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連下去,很快就到了蔡茗茗可以出院的時間。

兩人抱著孩子一起回的家,隻不過蔡茗茗一出去,就聽見了外邊的風言風語,以及很多不知名的八卦。

都說造謠全靠一張嘴,人傳人的情況下,傳出來的版本就有很多種,到最後誰也不知道哪個是真的,但是大概的事情還是能知道的。

就比如,有人和蔡茗茗說:“那個薑家的李黎,出事了,她不是一直都把持著薑氏不放手嗎?之前在富太太那一圈子裏,囂張跋扈的不行,大家其實平日裏也不是怕她,就是覺得她粗野蠻橫,跟她一般見識有些上不來台麵。”

還有人湊在一起說:“結果誰知道,那個李黎還真的當自己是回事了,到處惹事生非不說,還以為自己很厲害似的,我一度以為她背後是不是有什麽後台呢。”

“結果什麽都不是,就是對自己的認知不準確吧,聽說前一段時間做生意,還去得罪了蕭家,不知道她怎麽想的,腦子白長了。”

外邊多少人想要和蕭家攀上關係都愁著沒門路,結果這李黎倒是好,上趕著跑去作死,生怕蕭家的人注意不到她似的。

蔡茗茗在圈子裏的人脈一直都挺好的,屬於清流那一派,不得罪人,也沒有特別受人追捧,頂多就是有什麽事情了,大家都想著第一時間告訴她一聲這種的程度。

隻不過蔡茗茗本身的性格不怎麽合群,所以和那些人也一直都沒有玩的多親密。

這些消息蔡茗茗知道了之後,晚上回家還問了林初白,說:“怎麽回事?你知道嗎?”

林初白回答的很隨意:“知道啊。”

“你早就知道了?”

林初白點點頭,在老婆的麵前,當然不能撒謊,老婆想要知道什麽,他都老實回答:“對啊,薑時回國,不就是為了自己家的那些家產嗎?這些東西在李黎的手裏這麽久了,也是時候拿回來了。”

蔡茗茗之前也猜到了這件事,隻不過沒有想到是這樣,她說:“聽說李黎還得罪了蕭戟?”

“哪裏是得罪了蕭戟,她也得罪了我啊,”林初白笑著說,“她那樣的人,不管走到哪裏,都是得罪人的命,遲早活不長。”

這話讓蔡茗茗有些認可。

雖然和李黎接觸的時間不長,但是光是李黎從前的背景,還有為人處事的方式,以及最近聽那些和李黎接觸過的人的評論,就知道李黎是個什麽樣的人了。

林初白說:“她在富太太那一圈也不怎麽討喜,聽說前一段時間去參加拍賣會,故意和楊家的太太爭一件藝術品,那藝術品是楊太太想要給她家長輩拿的,拍賣前和人打過招呼了,那李黎答應的好好的,結果拍的時候,就李黎在那對著喊價,故意把價格弄到了天價。”

“還有這種事?”蔡茗茗也是覺得無語,她第一次見識到,有李黎這種壞到明麵上來的人。

是真的沒把人脈和人緣放在眼裏。

林初白笑著說:“哪隻這些?還有一件事,是說李黎在慈善會活動上,捧高踩低,也沒照顧周圍人的麵子,為了出風頭,她還估計把一富太太的裙擺踩破了,讓人家在活動上出了洋相。”

這些事情一聽,就覺得很離譜,一般都隻有那種年紀輕的女孩子才會有這種爭風吃醋的戲碼,又或者是想出去出風頭,才會私底下耍這些小心機。

但是李黎都已經這麽大歲數了,連兒子都能娶媳婦生孩子了,結果李黎還跑出去做這些小動作,實在無法理解。

想來想去,蔡茗茗也隻能想到了一種可能性:“李黎的出身不好,雖然每次出去大家都說她跋扈囂張,但是也有可能是因為她自卑自己的出身,她也是後來才融入這個富太太的圈子裏的,雖然大家表麵上給她留麵子,但是私底下,估計都是看不起她的。”

那個李黎錯就錯在用了肮髒的手段爬了薑家那位的床,這一醜聞,放在豪門裏,誰會接受得了?

大家私底下瞧不起她,也是正常的。

但是人要是自卑起來,就會想方設法的證明自己,李黎估計就是這麽個想法,所以才會跑出去四處樹敵,再加上大家都是看在薑家的麵子上,不和她計較。

“最有意思的是,她那個兒子薑炳,每次她跑出去惹事,薑炳都會悄悄去給人家賠禮道歉,那些富太太們才算了的,隻是沒想到,李黎本人是不知道的。”

蔡茗茗有些驚訝:“那她那個兒子,還算個好人。”

林初白笑了笑:“你這麽覺得,那李黎可不這麽覺得。”

“李黎跑出去得罪人,大家的身份地位都差不多高的,她得罪了一圈,碰上的都是一些軟柿子,但誰知道哪天就碰見了硬釘子了?”

林初白繼續:“蕭戟就是那個硬釘子,我也挺硬的,反正這事沒完。”

“你?”蔡茗茗也是這會兒才反應過來,“關你什麽事?”

林初白說:“那個老太婆上次不是欺負你了?欺負了我的人,還想全身而退?是不是太異想天開了?”

“也不算欺負我,”蔡茗茗實話說,“我已經想不起來了。”

林初白笑了笑:“我替你記著呢。”

這句話一落下,蔡茗茗又是心口一動。

她垂下眼,假裝什麽都沒有聽見,說:“那薑時那邊呢?他有沒有什麽行動?”

林初白從一開始就在觀察她的表情,當然也就看出來了她臉上的這些不自然,他臉上的笑意便越來越大,道:“關心薑時?”

“剛才不是在聊我嗎?怎麽聊著聊著去聊薑時?”林初白伸出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然後將人直接桎梏住,轉而往自己懷裏帶,“你這樣就真不怕我吃味?”

“薑時是弟弟,吃什麽味?”

蔡茗茗沒有反抗他的動作,因為他的力氣太大了,她也隻能順勢倒在了他的懷裏。

“我也是弟弟,怎麽不見你這麽照顧照顧我?”林初白低下頭去親她。

蔡茗茗本來是下意識的想要躲開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麽,腦海裏想到了林初白之前說的那些話,一下子,又遲疑了。

這一下遲疑,就被林初白鑽了空子。

林初白親到人,高興的不行,頓時就說:“你看那些女孩子們,好閨蜜好姐妹之間有了新的玩伴了都會吃醋,我們小夫妻,我吃我老婆的醋,不行嗎?”

他有些委屈的說:“我看我在你心裏,是不是都比不上薑時重要?”

“哪有。”蔡茗茗否認。

林初白說:“那這一天天的,你總是薑時長薑時短的?”

蔡茗茗說:“他年紀小,多照顧照顧他而已。”

“那我也年紀小。”

“你有他小?”

林初白說不過蔡茗茗,就開始耍賴:“我不管。”

他講:“你多照顧照顧我,薑時不用你管,你管管我。”

這突如其來的撒嬌讓蔡茗茗又是一頓,她覺得林初白有些黏人之後,這一點也是讓人覺得很無奈,她一般也沒什麽辦法去應對。

尤其是林初白撒嬌的時候。

蔡茗茗說:“行了行了,知道了。”

“你答應了?”林初白低聲。

蔡茗茗說:“不然還能怎樣?我也沒有經常提起薑時,隻不過是關心進程而已,看看他最近怎麽樣了。”

“剛才又提起了一次,”林初白直接說,“薑時自己就能處理好這些事情了,不用你擔心。”

“你怎麽這麽信誓旦旦?你又不是他。”

林初白笑了笑:“他要是不行了,會來知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