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1 等閑平地起波瀾(七)

221:等閑平地起波瀾(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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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督捕話音剛落,就聽見嗖啦一聲,雨霏從侍衛的腰懷中抽出一柄鋒銳如霜的長刀,架在了如玉般瑩潔的脖頸。柳眉倒豎,鳳眼圓瞪,聲音清冷低啞卻擲地有聲,因怒道:”督捕大人奉旨而行,本宮自然不能有違。隻是此處乃本宮別院,尋常人等皆非召不得入內。若大人執意搜撿,讓本宮顏麵何存?傳揚出去,本宮的清譽又何在?唯有自刎而死,以明心誌。”

又轉頭對江嬤嬤和翠微等人厲聲吩咐著,幽深的眼眸裏閃爍著毅然決然的目光:”你們記得,一定要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回稟太後娘娘,他們是如何逼迫本宮,致使本宮為保清白名聲不得不血濺當場。”一個使力,柔弱如天鵝般的肌膚上頓時滲出了鮮紅的血珠,一滴滴落在瑩白的裏衣領上,更顯得觸目驚心。

眾人都唬了一跳,尤其是江嬤嬤嚇得魂不附體,臉色發白,嘴唇不住地哆嗦著,結結巴巴道:”郡主,郡主娘娘,趕緊放下,萬,萬事都好商量啊。”

因瞥見雨霏眼角的一絲狡黠心下頓時明白了幾分,乘勢淌眼抹淚道:”您要是有個好歹,太後娘娘還不心疼死,到時候怪罪下來,咱們這些跟著的人也是個死,倒不如現在就隨您去了吧。”

說罷,到處找剪子就要尋死。眾人手忙腳亂,一時拉了這個又顧不得那個,勸那個又扯不住這個,鬧得沸反盈天,亂作一團。

那督捕想不到雨霏竟然如此剛烈,心中驚恐非常,偷偷一拍腦袋,暗暗惱恨:世人皆知太後寵愛永平郡主更勝過其他正經的公主,自個兒糊塗怎麽竟忘了這一茬了。雖然自己是奉命行事,但這郡主娘娘要是真的鬧起來,萬一有個三差二錯的,所有的不是和罪責將來還不是落在自個兒這些底下人頭上。這真是左右為難,不搜吧,交不了差。搜吧,又怕眼前這位主子的烈性兒。真是不知該如何是好。。。。。。

隻能不住地搓著手,滿臉尷尬地喃喃道:”您瞧,這是怎麽鬧的。都是奴才不會說話。郡主娘娘千萬別動氣。您若有個閃失,奴才們實在擔待不起呀。”

眉心一動,便轉了轉眼珠,訕笑著討好說:”郡主娘娘,不如讓奴才們就進去搜一搜下人的房間,上頭問起來,咱們也好交差,不是?”

雨霏滿眼不屑地瞥了那些番役一眼,冷笑道:”鬧成這樣還不夠嗎?不光本宮這裏,府中其他院落你們也不得再踏入一步。否則就從本宮的屍身上踏過去。”

翠微見狀,便上前往那督捕手中塞了一把金瓜子,笑道:”天氣漸漸熱了,咱們郡主娘娘這些日子身子甚是不爽,吃不下睡不著的,最怕人喧吵了。宮裏與殿下交好的主子都關心得緊,那補品竟是流水似得往府裏送。咱們這些底下人就是走路也要輕悄悄的呢。幾位大人方才那樣高聲,也難怪郡主殿下會氣惱上火。這些小玩意給幾位大人拿去買幾碗涼茶喝,還請行個方便。”

那督捕掂了掂,隻覺得分量不輕,細看看那金瓜子足有大幾十顆,個個金光閃閃,實在誘人。想一想外間都傳言永平郡主夫婦似是不諧,想來世子爺若真有犯禁通敵的罪證也不會擱在這裏,反正其他各處都已細細兒搜檢過,這郡主的院落不進去也罷。若是上頭追究起來,自然有郡主做筏子呢。抗旨不遵,忤逆犯上的又不是自個兒,何苦要撕破臉弄得進退兩難呢。倒不如順水推舟,也好賣中山王一個人情。

想到這裏,便反手一轉,將那些金瓜子競相倒入腰間荷包裏,故作為難道:”唉,我們這些底下做事的,還不是主子怎麽說,我們就怎麽做嘛。方才得罪還請郡主殿下別往心裏去。姑娘既這樣說,那小的也就不再打擾了,就此告退。”

說著,便轉身向那些番役吆喝道:”走了走了,收隊收隊。這大正午的,都別在毒日頭底下站著了。今日兄弟們辛苦,哥請你們去醉雲樓喝一杯去。”

身後就傳來雨霏那清冷森厲的聲音:”今日守院的侍衛護主不利,每人賞軍棍二十。你們都給本宮聽好了,若再有瘋狗亂咬亂闖,打死勿論。一切後果都有本宮替你們擔著。”

那督捕和番役聽了這話,皆打了個冷戰,都在心底暗自僥幸:幸虧方才沒有硬碰硬,不然現在隻怕是不死也去半條命了。

至此一場驚險的鬧劇才就此落幕。眾人都長長舒了一口氣,雨霏隻覺得全身的力氣和意念似乎如霧般漸漸剝離周身,手一鬆,當啷一聲,冰冷的長刀重重地砸在地上,雨霏眼前一黑,身子軟軟地向一旁倒去。眾人見雨霏臉色煞白,眼眸緊閉都慌了手腳,不知所措。幸虧翠微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扶住,將雨霏移至屋內湘妃竹涼塌上,擰了帕子敷在她的額頭,又命人換了冰塊來,自個兒拿著竹柄紗地堆綾繡花鳥石榴扇小心翼翼地扇著涼風。

過了良久,才聽到雨霏嚶嚀一聲,緩緩睜開如霧般迷蒙的眸子,低聲問道:”什麽時辰?那些人可都出府了?”

翠微柔聲道:”可嚇死奴婢了,郡主都昏睡半個時辰了。放心,那些潑皮早就散了。郡主有著身子,還動了那麽大的氣,奴婢已經叫人請了蕭太醫來,這會子正在外頭候著呢。您現下可有精神,讓他進來瞧個脈也好安心哪。”

雨霏聞言急得一個打挺坐起身來,秀眉緊皺,自責道:”糟糕,我怎麽睡了這麽久。”又一迭連聲向窗外高聲吩咐道:”還不趕緊請蕭大人進來。”

話音剛落,就見蕭太醫滿麵愁容匆匆忙忙邁步而入。丫鬟手忙腳亂地預備放下帳子,就聽雨霏焦急地責怪道:”都什麽時候了,還管這些勞什骨子做什麽。你們都下去,這裏隻留江媽媽和翠微在旁伺候,本宮有話要問蕭大人。”

底下的丫鬟仆婦魚貫而出,雨霏歎了口氣,對正要跪拜行禮的蕭太醫啞聲道:”大人快免禮。這究竟是怎麽一回事?本宮心裏實在是忐忑難安。”

蕭太醫滿眼憂慮,惴惴不安地歎道:”微臣依照殿下的吩咐,在王族長和眾族老麵前陳述當年的真相,令眾人對郡馬爺的身世釋疑。本來一切都很順利,郡馬爺也順利地繼任宗長大位,誰知此時闖進來一對兵伍,直指郡馬爺有通敵叛國,欺君罔上之嫌,就將人押走了。”

雨霏臉上閃過一絲不解,因追問道:”這事兒著實蹊蹺,好端端的,怎麽倒扣了這麽大個罪名。先前又連一丁點風聲也不露?”

蕭太醫正色沉聲回道:”事出突然,微臣人微言輕,當時也無法阻止。隻能出去詳加打探,據說是今晨杜閣老向皇上上書,直陳昨夜收到一份匿名信,直指郡馬爺與金川土司私下裏有信函來往,更將行軍布陣方略密告敵方,致使當時戰事受阻,損傷慘重。今上心中隻有些疑惑,卻並未出言怪罪。怎奈太子殿下在一旁幫腔,暗指征西前夕,郡馬爺便行蹤詭異,還時常借故隨三王爺一同至東宮,名為切磋趣采,實則打探軍情。杜閣老又乘機進言,鐵口直斷侯府中必然還有其他罪證,請求皇上下旨徹查。今上不得已隻好命刑部尚書派督捕番役至府中聽雨樓內查抄,誰知竟搜出郡馬爺親筆密信一封呈上,今上見後大怒,便隨即下旨抄撿全府。。。。。。”

雨霏眉心緊擰,點頭歎道:”原來如此,看來這一回他們想對付的不僅是咱們。這回的事兒隻是個引子罷了。奪嫡之爭,腥風血雨,怕是不日就要擺在台麵上了。三皇兄,父親大人和子陵早就是人家的眼中釘肉中刺,這回隻怕是一個也跑不了了。”

江嬤嬤聞言,忙插話道:”不能吧。筆跡可以模仿,就憑一封書信便斷定郡馬爺謀逆怕也太牽強了。有王爺和三王爺庇護著,想必關一陣子就沒事兒了。”

雨霏從鼻子裏冷哼了一聲,冷笑道:”是嗎?這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別個恐怕避忌還來不及,哪裏還敢往上湊呢。媽媽若不信,不妨問一問蕭大人,當時三皇兄可曾站出來說一句公道話兒?”

蕭太醫垂頭斂目,正色低聲歎道:”明哲保身是人之常情。此事牽連三王爺,為避嫌疑,沉默緘口倒也實在怪不得他。”

雨霏冷笑道:”這個道理本宮有何嚐不知。隻是當日郡馬為三皇兄請封,尚能不顧一己安危,挺身而出,四處奔走。其中的辛苦冷眼就不必說了。這會子郡馬無端遭人構陷,三皇兄卻置身事外,作壁上觀,真真叫人寒心。”

江嬤嬤焦急道:”這個節骨眼上,王爺卻抱病在床,這,這可如何是好呢。要不讓老奴回王府去稟告一聲,請他老人家在聖上麵前美言幾句,放郡馬爺出來吧。”

雨霏低低歎道:”事到如今,也隻能如此了。父親是平定金川的定西大元帥,當年的戰事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了,他的話在朝堂上想必還有幾分份量。”

一時屋內愁雲慘霧,眾人皆麵色凝重,噤若寒蟬,靜地教人害怕。忽的院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就有小丫頭在窗外急吼吼地喊道:”郡主殿下,不好了,老太太厥過去了。請您趕緊過去瞧瞧吧”。。。。。。(。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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