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顧輕瀾連忙否認,指了指楚雲修的臉頰:“你能不能把臉換回來,我看著夜一的臉,有心理障礙。”

顧輕瀾說罷又覺得太為難情了,羞紅了臉,連忙躲在角落不敢再去瞧楚雲修。

楚雲修聞言一愣,這才反應過來。

別說顧輕瀾有心理障礙,他自己也有了。

來之前為了瞞過太子,楚雲修這張臉做得格外逼真,隻有回府用特殊藥水才能洗幹淨。

顧輕瀾能夠在第一時間分辨出這是楚雲修假扮而非夜一,還是因為她接觸兩人的時間較多,所以能夠分辨。

至於旁人,定然是猜不到的。

如此頂著夜一麵容的楚雲修,隻能壓抑著親近顧輕瀾的心思,兩人一人端坐在一側,規規矩矩,未有半分逾越之處。

……

楚雲修知曉顧輕瀾是因為蕭月白之事而受到要挾,所以主動提出會幫她留意蕭月白的消息,以後切莫再受了太子的誆騙。

顧輕瀾心裏卻記掛著另外一事兒,顧清清中了七星蛇毒,又被及時解了蛇毒。

七星毒蛇十分罕見,上次她還是在南疆那幾人身上見過。

原主娘親之死以及原主臉上的半麵蠱都和南疆脫不了幹係。

如果段氏和南疆真有什麽勾結,看來近來還需回到顧府仔細調查一番才好。

顧家人著實心大,又或者是根本沒有將顧輕瀾真的放在心上。

自從顧輕瀾領旨到世子府幫雲修世子調理身子,未曾有顧府的人找上門來詢問情況,又或者請她回去。

顧輕瀾這幾日也沒閑著,時常趁著楚雲修外出獨處的時候勤練心法,雖然一直在三層,但是已達後期,吐故納新,平和從容,輔針救人時也沒有先前那般費力了。

而且隨著心法精進幾分,她漸漸意識到自己的武力值也提高了不少,和楚雲修對手的時候居然能抗上三招。

要知道以前她和楚雲修動手,真的是一招都打不過。

楚雲修的身手一直很好,以前不過是被劇毒壓製著施展不出來,如今身體恢複了,身手了得。

所以顧輕瀾能扛過他的三招,就足以說明她的實力已經堪比夜一,普通的侍衛根本打不過她。

轉眼幾日就過去了,眼看著就到了七月十四,顧輕瀾起了個大早,坐著世子府的馬車回了相府。

顧輕瀾剛剛從馬車上下來,守門的小廝一臉驚愕地看著她,一時還沒有反應過來。

“大小姐回來了!”待反應過來,小廝立即進院稟報道。

隨顧輕瀾一同回來的還有夜一和連翹。

夜一不緊不慢地跟在顧輕瀾身後,輕聲提醒道:“世子叮囑過,您最多隻能在相府待三日。”

這是顧輕瀾好不容易求來的三日期限,自然清楚得很。

顧輕瀾對此沒有太大反應,身旁的連翹反而不高興了:“世子怎麽能限製小姐的自由呢?更何況小姐本就是相府的嫡女,為何不能回來了?”

相比被世子處處壓製得乖巧聽話的顧輕瀾,連翹依然更喜歡自信大膽無拘無束的“小公子”。

連翹向來心直口快,更何況現在已經出了世子府,她以為自己吐槽一兩句也不會怎樣。

然而夜一聞言黑了臉,他與連翹好像向來就不對盤一般,沉聲道:“連翹,主子的事情豈能是你能胡亂議論的?”

夜一的臉色十分不好看,好像連翹再多說一句他就會動手一般。

連翹被嚇得下意識靠近顧輕瀾,輕輕攥著顧輕瀾的衣袖,輕聲道:“小姐,你快看,夜一凶我!”

顧輕瀾拍了拍連翹的手背,笑道:“那你凶回去。”

顧輕瀾這幾日不僅功法精進了,容貌也變得更加出眾,盈盈一笑,引得連翹一個女兒家也紅了臉。

連翹回神後意識到自己居然看著小姐犯了癡,立即低頭小聲道:“我不敢。”

連翹可比不上顧輕瀾,她是個普通女子,更沒有功夫傍身,別說夜一,就是普通的男子也打不過,所以哪裏還敢凶夜一?

三人不緊不慢地著,氣氛和諧,等走到大廳的時候,顧輕瀾便遠遠瞧見顧丞相已經坐在了大廳上,段氏也坐在側位上。

“啪!”一個杯盞徑直摔碎在顧輕瀾麵前,顧常柏看著越發熟悉的臉頰,怒意更甚:“你還知曉回來!”

慶幸顧輕瀾及時退讓了一步,才沒有被飛起的碎瓷傷到。

但是依然引得夜一和連翹擔心不已。

夜一一臉戒備地看著顧相,楚雲修告誡過他,顧輕瀾若是被傷了一根頭發,他就自去領罰。

至於連翹,則是單純擔心顧輕瀾,連忙問道:“小姐,你有沒有傷到?”

“沒事兒。”嘴上說著沒事兒,又怎會真的沒事兒。

顧輕瀾抬頭看向顧常柏,一副十分難過的表情:“父親,你這是何意?我是顧府的嫡女,為何不能回自己家?”

顧輕瀾實在無法理解顧相對自己女兒的恨意到底是從何而來,原主的記憶力也未曾有過任何說明。

“老爺,你莫要生氣,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段氏搶先說道,可是好像突然意識道自己說錯了話,立即掩嘴。

顧輕瀾分明還未嫁人,她去世子府也是因為聖旨才去的,可是被段氏這般一說,好似她去了世子府就跟嫁人了一般,偏偏還沒有名分,若是傳出去,顧輕瀾的名聲恐怕就真的毀了。

“嗬!”顧輕瀾哪能由著段氏誣陷自己壞了自己的名聲:“段姨娘這段話可真是說錯了,我是領旨前去世子府給雲修世子治病的,可不能由著旁人胡亂誣陷,壞了我的名聲,壞了相府的名聲!”

段氏聞言一愣,沒有想到顧輕瀾會拿名聲之事說道,但是她也不會就此罷休,特別是顧輕瀾這張臉越發像某人,還一口一個“段姨娘”,氣得她牙癢癢。

“大小姐既然事事以相府名聲為重,那為何不守規矩,和男子交往甚密?現在外麵都說相府的女兒不規矩,日日宿在外麵。”段氏惡意滿滿道。

顧輕瀾聞言又氣又覺得好笑,自己日日宿在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