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萌的情緒已經穩定，她坐在位置上，捧著碗吃麵。
“明天我要出去找工作，萌萌一個人待在家裏，好不好？”
這一聲詢問，想當然的，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淩桉擦著地，白色的毛巾染濕，一點點，細心且認真，將油漬擦拭幹淨。
抬頭時，她看見了那把椅子。
淩桉垂下眼，舉著帕子，也擦了擦椅子。
做完這些後，她才得了空。
淩桉抱著衣服去了浴室，將身上清洗幹淨。
夜晚。
淩桉睡不著。
她側過頭，看見了熟睡的淩萌，於是輕手輕腳，下了床。
身下是難以啟齒的疼痛。
她挪動著，下樓，一步一步，明明是再簡短不過的路程，她卻好像花費了很久很久，累得她直喘氣。
樓下的百貨商店還開著門，她壓低了自己的帽子，擋住大部分容貌，輕聲開口：“請，請問……”
老板睨她一眼：“要什麽？”
淩桉咬唇，隻覺臉上燒地厲害，一字一句，還是柔柔弱弱的聲：“避，避孕藥。”
“要什麽樣的？”
淩桉臉紅地快要滴血：“就，就是避孕藥。”
“緊急避孕，還是短期避孕？”老板白她一眼。
淩桉根本不懂，她也不可能問老板這兩者的區別，隻輕聲道：“都要一點。”
老板露出了個了然的神情，將兩種都拿了一些，丟到櫃台上，道：“一共兩百七。”
淩桉小心地將錢放在櫃台上，再迅速地將這些藥盒收進口袋裏：“謝謝。”
她轉身要走。
還沒舒出一口氣。
身後老板的聲音又傳來：“要不要來盒套？”
淩桉惶恐極了，她跌跌撞撞，隻想快點遠離這裏。
這麽冷的冬風，一陣一陣地吹，都沒能降下來她臉上的火燒。
進門。
淩桉根據說明書，吃了藥。
做完這些事情，已經是淩晨一點半了，淩桉怕身上冰冷，上了床後驚醒淩萌，於是一個人在客廳裏，裹著衣服取暖。
等差不多了，她才回了臥室。
次日。
淩桉將屋子裏所有危險的物品都收好，保證淩萌不會碰到後，繼續叮囑：“萌萌，你在家裏乖乖等我，如果有人敲門，千萬不要開，知道嗎？”
淩萌點點頭。
交代好了後，淩桉終於出門。
她當年沒有參加高考，發生這樣的事情後，母校甚至開除了她的學籍，她連高中畢業證都沒有拿到。
現在找工作，學曆是必須的。
她無法去找高薪的工作，就連酒店裏的服務員都要求大學以上學曆，她兜兜轉轉，什麽都沒有找到。
“哎？那是淩桉麽？”
“淩桉？”
遠處，幾個穿著光鮮亮麗的男女對著淩桉指指點點，淩桉坐在花壇邊上，第一反應是這裏是不是不讓坐人。
“真是你啊！淩桉？！你怎麽出來了？當年你出事了之後，聽說得罪的是蕭家的人，我們大夥兒還都以為蕭家要給你穿小鞋，你這輩子都出不來了呢！”
“淩桉，當年到底怎麽回事啊？高考那天你還開車去？還撞死……”
有人拿手肘捅了捅說話的人，這才住了聲。
但好奇是止不住的。
“不過話說回來，你當初不是和卿科談戀愛談的好好的嗎？怎麽你出事了，他一點動靜都沒有？”
“是啊，卿科之前連夜被父母送去了國外，聽說還是趕的最早班的飛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