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傅子淵的話音落下,夏柯蘭深深吸了口氣,看向他,“好,希望你說到做到,我會把我名下所有的股份都轉給你。

從今天,傅氏的一切,我不再參與,你滿意了嗎?傅子淵,你果然是匹狼,但我最後給你一句忠告,不是你的東西,你就算搶來了,也不會真正屬於你!”

“那就不勞母親費心了,來人,把文件拿進來,讓母親簽字。”

聽到他的話,夏柯蘭愣了愣,當唐沫將股權轉讓的文件拿到她麵前的時候,她看著那幾頁紙,冷冷地笑了笑。

“看來你早就做好了準備,今天無論我答不答應,你都勢在必得,是嗎?”

“母親,論心狠,我哪裏比得過您,這可都是跟您學的,別忘了,我身上可是有您一半的血。

您還是快點簽字吧,大哥在這裏待了這些日子了,難道你不希望他快點回老宅陪著您嗎?”

“好,我簽。”

夏柯蘭低下頭,幾下簽上自己的名字後,將文件夾朝著傅子墨扔了過去。

“現在你滿意了?我可以帶著子墨走了嗎?”

“安排車送夫人和大少回老宅,另外,安排醫療團隊過來,替大少好好檢查。”

“不用了,我雖然把股份都給你了,但子墨是我兒子,我還有這個能力照顧好他!就不麻煩你了。”

夏柯蘭的話,讓傅子淵冷眸暗了暗,隨後唇角勾出弧度,“既然母親這樣說了,

那我就不多此一舉了,晚些時候,我會去看望母親和大哥的。“

扔下這句話,傅子淵轉身朝著外麵走去,唐沫馬上撿起地上的文件夾緊跟著走了出去。

當他走出去的時候,臉上的冷意,一瞬間被黯然所代替,站在外麵,沉默不語。

“傅先生,您現在需要回家嗎?”

唐沫走上前,朝著他開口,傅子淵斂起思緒,“去公司,將文件給唐修,盡快辦理好股權轉讓手續,另外,晚上訂好餐廳,接溫小姐過來。”

“是,傅先生。”

當唐沫說完,傅子淵打開車門上了車,隨著車駛離後不久,夏柯蘭和傅子墨也被接回了老宅。

當看守他們的人都離開,夏柯蘭看向躺在**的兒子,臉上的表情變的複雜起來。

“我已經按你說的,將所有股份都轉給他了,子墨,你到底想要做什麽?”

聽到她的話,原本躺在**的的男人,慢慢坐起身,將身上貼著的監測儀器給拽了下來。

“母親做的很好,剛才演的那一幕,就連我也當真了。”

他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隨後站起身,一旁護士裝扮的手下,馬上將衣服替他穿上。

待他穿好轉過身,夏柯蘭望著他,漂亮的眼眸裏劃過莫名的懼意,仿佛是完全不認識自己的這個兒子一般。

“母親似乎很害怕我?”

他開口,將自己的袖扣給扣上,隨後走到她麵前,低下頭望向她,眼中的笑意諱意莫測。

“沒有,我怎麽會害怕你,你是我兒子,我隻是奇怪,為什麽你要讓我故意暴露你在哪裏,又裝出中毒的樣子,將傅氏的股份轉給子淵。”

“這還是母親說的啊。”

“我說的?”

夏柯蘭疑惑而出,隻見傅子墨收起目光,望向一旁的護士,“你們都下去。”

隨著他的吩咐,所有人走了出去,當房間裏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傅子墨衝著夏柯蘭看了眼。

“母親說過,依子淵的性格,隻怕沒那麽容易會相信你把股份交給他,但如果是他以我威脅母親,或許他還不會懷疑。

感謝母親和我演的這出戲,他果然相信了,而且也相信母親是多麽的在乎我這個兒子,怕他傷害我,才將股份讓了出來。”

傅子墨說完,夏柯蘭馬上明白了過來,她苦笑了下,“子墨,你是不是也恨我?”

“恨?不不不,我怎麽會恨母親呢?母親所做的一切,難道不都是為了自己嗎?一個人為自己做任何事情,都是情有可原的,畢竟像母親說的,你以前那麽的不容易,能活下來,當然要不擇手段。”

他的話,讓夏柯蘭眼中浮上說不出來的情緒,她望著傅子墨,聲音透著壓抑。

“子墨,我已經按你所說的,將股份交出去了,現在我已經什麽都沒有了,你能不能兌現你之前所說的,讓我離開這裏,我保證不會透露你的任何事情。”

當她說完,傅子墨眼神突然間冷了下來,“母親就這麽急著和陸沉勳雙棲雙宿嗎?可是我有必要提醒母親,或許這隻是你一個人的一廂情願呢。”

“你這是什麽意思?”

夏柯蘭看向傅子墨,眼中劃過不解,而正在這時,隻見他將手機給拿了出來,隨後將裏麵的東西打開,遞到夏柯蘭的麵前。

“母親,這就是你盡心盡力扶持的男人?您的眼光可真不太好。”

他的話,讓夏柯蘭不自覺地將目光落在麵前的手機上,隻見畫麵裏,陸沉勳正抱著個女人上演著一出活色生香。

那畫麵,一下子擊中了夏柯蘭,讓她猛地將手機往地上一摔,臉上露出難以置信。

“你早就知道,是不是?傅子墨,你早就知道!為什麽,為什麽你要這麽做?”

看著夏柯蘭失去表情管理的一張臉,傅子墨淡淡看向她,“母親一心為了心愛的人,付出那麽多,如果我早把這些告訴你,那母親又怎麽會舍得將手裏的股份交出去呢?”

“你混蛋!”

夏柯蘭充滿憤怒地揚起手,準備甩到傅子墨的臉上,卻在甩出去的一刻,被他牢牢抓在了手裏。

“母親這是惱羞成怒了?你放心,我說過不會阻攔你和你的老情人的,你們想去哪都可以,不過,在所有的事情結束前,我希望母親還是繼續待在傅家,不要讓別人看了笑話。”

隨著他陰沉地說完這句話,夏柯蘭看著他的眼睛,一種透心的恐懼湧遍全身,讓她不由自主地脫口而出。

“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來人。”

傅子墨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叫來了手下,當桑妮走進來的時候,手裏已經多了個藥箱。

“母親因為痛失股份,受了刺激,情緒不穩,從今天起,需要靜養,桑妮,給母親試驗一下我們的新藥。”

說完,傅子墨鬆開手,桑妮聽到他的吩咐,走到夏柯蘭的麵前,將箱子打開,從裏麵拿出一支藍色的針劑。

“不要,你給我滾,傅子墨,我是你的親生母親,你敢這樣對我!”

夏柯蘭不斷揮著手,想要阻止桑妮的動作,可是終究抵不過,被她製約住。

“傅子墨,你到底想要幹什麽?”

看著那支針劑緩緩被注射進血管,夏柯蘭的意識漸漸混沌起來,就在她即將昏睡過去的時候,聽到了傅子墨若近若遠的聲音。

“我要這個世上,沒有人知道我是誰,母親,抱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