
說中毒是假的,誆他回來才是真的。
“幹爹,您想我回來就直說,兜這麽個圈子,也不嫌累的慌。”
傅子淵走過去,往沙發上一坐,臉上帶著一抹邪氣,秦宴這時也跟了過來,坐在他身邊。
“阿淵,你這狗脾氣,如果幹爹不用苦肉計,你能這麽快回來?不過這件事情,我們還真沒誆你,確實有人給幹爹下毒,但還沒得手,就被發現了。”
“哦?現在查出來是誰幹的了嗎?”
傅子淵望向幹爹,“您這麽急找我回來,不會就是為了讓我幫你查是誰幹的吧?”
“你小子,叫你回來肯定是有事,阿宴,把東西給他看。”
老頭子開口,秦宴叫來了人,將東西放在了他麵前,“這個你見過嗎?”
看著桌上放著的藍色藥劑,傅子淵眉頭皺了皺,“這是什麽?”
“這裏麵的成分,已經找人化驗了,有一種是斐國獨有的德古拉之蘭,現在斐國歸你管,幹爹的意思是有人想要陷害你。”
聽完秦宴的話,傅子淵伸手拿起桌上那個藥劑,眼底浮上深暗。
又是德古拉之蘭,炎城的事還沒查清楚,這幫人竟然把手又伸到老爺子這裏來了。
“幹爹,我正準備狩獵節的時候回去,這幾年,斐國的事情,都是由大公會處理,這次出了這樣的事情,是我的失職,您放心,我會調查清楚。”
“我就知道你小子不會做這種事,這幫人趕在我壽辰之前,給我下毒,心思不簡單,你處理起來,要懂得分寸,明白嗎?”
老頭子拍了拍他的肩膀,突然間臉上浮上笑容,“對了,這次怎麽就你一個回來了?沒把媳婦帶回來給我敬杯茶?”
“是啊,阿淵,弟媳婦這次怎麽沒帶回來?”
秦宴也跟著開口,傅子淵將手裏的藥劑放下,微微勾唇,“什麽媳婦?一個女人而已,早分了。”
“分了?不會吧?能讓你對幹爹開口的女人,說分就分了?”
秦宴意味深長的看向他,“不會是你擔心我們對她做什麽,故意騙我們的吧?讓我想想,那個女人叫什麽來著?哦對,江黎。”
隨著秦宴說出江黎的名字,傅子淵眸色微不可察的幽了一瞬,隨後臉上浮上淡淡的笑容。
“二哥好記性啊,那你也應該知道,她是我母親安排的,之前我是為了利用她,現在既然我已經拿到了傅氏,這種女人,還不分了,難道真留著帶回來給幹爹賀壽嗎?”
他故意說的毫不在意,秦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隨後往沙發上一靠,“也對,那種什麽背景都沒有的女人,確實配不上你,這次回來,多待幾天,我給你好好物色幾個。”
“你那些女人,就少給阿淵介紹了,來,臭小子,你跟我過來,我有話要和你說。”
正在這時,老頭子打斷秦宴,隨後站起身,傅子淵見狀,也跟著站了起來。
“是,幹爹。”
“那行,你們爺倆敘舊,我出去轉轉,對了,阿淵,晚點我們一起喝幾杯。”
“知道了。”
傅子淵說完,跟在老頭子的身後,朝著外麵的花園走去。
當他們來到花園之後,老頭子將一把花剪遞到他麵前,“還記得怎麽剪嗎?”
“記得。”
接過剪刀,傅子淵走到一旁的花盆邊,老頭子看著他熟練地將一盆花修剪的錯落有致,臉上露出欣慰的笑意。
“你這小子,記性倒是好,我教你的一點也沒忘。”
“幹爹教的,子淵一直銘記於心,不敢忘記一點。”
將剪刀放下,傅子淵開口,“幹爹這次叫我回來,應該不光是為了調查下毒的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