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墨,我女兒的腿這次真的有把握治好嗎?”

醫院手術室外麵,保養的十分不錯的中年男人,西裝革履的看著傅子墨。

在他的身邊,是坐在輪椅上,正準備推進手術室的溫宜。

“爸,子墨找了最好的醫生,已經研究了很久,我相信我一定可以再站起來的。”

溫宜善解人意的開口,目光溫柔的看向身邊的傅子墨,此時他臉色淡淡的,沒有什麽表情。

“不是啊,女兒,你這雙腿已經這麽久了,如果再治不好,你下半輩子可怎麽辦?

你現在已經不小了,女人的青春年華就那麽幾年,萬一永遠站不起來了,爸爸該怎麽活下去啊。

本來我想著多給你掙點錢,以後就算你沒人娶,爸爸也能養你一輩子,可是現在爸自身難保,我真是急死了。”

溫誠說著這些話的時候,故意用眼神瞥了瞥傅子墨,那神情演的真像是為這個女兒後半輩子操心似的。

“如果溫宜真的站不起來了,她的腿是為救我傷的,我一定會對她負責。”

聽到這句話,溫宜臉上漫過一絲喜悅,但隨後隱下,裝模作樣的開口。

“子墨,你不要放在心上,當初救你的時候,我沒有想那麽多,隻想著你不能有事,現在你沒事,我就開心了。”

“女兒,你別再說傻話了,你好好的生活,全被那場車禍給毀了。子墨,我是看著你長大的,說起來,之前我們兩家走的還是比較近的,你和溫宜也算是從小一塊長大。

既然你剛才說了會對她負責,那叔叔就信你的承諾,我隻有這一個寶貝女兒,我不希望她再這樣不明不白的跟著你。

她年紀已經不小了,無論這次手術成不成功,你都要給她一個交待了,也不枉她舍身救了你。”

溫誠說完這句話,傅子墨原本寡淡的神情,浮上極淺的笑意。

“誠叔,你這是在逼我娶溫宜嗎?”

看著傅子墨笑意不達眼底的樣子,溫誠莫名覺得有些忐忑,但此時如果他不逼傅子墨承諾,那等溫宜手術恢複,就更難了。

想到自己現在的處境,溫誠硬著頭皮再次開口,“我溫家雖然不是大家,但溫宜從小也是養尊處優慣了的。

她的學識修養,也不比別的女人差,你當初為了治她的腿,那幾年都留在Y國,你對她,應該是有感情的。

子墨,如果你是真的喜歡溫宜,就不要再讓她繼續等下去了,她現在就要手術了,你就給她顆定心丸,怎麽樣?”

溫誠的話,讓傅子墨將目光轉向了輪椅上的溫宜,此時她眼中也滿是期待看著他。

“你也希望我這個時候回答你這個問題?”

麵對傅子墨的眼神,溫宜的手指緊緊攥在了一起,和他在一起幾年的時間,她很清楚傅子墨是什麽樣的人。

他最討厭的就是別人逼他,雖然現在他沒發火,但父親的舉動,顯然已經觸了他的大忌。

“沒有,我沒有這麽想過,子墨,我一直很感激你對我的好,無論你做什麽決定,我都不會有任何的意見。”

說完這句話後,溫宜又將目光轉向溫誠,“爸,我很感謝你事事為我考慮,但是現在我的腿還沒好,我沒有資格留在子墨的身邊。

如果有一天,我能重新站起來,我會堂堂正正,讓他沒有任何負擔的接受我。”

聽到溫宜的這番話,溫誠氣的重重歎了一聲,“行,以後你的事情,我不會再管了,真是氣死我了!”

溫誠說完這句話,掉頭離開了手術室,溫宜喊了幾聲爸,溫誠也沒有再回頭。

見到溫誠離開,她的眼淚唰的落了下來,嘴唇緊緊抿著,看上去那麽的無助和傷心。

看著溫宜和溫誠剛才的樣子,傅子墨斂起眼底的冷意,掏出紙巾遞到她麵前。

“好了,相信你的腿治好了之後,誠叔就會明白的,你先進手術室,我去找他聊聊,放心,我會在這裏。”

說完這句話,傅子墨衝著護士示意了下,馬上就有人上前推起溫宜。

“子墨,我會重新站在你麵前的。”

當溫宜被推進手術室的時候,她突然間轉過頭,衝著他叫出聲。

傅子墨沒回答,淡淡的點了點頭,看著她被推進手術室,隨著門被關上,他唇角浮上一抹冷沉的笑,隨即轉身朝著外麵走去。

當傅子墨走出大樓的時候,不遠處,溫誠似乎正在剛打完電話,當他轉過身望見傅子墨時,顯然神情一愣,緊跟著有些許慌亂的將手機塞進口袋。

“子墨,小宜進手術室了?”

溫誠難以掩飾著自己的心虛,說完這句話,就見傅子墨笑了笑。

“誠叔連夜過來,就為了在女兒麵前逼我開口對她負責,沒達到目的扭頭就走,現在知道關心起來了?”

聽到這話,溫誠臉色一僵,“你這是什麽意思?什麽叫我逼你?子墨,你捫心自問,我女兒如果不是為了救你,她現在能變成這樣?

我溫家雖然不如你傅家,但也不至於連個女兒也養不起,誰讓我那個傻丫頭從小就喜歡你,甚至為了你差點連命都丟掉了。

如果不是因為你,我現在說不定早就抱上外孫了,你說我逼你,我心疼自己女兒難道有錯嗎?

任何父母都想自己子女好,你拖著我女兒這麽久的青春,難道不應該娶她嗎?”

看見溫誠破罐子破摔的無賴樣子,傅子墨像是早就預料到一般,故意扯了扯唇角。

“那依誠叔的意思,我就非得娶了溫宜,才能報完她這個恩情了?”

這話,問的似是而非,溫誠怔了怔,馬上開口,“你為溫宜做這麽多事情,甚至不惜為了她和你母親幾年不來往。

以前她腿這個樣子,我知道你們傅家肯定不能接受,可是她的腿馬上就要治好了,難不成你還想讓她這樣不清不白跟著你?

傅子墨,你到底把我女兒當什麽?還有你們傅家真當我們好欺負嗎?”

“嘖,誠叔,何必發這麽大脾氣呢?不如你看完這些,再想想還要不要和我這樣的語氣說話。”

話音落下,隻見傅子墨衝著朝他們走來的慕容謙看了眼,慕容謙馬上將手裏的文件袋遞到了溫誠的麵前。

“溫副總,請。”

慕容謙開口,儒朗的神情無端浮上讓人壓抑的冷色。

溫誠伸手接過,打開文件袋拿出裏麵的東西時,臉色赫然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