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林初白挑眉繼續詢問。

他直覺就是,沈之明這小子肯定不幹什麽好事。

“所以,”沈之明還賣了個關子呢,“我答應帶著他來玩,等會兒他把錢分我一半。”

“一半?”

沈之明見林初白反問,猶豫了一下,才說:“哎好好好,他答應給我三七分。”

“誰七誰三?”

沈之明故作嚴肅了些,道:“你問這麽多,過分了啊。”

“到底怎麽分的?”

沈之明見林初白一副要刨根問底的架勢,知道自己今個兒不說出個答案來,怕是林初白要一直追著不放了。

於是,沈之明就壓低了聲音,老實說:“我七他三。”

“你好狗啊,”林初白說,“連小孩子的錢都騙。”

沈之明這就不高興了,他一隻手攬著林初白的肩膀,聲音又壓低了不少,道:“咱們不是給韓碩使絆子還需要錢麽?談生意不費錢啊?不要本金啊?我這是給你弄錢來了,好兄弟。”

林初白聞言,一隻手抬起,也攬住林初白的肩膀,笑著說:“好兄弟,要不你去和你弟弟商量商量,你九他一唄?”

“你比我還狗?”沈之明驚呆了,“不是說不騙小孩子的錢?”

林初白嚴肅的說:“你弟弟還小,這麽多錢在身上拿著不安全,還是先交給大人來管,等他長大了以後再還給他不就好了?”

“有道理啊。”

“是吧?”

沈之明說:“等我去忽悠忽悠。”

林初白一拍即合:“好的。”

這兩個人私底下商量著事情,那邊貝貝已經和沈之白兩人自我介紹起來了。

沈之白可能是還沒有到長身高的時候,所以他雖然現在7歲了,可是他還是挺矮的,和沈之明這人高馬大的不能比。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沈家虐待孩子,都把錢堆給沈之明了呢,所以才把作為弟弟的沈之白養的這麽矮小。

“我叫沈之白,是沈家的老二,你叫什麽呀?”

貝貝乖巧說:“我是貝貝。”

這要是之前,貝貝估摸著不會開口說話,但可能是因為林初白就站在後邊,所以小丫頭膽子大了不少,這會兒也是直接回答了。

“就是貝貝嗎?那你大名叫什麽呀?”沈之白追問。

貝貝想了想,覺得沒什麽不好說的,就奶聲奶氣的回答:“大名叫做林伊貝。”

這聲音落下。

正好,傳入了後邊的林初白的耳畔。

林伊貝。

姓……林?

在這一刻,林初白隻覺得自己渾身上下像是被人強硬的灌了鉛,沉重的不行,連帶著他這一雙腿都仿佛被釘死在原地,無法動彈。

為什麽是姓林?

蔡茗茗為什麽要把孩子,取了姓氏是姓林呢?

腦海裏,宛如萬千煙花齊放,綻放在空中,響聲震天,在他的心尖尖上,開出了一朵又一朵絢爛而又璀璨的花。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多想,又或者不能奢求太多的念頭,可是現在……這根本控製不住,讓他覺得,蔡茗茗的心中,哪怕是有一點點的,一絲絲也行。

一絲絲的,喜歡他。

“真的是叫林伊貝嗎?貝貝?”林初白輕聲詢問。

他的雙手已經抓住了貝貝的肩膀,急切又焦躁的想要尋求一個答案。

貝貝覺得林初白用了很大的力氣,讓她都覺得有些疼了:“是。”

“林叔叔,你放開我,我好疼啊。”

林初白一愣,燙手似的縮回來,緊接著,他又立即伸出手去,給貝貝輕輕揉了揉這肩膀,笑著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時太激動了,弄疼你了,給我看看。”

貝貝不高興,扭過頭去不搭理他。

見狀,林初白又湊過去哄她。

好不容易把貝貝給哄好了,林初白這才交代了:“讓貝貝跟著你玩一上午,我去處理點事。”

說著,林初白又左右看了看,道:“你一個人帶著兩個小孩,會不會不方便?我把我秘書留下來幫你?”

陳秘書欲哭無淚:“小林總,沒有我,你那邊能行麽?”

正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沈之明倒是直接回答了:“不用,我能行。”

“你行?”

“誰說我是一個人帶著兩小孩了?”沈之明笑著指著後邊的位置,隻見一個穿著性感的女人,手裏拎著一個購物袋子,裏麵裝著好幾瓶礦泉水。

這儼然是剛才去買東西,現在才回來的。

林初白挑眉:“你帶來的?”

“對啊,”沈之明又湊過去,悄悄和林初白說,“你可別想歪了,這可不是外邊的那些女人,這是我媽給我介紹的,明著是想給我相親,但是暗地裏,就是怕我出去浪,怕我不務正業,找個眼線來盯著我呢。”

林初白笑了,笑得一臉的幸災樂禍,道:“你老大不小了,確實該結婚了。”

“哪有?我還是個孩子,”沈之明不服氣,“再說了,我還想玩幾年。”

林初白沒多說什麽,隻是說:“貝貝交給你了,好好伺候著。”

“伺候?”

林初白瞅他一眼,說:“對,別給我弄哭了。”

沈之明氣死:“我伺候小孩子?你把我當小保姆使喚呢?”

“好兄弟。”林初白拍他的肩膀,作為安撫。

沈之明為了這句話,說:“好兄弟,交給我。”

林初白見他答應了,便笑著轉過身,上車要走了。

而這個時候,貝貝已經被沈之白給帶著跑遠了,小孩子都喜歡好玩的東西,這會兒注意力被分散了,也就沒想起來和林初白說話。

林初白見狀,握了握手,才轉移了視線。

“開車吧。”

“是。”

兩個人抵達法庭的時候,蔡茗茗也是剛剛到。

林初白剛下車,蔡茗茗就看見他了。

隻不過,蔡茗茗看的不是林初白,而是林初白的車子。

“蔡小姐在看什麽?”

林初白西裝革履,一身筆挺,雙手插兜,站在台階上的時候,由於他身量極高,倒是氣質穩妥,一副成功人士的模樣。

其實,林初白隻要不開口的時候,這氣質還挺和蕭戟不謀而合的。

都是透露著股子淡漠和冷。

但林初白多了些張狂的意味。

蔡茗茗盯著他的車後座看,隻是這車窗關著的,在外邊的人根本就看不清楚裏麵的情況。

不得已,蔡茗茗收回了視線,道:“貝貝呢?你帶著來了?”

那天貝貝從家裏跑出去,家裏的傭人找了個底朝天,最後還是沒找到,蔡茗茗都要去報警了,結果林初白和她打完那通電話後,給她發信息說,貝貝在他那。

加上蔡茗茗自己也焦頭爛額,需要去整理律師所需要的東西,不好分開注意力去接貝貝,所以讓保姆去的。

但是保姆去了,林初白不放人。

蔡茗茗隻好暫時忍著,沒有繼續去要人。

“帶來了怎麽了?沒帶來又怎麽了?”

蔡茗茗蹙眉,低聲說:“帶來了你就不應該把她一個人放在車上!”

這話帶著些指責和訓斥的味道,讓林初白眉梢一皺。

一抬頭,就看見蔡茗茗一臉怒容,確實是為了這件事動氣了,林初白歎息一聲,態度軟和了些許,哄著說:“沒帶來,你生什麽氣?”

他從陳秘書手上接了外套,轉而披在了蔡茗茗的身上,又塞了個暖寶寶給她:“小日子這幾天快來了吧?捂著點,穿的少會宮寒。”

蔡茗茗冷著臉,將這些東西都還給他:“不用你假惺惺。”

說著,蔡茗茗的視線看著周圍,果然發現了不少的狗仔,扛著個攝像機在拍這邊,她的臉色更為難看:“你要做戲,也不用在這種時候給自己立人設,林初白,真沒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