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很著急?”蕭戟不動聲色的詢問。

林初白點點頭,一邊聯係專業的人商量婚禮流程,一邊回答說:“我其實一直都挺著急的,就是茗茗姐那邊不鬆口。”

他想了一圈,最後道:“主要是茗茗姐再過幾個月就該顯懷了,我想看她穿婚紗,她懷第一胎的時候沒有嫁給我,現在第二胎了,還欠著一個婚禮,我覺得對不起她。”

“口口聲聲說對她好一輩子,什麽都給她,但我連基礎的婚禮都沒有給到,我有些難過,”林初白繼續挑人,想去問問熟悉的人,婚禮一般都先計劃什麽,“我想彌補她,但我不想讓她認為這是彌補,我想她覺得和我在一起很幸福。”

這些話說起來有些拗口,但這邊的蕭戟基本上是知道了他的意思。

林初白說:“我是不是挺貪心的?”

“人之常情。”蕭戟簡單回應。

但一邊聊天,蕭戟這邊也在一邊回憶著之前的事情,他的心思在淩桉的身上轉了一圈,最後又想到了葉蔓這個棘手的問題。

林初白趁著這個空隙,一邊開口說:“我其實也沒有怪你,當年的我和茗茗姐的問題不是一天兩天造成的,我雖然喜歡她,但是那會兒我確實還沒有收心,我總以為可以找到更好的,說實話,我當年認真是真的認真,真心也是真的真心,但人的想法總是在變化。”

簡單的來說,他喜歡蔡茗茗是真的,但過了那會兒的勁頭後,就到了冷靜期,他開始反思自己到底想要什麽。

“男人其實也很現實,”林初白低聲說,“茗茗姐知道我還沒玩兒夠,所以給足了我空間,我又開始不滿,我覺得她不在意我,我又想她喜歡我,可是我又沒想好要怎麽負責。”

他道:“所以我總找機會和她吵架,以此證明她還在意我,還對我動容,但每吵一次,她都會對我失望一次,我起初沒有想清楚這回事。”

蕭戟說:“大家都看出來你心在她身上了,就你自己不知道而已。”

林初白摸了摸鼻子,說:“我這麽優質的男性,家世好長相好,雖然茗茗姐也很好,但我就是想探探底兒。”

“你就是被女人捧慣了,現在碰到個不捧著你的,你覺得很新鮮。”蕭戟說。

林初白懟回去:“你說的是你自己吧。”

蕭戟道:“彼此彼此。”

“那我可不和你彼此了,你明知道,你喜歡淩桉也不是因為新鮮感,我和茗茗姐都談了好幾年戀愛了,磨合期早過了,也不可能是新鮮感。”

林初白說:“男人嘛,浪跡了好些年,最後還是要找個落腳的地方安定的,我想成家立業,不是年紀到了,是我真的找到了我想安定的人,不是湊合過日子的生活,是真的想和她在一起,沒有湊合,也沒有將就,更沒有強迫和無奈,這是我自願的選擇。”

蕭戟挑眉:“你根本不是什麽好男人。”

都是一起玩到大的,各自本來是什麽樣的秉性,原來又是什麽樣的擇偶標準,互相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現在思想變了,心態也變了。

無非就是遇到了那個“她”。

林初白由衷的說:“我真沒怪過你。”

“那你剛才坑我一大筆?”

林初白笑嘻嘻的,回答說:“你這有現成的,不用白不用啊,給我當個參考也行,都是第一次,我學習點經驗。”

蕭戟冷哼了一聲,沒說話。

“我知道你之前擔心過我的事,別人說你無情無義,我倒覺得你還挺有良心的,”林初白這話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誇人,反正讓蕭戟聽著覺得有些不大舒服,“你當初把我拉回國,告訴我貝貝的存在,其實還是想最後幫我一把,我都懂。”

蕭戟還是沒吭聲。

林初白就開始笑話他,道:“第一次幫兄弟的時候經驗不足,給我坑慘了;第二次有了淩桉在身邊,發現你這個人出主意都靠譜了很多,還是有進步的。”

聞言,蕭戟一頓,沒什麽語氣的說:“少瞧不起人。”

林初白心想,你要是有本事,當初在國外的時候,就不會在酒吧裏買醉了,喝完了還在大街上打架,要不是他把新聞壓下去了,指不定外邊怎麽傳呢。

但林初白到底是沒說。

有些事情,點到即止。

大家心裏清楚就好,沒必要說的如此直白。

蕭戟掛了電話之後,就叫秘書去清理葉蔓這些天留下的痕跡,在外邊的事情也要讓人封口。

秘書說:“蕭總要什麽程度?”

“別傳到淩桉耳朵裏。”

那就是封鎖消息了。

“知道了,我這就去辦。”

蕭戟盯著手機看,他退出界麵的時候,看見有一則熱搜新聞說的是男子和女孩求婚,手裏拿著鮮花,下邊的網友都在清一色的說很浪漫。

這是個小插曲,蕭戟起初並沒有放在心上。

淩桉被造型師打扮好送出來的時候,一身的潔白婚紗,款式極其新穎,是之前從來都沒有的款,既將流行的元素設計在裏麵了,還加了自己的獨創小特點,看起來很有格調,清新脫俗不顯妖豔,尤其淩桉這一好身材,完美的將這套婚紗給托起來了。

不是人靠衣衫,而是衣衫靠人。

蕭戟看見她的時候,整個人都愣了愣。

都說女人這一輩子最幸福的一天是結婚的那天,最好看的一天是穿婚紗的那一天,這話不假。

因為婚紗的意義不一樣。

“怎麽樣?好看嗎?”

淩桉心情很好,在蕭戟的麵前緩緩轉了轉身,婚紗很是曳地的,需要造型師在後邊幫忙托著裙擺。

“嗯。”蕭戟眼神深邃了很多。

他喉結滾動,一個短短的字,像是把不能當著外人的麵說的話,都給說了。

一切盡在不言中。

蕭戟想起來上次和她商量結婚的時候,也是讓她來試婚紗,隻是那次淩桉的心情遠沒有這一次的高興。

“什麽呀?就一個字?”淩桉抬起頭,一雙亮晶晶的杏眼止不住的盯著他瞧。

懂的人都懂,這就是看心上人的眼神。

帶著依賴和歡喜。

蕭戟上揚了嘴角,然後認真的打量了她一眼,全身上下,他覺得自己再看下去,或許接下來就該失態了,於是迅速收回視線,隻有下顎線微微繃著,道:“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