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桉雙眼被逼的發紅,她掙紮間,不小心抓傷了蕭戟的手。

有些黏膩。

應該是流血了。

蕭戟渾身上下的氣場猛然一變,壓迫和危險的氣息一並包裹,他的聲音不再淡然,而是沉冷的:“我隻能接受女人抓我的背。”

他伸手,捏住她的下巴,似笑非笑:“你今天不把我弄舒服了,這事沒完。”

淩桉被他的模樣嚇哭,眼淚珠子吧嗒吧嗒地掉。

有些掉到他的手背上,和剛才的血痕混合在一起,稀釋,帶著點疼。

蕭戟眯起眼。

他從來都不是個好人。

隻是因為蕭家規矩多,他作為蕭家的人,不得不遵守,在外的完美形象不管何時何地都需要維持,但……

他在淩桉麵前,似乎會不由自主的,將自己最為惡劣的一麵展現出來。

淩桉嚇得發抖,哭出聲:“我們,不是在,談戀愛嗎?”

“是,”蕭戟回答她,承認地幹脆利索,“談戀愛做這種事,不是正常的麽?”

她一哭,蕭戟就覺得煩了。

甚至覺得,剛剛起來的欲望,都消退了一半。

太掃興了。

淩桉壓抑著哭聲,輕道:“可,我說,我不喜歡。”

蕭戟卻說:“習慣了就好了。”

他盯著她的臉,倒是難得的,沒再逼迫,隻說:“沒有哪個男人不喜歡這個,你該做的,應該是在每一次吸取經驗,這樣男人會更喜歡你。”

他說:“談戀愛也是,一段感情之所以走得長久,百分之九十九都是因為男女之事,隻有這個幸福和諧了,兩人才能更相愛。”

他又說:“你看哪個女人會死心塌地的跟著一個技術不好的男人?遲早要出軌的。”

淩桉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樣的話,驚愕到忘記了哭。

她搖搖頭:“不是的,不是所有的男人都這樣的。”

這話一出,蕭戟的情緒更不好了,他嗤笑:“是嗎?誰?”

“你所認為的,不過是他們沒在你麵前原形畢露罷了,”蕭戟說,“男人都這樣,毫無例外。”

他笑:“除非這個男人不行。”

淩桉垂下腦袋,吧嗒吧嗒地掉眼淚。

她吸了吸鼻子,輕聲說:“我不和你說。”

蕭戟見她這樣,沒了心思。

你情我願的事情,如果她在沒開始前就哭了,這多多少少帶了點“強迫”的味道,這讓蕭戟覺得體驗極差。

於是,他決定各退一步:“真不願意?”

淩桉點點頭。

但他已經起來了,降下去有些麻煩,他不是個會為了女人就委屈自己的人。

更何況,他並不覺得淩桉哭泣,能改變他的想法和決定。

他說:“要麽上邊,要麽下邊,我讓你自己選。”

淩桉又開始哭。

蕭戟湊過去,親她的臉,又去親她的眼睛,最後定格在她的唇間,吻了吻,鮮少哄人:“我怕你下邊受不住,傷口會崩裂,到時候很疼的。”

他一副為淩桉著想的姿態和語氣,心疼地說:“我不想看你流血了,淩桉。”

“別哭,嗯?”蕭戟給她擦眼淚,“我會控製好力道的。”

淩桉是個心腸軟的人。

別人哄一哄,求一求,她就沒了立場。

搖擺不定。

蕭戟一句“我照顧你一天了,很累的,滿足一下我,不好麽”,於是,她因為這愧疚感,繳械投降了。

因為蕭戟說,這樣動作幅度小,不會牽扯到她胸口上的傷。

淩桉被他捂住嘴,臉上的淚珠子也下來了。

但蕭戟很滿意,他動作溫柔,將淩桉放進被子裏,親了親她的臉:“真乖,睡覺吧。”

他和之前一樣,體貼地不像話,似乎喜歡死了淩桉,給她掖了掖被子,淡淡道:“晚安。”

淩桉眨巴了眼。

怎麽辦?

她真的……快要在心底裏,覺得他或許,是有一點點喜歡自己的。

因為蕭戟表現的,太讓人誤會了。

像是一場夢。

淩桉閉上眼睛,累的不行,很快睡著了。

而床邊,蕭戟坐在椅子上,身體上還帶著剛才的餘韻,他在滿足欲望的那短短一瞬間,確實很喜歡淩桉,但現在這餘韻過去了,他恢複正常,再看向淩桉時,已經是平靜的狀態了。

他見她休息了,便起身去了洗手間處理,再回來時,將就著在病**睡了。

次日。

天氣有些不好,外頭下起了小雪,淩桉比蕭戟先醒來,她起來後,自己爬起來靠坐在床頭,氣喘籲籲地,小心翼翼避開身上的傷。

蕭戟被她的動作鬧醒了,迷糊說:“怎麽了?”

淩桉側過頭,輕聲說:“蕭戟,我餓了。”

於是,蕭戟徹底醒了。

“我也餓了,”蕭戟起身,準備打電話,讓人送東西上來,“想吃什麽?”

淩桉盯著外邊的天,從這個角度看過去,能瞧見飄飄揚揚的小雪花,很美麗。

她小聲說:“我想,自己下去吃。”

蕭戟蹙眉,臉上冷峻。

他其實下意識想說“那你把我吵醒來做什麽?你自己下去不就行了?”

但他礙於修養,沒多說,隻道:“我扶你。”

淩桉隻覺得他和昨天一樣,溫柔且貼心。

蕭戟表情淡然,渾身都散發著冷冰冰的氣息,但一舉一動,皆是矜貴。

兩人簡單地梳洗後,就下去覓食了。

醫院裏有專門的食堂,淩桉裏麵穿著病號服,外邊是蕭戟給她的外套裹著,倒也不覺得冷。

但蕭戟把外套給了她,他自己反倒看起來很單薄。

淩桉下意識地,伸出雙手,小心翼翼地,將他的手包裹起來,捂著。

“做什麽?”蕭戟低眼去看。

淩桉對他屬於一種自然而然的畏懼,一聽他的聲,下意識抖了抖,但捂著他手的動作沒變,低著腦袋小聲說:“這樣你就不冷了。”

蕭戟看她的眼神微微變了變,有些複雜。

他忽然收回手,放進口袋裏,淡聲:“我不冷,走吧。”

淩桉眨巴了眼。

但她剛剛明明感知到的溫度是……冷的。

蕭戟一下子就走到前邊去了,淩桉還愣在原地。

過一會兒,蕭戟回頭看她:“幹什麽?還不走?”

淩桉這才提起腳步,跟了上去。

兩人在食堂裏隨便吃了點。

蕭戟對這些食物無感,但也不至於嫌棄,隻是動了一點,就不再動了。

淩桉看出來,有些恍然:“你不喜歡,這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