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蔡茗茗冷笑。
林初白也不介意,將她放進浴缸裏,又忙前忙後,給她放水,又給她準備好浴巾,還在一側支起個小桌子,擺了好些小零食和酸梅在上邊。
動作熟練無比,像是從前就常做。
“要敷個麵膜嗎?”
“嗯。”
林初白又跑去翻櫃子,找來了盒麵膜後,撕開,取了片敷在蔡茗茗的臉上,還給她抹平小氣泡,低聲說:“睡十五分鍾?”
“嗯。”
“水溫怎麽樣?”
“你煩不煩?”蔡茗茗不想看見林初白了,“快點走。”
林初白笑著說:“我伺候你還不好?你怎麽還發脾氣?”
蔡茗茗冷嗤道:“醉翁之意不在酒吧,貝貝今天不在這裏,你找錯了。”
“我不找貝貝,我找你。”
蔡茗茗閉著眼睛,躺在浴缸裏,沒什麽語氣的說:“想伺候我的人多了去了,誰稀罕你。”
林初白似乎被提醒了,追問:“你和別人做過了?”
“你這話很好笑啊,”蔡茗茗低聲開口,“咱們是和平分手,怎麽?分手了還不讓找新男朋友?我要給你守活寡啊?”
“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麽意思?”蔡茗茗說,“你問這句話,就多多少少有點不懂事了。”
“每個男人都有一種錯誤的認知,以為和這個女人發生過關係後,這個女人就得一輩子屬於他,”蔡茗茗笑了笑,“太自信了。”
“再說了,你跟我分開這三年,就沒找過別人?”蔡茗茗繼續。
光是這一段時間,蔡茗茗偶遇看見的林初白,十次有八次,林初白身邊都有不同的女人。
所以,蔡茗茗還真是不知道,林初白到底是有什麽立場,和她說這樣的話的。
林初白站在原地,低聲說:“對,我攔不著你,你愛做什麽做什麽。”
這話的語氣不對勁。
但蔡茗茗懶得管他,調整了個舒適的姿勢,繼續泡澡。
林初白盯著她的臉,說:“茗茗姐,我給你兩個選擇。”
“你給我選擇?”蔡茗茗睜開眼。
這話,依舊是帶著些輕視和不屑。
林初白握著手,開口說:“你現在可以聽著,到時候再做決定。”
“我現在的確不到威脅壓迫你的時候,但要不了多久,你會來找我的。”
林初白的話很確信:“一,你主動把貝貝給我,我還是那句話,我給你三分之一的家產,但如果到時候我動手搶人,你一分錢都拿不到;二,你跟我結婚,我照顧你一家。”
蔡茗茗沒搭理他。
十五分鍾過後。
林初白上前將蔡茗茗撈出來,抱在懷裏,給她拿浴巾擦幹淨後,又抱著她回到**。
“謝了。”
蔡茗茗一點都不客氣,上床後,就自己掀開被子躺進去了:“你走的時候幫我關上燈,我不喜歡太亮堂了,睡不著。”
林初白又低下頭去,認真的看了一眼蔡茗茗。
他伸出手,探入被子裏,輕拍了蔡茗茗的屁股:“姐姐,在你做出決定之前,最好不要跟別人亂來,我知道了會傷心的。”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
蔡茗茗轉過身,食指抬起,劃過他的鼻梁,一點點向下,最後定格在林初白的胸膛上:“我兩個都不選。”
“不著急,”林初白說,“慢慢來,你慢慢想。”
說完,林初白起身,臨走的時候順手給關上燈,輕聲朝著蔡茗茗的方向說:“晚安。”
蔡茗茗又沒搭理他。
於是,林初白隻好自顧自下樓,離開了這裏。
回到車上後。
他拿過副駕駛上的白酒,又懟著喝了一大口。
其實他認識蔡茗茗的時候,還是他上初中那會兒。
那個時候蔡茗茗都要高考了。
他經常能夠在學校裏聽見身邊的人在議論蔡茗茗,大多數都是在誇蔡茗茗的,因為人長得好看,氣質也好,是當之無愧的校花。
很多人說,他原本不在意,可是說的多了,他也就在心底裏記住了。
動心的那天,還是他籃球場上對過道上的那一瞥,一眼萬年。
他知道有很多人都在追求蔡茗茗,光是悄悄往課桌裏塞禮物盒的,就多到裝不下。
而當時的林初白,性格傲,不可能做出這麽低聲下氣追求女孩的事情。
很大的程度上,林初白其實和蕭戟是一類人,蔡茗茗被男孩子們追捧,那他林初白又何嚐不是被大片女孩捧著?
所以他心高氣傲,不去追蔡茗茗,但他又無法控製自己,默默去關注她的消息。
他打聽到蔡茗茗填的誌願,和她考上了同一所大學。
這樣的執念伴隨著他,讓他在大學裏的時候,終究還是沒忍住,對蔡茗茗下手了。
“征服欲。”
林初白覺得,最開始的感覺,或許並不是喜歡,而是一種無法描述的征服欲。
因為蔡茗茗高不可攀,所以他更想采擷這朵高嶺之花。
他追到蔡茗茗後,這樣的新鮮感就已經過去了一大半,而當時二人同居,整天看著蔡茗茗這張臉,他覺得……也不過如此。
那麽多人追捧的女神蔡茗茗,不過如此。
至少她在**的時候,是各種配合,他給她擺出來的動作,她也願意,隻需要在她的耳邊喊幾聲姐姐,再哄兩句,她就任你為所欲為。
林初白回憶起當時的情形,距離分手前最後一次爭吵,蔡茗茗冷著臉指著他的心口,說:“你混賬。”
她冷聲說:“你不要忘記了,當初跪在地上求著我答應在一起的人是你,口口聲聲說愛的人也是你,你玩我啊?”
“玩不起?”
蔡茗茗一巴掌打在林初白的臉上,那或許是她為數不多的怒容,清晰無比:“玩啊,讓你玩!”
“林初白,你太幼稚了,你幼稚到都不知道什麽叫做一個男人該有的責任,我最大的錯誤就是不該找一個比我小好幾歲的男人,真下頭。”
林初白想到這,又喝了好幾口酒。
他覺得味道不怎麽好,順著車窗將酒瓶子丟出去了。
確實幼稚。
那會兒他和蔡茗茗談的時候,也不過二十歲的年紀,他對外邊的世界還太好奇了,他穩定不下來,還想著玩,他雖然挺喜歡蔡茗茗,可是他還想找到比蔡茗茗更好的。
新鮮感一過,兩看兩相厭。
林初白踩了油門,開車離開。
就是在過紅綠燈的時候,正好被交警給抓了,交警說他酒駕,給他扣下了。
林初白很難過,難過到給蕭戟打電話:“蕭戟,我被抓了。”
蕭戟沒聽懂:“抓哪了?背?腰?腿?那兒?女人指甲長不長?”
“警察抓我。”
蕭戟“哦”了一聲,說:“新女朋友?”
林初白難過透頂,還不如不給蕭戟打電話:“我掛了。”
“嗯。”
蕭戟這人能處,說掛電話,他掛的比林初白還快。
林初白又給沈之明打電話:“我被警察抓了。”
沈之明還在酒吧搖骰子,他說:“三個六,開啊!開!”
“我說我被警察抓了。”
沈之明回過神,說:“你犯事了?沒把我供出來吧?”
林初白頭大了:“你犯過事?”
“這倒沒有,”沈之明哈哈一笑,“不覺得我很幽默嗎?”
“朝陽道,第三個紅綠燈口,來。”
沈之明笑著說:“好勒。”
於是,半個小時候,沈之明趕來見林初白。
隻不過,交警把沈之明一起扣下了:“又來一個酒駕的,今晚你們兩睡警察局吧,剛好搭個伴。”
林初白氣得給沈之明踹了一腳:“你是不是有病?”
沈之明嘴角一抽,說:“不覺得我很愛你嗎?真愛的感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