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太迫切了。
從前她也是為了孩子的問題,時常不對勁,情緒低落,變得很不開心,甚至行為上還反常。
“醫生,我吃這個藥,就可以懷上孩子了嗎?”淩桉輕聲詢問。
蕭戟站在她的身邊,一隻手握著她的手,十指相扣。
似乎在給她慰藉。
“就?”醫生聞言笑了笑,掃了淩桉一眼,“你先別想的這麽遠。”
淩桉抿唇。
醫生說:“這隻是調養身體的方子,你身體太差了,又弱又差,凡事都先難後易,你自己的底子你自己應該也了解,身體養不養的好還難說呢,等你養好了之後,懷不懷得上,這也是幾率問題。”
“但你要是現在還不開始調養,”醫生補充說,“以後沒機會懷。”
這生育就好比是一條直線,標注了每個階段,起點到終點,中途注定困難重重;可淩桉不一樣,懷孕應該是每個女孩都能夠有的起點,但是她卻需要爭取走到起點的機會。
淩桉有些難過,失落的低下頭。
蕭戟察覺到,輕輕捏了捏她的手。
“別傷心,”醫生也開口安撫,“你這半年應該被人照顧的挺好吧,看身體報告,還沒到糟糕的地步,不然你生個病,身體早垮了,現在還能跑能跳,已經不錯了。”
醫生把方子開了,遞給蕭戟,但話是對淩桉說的:“讓你老公給你去拿藥。”
淩桉一怔。
蕭戟淡定如常,接過。
“你要在這休息一會兒嗎?”蕭戟轉頭對淩桉的時候,麵部線條明顯柔和很多。
淩桉看了眼醫生,點點頭。
蕭戟順手揉了揉她的腦袋:“那你在這等我。”
說話的時候,蕭戟仗著淩桉看不到這邊,警告似的回頭掃了醫生一眼,給醫生看的脊背發冷汗了。
“好,那你快去吧。”淩桉乖巧說。
“怎麽這麽快就開始趕我了?”蕭戟摸摸她的耳垂。
“哎呀快走啦。”
淩桉不習慣當外人麵前這麽黏糊,主要是害羞:“快點啦。”
蕭戟點頭,轉身出去了。
辦公室的門關上後,屋子裏安靜一片。
“醫生。”
“你還有話要問?”醫生看了看單子,“快點的,我等會兒還有病人要來。”
淩桉緩和情緒,低聲詢問:“那……”
“那我,調養好身體後,懷孩子會不會……”
“別想這麽多,”醫生簡單回應,“但你要有個心理準備。”
“你已經屬於難孕了,不可能還和以前一樣是正常的體質,這種事也急不得,反正你自己心裏要有點數。”
醫生繼續:“看緣分吧。”
淩桉難過的垂下眼,心底裏的一點點小火苗忽明忽滅,情緒低落極了。
她下意識的從口袋裏摸到藥,吃了一顆。
片刻後。
淩桉才起身,禮貌說:“謝謝你了,醫生。”
“不客氣。”
淩桉從辦公室裏出來,很快又有一個叫到號的進去了。
她慢慢下樓,剛過拐角,就一眼瞧見大廳裏人群之中的蕭戟。
蕭戟這樣的男人,其實不管站在哪裏,都是十分耀眼的存在,簡直鶴立雞群,讓人想看不見都難。
有些人身上的光芒太璀璨,隨時隨地都能夠發光。
“蕭……”
淩桉剛想朝著他的方向過去——
就看見一個長相漂亮的年輕女孩朝著蕭戟的身上撞,蕭戟手裏拿著藥,見狀後條件反射的往後避開。
“小哥哥,不好意思啊,我剛才沒站穩。”
年輕女孩盯著蕭戟看的時候,雙眼都在冒光,像是看見了什麽香餑餑,剛才差點栽倒在地上,她也不尷尬,掏出手機點微信:“你一個人嗎?加一下好不好。”
遠處。
淩桉看見這一幕,心中驀然不是滋味。
她腳步一停,沒有再上前,而是站在原地,盯著蕭戟那邊看。
蕭戟麵無表情,清清冷冷的:“我有女朋友了。”
女孩無所謂,一副就要微信號的樣子:“是女朋友又不是老婆,加一下沒關係的嘛,我們就當個朋友啊。”
蕭戟掃她一眼,下頜線緊繃。
“你女朋友我之前看見了,”女孩說話聲音嗲嗲的,像是跟蕭戟撒嬌,“看起來病怏怏的,精神氣就不好,她肯定每天都很悲觀,負能量很多吧?跟這樣的女人在一起,每天很煩的,我會每天都讓你開心,不會像她那樣的。”
蕭戟冷冷的,似乎很不耐:“你讓一讓,擋路了。”
女孩麵子上過不去,有些羞惱,但對自己很自信,就是要朝著蕭戟身上挨,加上周邊人多,顯得擁擠,就更方便她湊過去了。
“小哥哥,你考慮考慮嘛,我很貼心的,是真心想和你做朋友。”
蕭戟站住腳步,又掃她一眼,話也挺直白的了:“想做朋友?還是想做?”
正常女孩聽到這話保管要生氣,但這女孩聽了對蕭戟更感興趣了:“都行啊。”
蕭戟看向她。
女孩抬起眼,立即笑容滿麵:“小哥哥?”
“我喜歡幹淨的女孩,最好第一次還在的,你找我當工具人?”蕭戟微抬下顎,指著外邊的車,“想賣,出去隨便坐輛車,他們喜歡。”
女孩的臉麵掛不住了,氣的臉漲紅。
蕭戟清冷說:“我有女朋友了,你還揪著不放,女孩子自愛一點比較好。”
見蕭戟油鹽不進,這女孩到底是氣的轉身跑走了。
蕭戟似乎很不高興,一種被人騷擾且體驗不好的感覺,讓他臉色沉的可怕。
他一轉頭,就看見了拐角的淩桉。
“桉桉?”
蕭戟拎著藥朝著她的方向走來,步伐很快,臉上瞬間軟和下來,到她跟前後,又親昵的摸摸她的臉:“怎麽出來了?不是在那邊休息嗎?”
“我覺得悶,就出來了。”淩桉垂下眼,輕聲回答。
蕭戟張開手把她摟懷裏,語氣帶著寵溺的哄:“冷不冷?天氣預報說要變天,你手涼了。”
他順手抓著淩桉的手,放進自己的衣服口袋裏捂著。
“怎麽了?”蕭戟發現不對勁,“怎麽不高興?”
“剛才那個,是誰呀。”
蕭戟一頓。
他捏了捏淩桉的手背,隨口回答:“不認識,陌生人。”
“陌生人你讓人家自愛一點,”淩桉抬起眼看他,“你怎麽總勸別人自愛。”
“總?”蕭戟挑字。
淩桉垂下眼,不看他。
這擺明了就是不開心了,這半年來,隻有在她不開心的時候,才會露出這樣的神態。
蕭戟在口袋裏捏她的手指頭,輕輕摸:“她們看見我就朝我身上撞,我不信這個世界上這麽多腿腳不好的女人。”
淩桉縮回手,不給蕭戟牽著了。
“生氣了?”蕭戟哄她,“她們找的我,我又沒搭理,別生氣。”
淩桉支支吾吾,最後說:“你以前,也這麽勸過我。”
讓人自愛,蕭戟以前也勸她了。
“那還不是……”蕭戟的話語戛然而止。
“是什麽?”
“沒什麽,”蕭戟及時挽救,“以前是我不懂事,胡亂說的,你別在意。”
淩桉不高興,刨根問底:“是不是你以前,覺得我也是這一類的……”
“桉桉。”
蕭戟打斷她,伸手捏她的粉唇,做出一個封口的動作,輕聲說:“你剛才看見了?那你怎麽還在這問?套我話來的?”
淩桉偏過頭,避開他的手。
“追求愛情是很美好,”蕭戟低聲說,“女孩子是感性的,會比男人更喜歡追求愛。”
“但是,愛人先愛己,女孩子本來就是鮮花,是被人追的,而不是主動去抓男人,隻有愛自己了,自然會有男人愛她。”
蕭戟揉揉淩桉的腦袋,道:“像這種隨隨便便的女孩,往往不會被男人珍惜,男人隻會覺得是玩玩而已,因為她隨便,男人也不虧,所以願意和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