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男人越來越蠻不講理了,江黎實在是忍受不了,狠狠和他對視,“對,我就是白眼狼,那你是什麽?
從醒來到現在,你除了質問我和施琅的關係,有關心過我嗎?傅子墨,我的心很小,隻能容得下一個人,多的人裝不下。
如果我在你眼裏,是這樣一個朝秦暮楚的女人,那好,你放我走,以後你這座大廟,我燒不起您這柱香!也省得你看到我火冒三丈!”
說完,她用力推開困住自己的男人,轉身就下了床,肺管子都被氣疼了,這男人除了見麵不是懷疑她,就是欺負她。
她真是上輩子開了這個男人的棺嗎?這輩子要這麽陰魂不散的對她。
“江黎,你敢走試試!”
正當她準備將手伸向門的時候,傅子墨的聲音從後麵傳來,讓她的手一頓。
“你又想幹什麽?”
江黎轉身,眼尾因為生氣而泛起一絲微紅,她真的不想再留下來和他爭執這種沒有營養而又無聊的話題了。
“我受傷了。”
“哈?”
當這句話從傅子墨嘴巴裏說出來的時候,江黎有些詫異的望向他,“你受傷?”
“嗯,心口疼。”
說完,他還臉上繃出痛苦的神情,手撫上去,看上去真的像是很難過的樣子。
見到他這樣,江黎剛才心裏的怨氣一下子就散了,連忙轉身走到他麵前,“你真的受傷了?”
“你覺得呢?這種事我會開玩笑?”
傅子墨故意將襯衫扣子給解開,露出一片胸膛,上麵果然有著些許紅痕。
“這是怎麽回事?”
江黎伸出手撫上去,就聽到他倒呲一聲,“打架的時候沒注意,被那小子鑽了空子踢了一腳。”
他說這話的時候眼睛都有些冒火,當時如果不是分心江黎在外麵,他哪裏會吃這樣的虧。
而江黎聽到他這樣說,撫著他胸口的手停下,挑起眼簾滿眼複雜地望了他一眼。
“所以這就是你剛才罵我白眼狼的原因?因為我沒問你受沒受傷?”
“不然呢?你難道不是嗎?從醒了後就一直在關心那小子會不會死,你有問過我嗎?”
見他又滿臉埋怨地說起剛才翻篇的話,江黎反而沒有剛才那麽生氣了,竟覺得有些好笑。
這麽一想,唇角竟彎出了一道好看的弧度,這笑容,瞬間晃了麵前男人的眼,加上女人柔軟小巧的手掌正撫在他的胸膛上,讓他的眼神瞬間幽深一片。
喉結滾動了下,傅子墨正想做點什麽,結果江黎輕笑了聲,“換成任何一個人,看見對方被打在地上,渾身是血,都不會覺得受傷的會是施暴者。
傅子墨,你要不要先檢討一下自己,為什麽我不關心你?從我醒來開始,你中氣十足的一直在罵我,有哪一點像是深受重傷的樣子?”
說完這句話,江黎還故意用指尖按了下他胸口被踢紅的地方,果然看見他的臉色緊了緊。
“看上去是真受傷了,要不給你找點藥油揉揉?”
江黎故意開口,手指又連續戳了幾下,果然看見男人的臉色越來越沉,緊跟著伸手一把攥住她故意的小手,聲音透著暗啞。
“我看你就是誠心想我死的。”
他的語氣帶著無可奈何的寵溺,很想把她扔**好好懲罰,但看見她臉色仍然偏暗淡,終究是心疼占據了上風。
“餓不餓?”
他突然開口,江黎愣了愣,被他這麽一提醒,肚子果然不爭氣的傳來咕嚕聲。
這聲音極細極輕,卻一絲不落地傳進傅子墨的耳中,讓江黎的臉頓時紅了起來。
“餓的肚子都叫了,和我吵架的時候倒是中氣十足。”
傅子墨故意逗她,鬆開手,眉眼繾綣,“想吃什麽?我去做。”
這句話,仿佛將之前的種種爭執給春風化雨,江黎看著他的臉,輕歎了口氣。
“怎麽了?好好的歎什麽氣?”
傅子墨眉頭皺起,“是哪裏不舒服?剛才是不是真撞到頭了?”
“沒有。”
江黎搖了搖頭,心中生出幾許無奈,她和傅子墨的關係,現在就像是一張網,將她越纏越緊。
一方麵,她知道這樣的關係不能繼續,而另一方麵,又像個沙漠裏饑.渴的人,貪戀著他的溫柔。
明明每次見麵,都是不愉快開始,卻總是會被他的柔情所化解掉,江黎越來越覺得,自己成了徹頭徹尾的斯德哥爾摩症晚期患者,病的無可救藥。
“沒有?”
敏銳地察覺到她眼神裏的糾結,傅子墨勾住她的腰,將她的下頜挑起,目光注視著她的眼睛。
“還在擔心施琅?”
“不……。”
她正想說不是,結果就見到男人將手鬆開,“媽的,是不是不知道他現在是活是死,你都沒心思吃飯了?行,你去打電話,看那小子是不是在準備後事呢!”
扔下這句話,他鬆開手,負氣般轉身朝門口走去,江黎不明所以地看著他的舉動,剛開口想叫住他,卻又見他轉身快步走到她麵前。
“隻準問他死沒死,敢多說一句,我就把他活埋了。”
惡狠狠說完,他轉身離開,江黎聽到門被重重關上,有些哭笑不得。
她哪裏說要給施琅打電話了,怎麽他想像力能這麽豐富?
但是她突然跑回炎城,又耽擱這麽久,還是要給父親打個電話報下平安,不然他一定會著急的。
想到這裏,江黎拿出手機,這時才發現,已經被關機了,想到剛才傅子墨的反應,她馬上明白了是誰關的機。
搖了搖頭,將手機重新開機,隨著信號恢複的一刻,數條信息跳了出來。
江黎看過去,有爸爸的,安亦笙的,也有施琅的。
目光掠過施琅的信息,隻有一句話,“我沒事,你怎麽樣?”
江黎想了想,沒有回複,而是給爸爸打去電話,電話剛響,江謹權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小黎,你現在在哪裏?”
“爸,我沒事。”
聽到父親語氣裏的擔心,江黎連忙開口,“我要在炎城辦點事情,過兩天就回去,您別擔心。”
“知道了,那你照顧好自己,辦完事早點回來。”
“好,我知道了。”
見到父親沒有多問什麽,江黎鬆了口氣,掛斷電話之後,將手機放下,朝著門口走去。
當她將門打開的刹那,站在門口端著打蛋碗的男人,臉上瞬間浮上一抹尷尬。
“傅子墨,你是在偷聽我講電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