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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塵和空見十分清楚,空聞所說的戒戒把自己身上所有生機都轉給了胡未,對於戒戒來說,到底意味著什麽,所以他們怎麽也想不到屋裏竟然會是這麽個情形。

他們呆立良久後,又轉過頭一臉疑惑地看著空聞,看他們的眼神倒像是在懷疑空聞剛才是有意唬弄他們。

觸到了塵和空見的目光,空聞也知他們是什麽意思,不由嚇了一跳,忙擺了擺手,急說道:“我說的可都是真的啊,半個時辰前我就進來看過,隻有無戒一人在唱經文……”

可憐空聞自己也是一頭霧水,滿腹驚詫,怎麽也想不明白屋裏會是這麽個情況。不過說著的時候,他臉上卻漸漸湧起喜悅的笑容,心裏也是忍不住的欣喜萬分,隻差直接跳起來,衝過去跟胡未他們一起手舞足蹈。

了塵卻又轉頭看向空見,臉上也同樣帶著一絲質疑的意味。

那空見也是嚇了一跳,忙說道:“我出來找您的時候,他們確實氣若遊絲,命懸一線,最多隻能再撐上兩天,可沒騙您的意思。”

了塵卻沉默不語,而後眼角的白眉輕輕抖了抖,掃了空聞兩人一眼,說道:“你們太大驚小怪了,以前我不是囑咐過你們的嗎。”

說著,他便轉身走了出去,又說道:“既然沒事,這裏就交給你們了,我還有要急事要辦。”

說來也是有些湊巧或者說不湊巧,那天萬俟清秋前來這大羅寺,了塵和她見了麵後,便讓空聞帶萬俟清秋去見胡未,自己則因有其它要事而離開了大羅寺。卻不想他前腳剛走,胡未這邊卻出了事故,可憐空聞跋山涉水,千裏追尋,卻始終落後他一步,以致追了整整四天,卻一直沒能找到他。

好在空見趕去涼州,終於找著了他,聽空見說胡未和戒戒性命堪憂,形勢嚴峻,了塵也趕緊丟下手上還沒辦完的事,急趕了回來,卻不想到了這裏,看到的竟會是這等出人意料的情況。

看到了塵轉身離開,空聞和空見也不由愣在那裏,許久才反應過來。那空聞探頭看了看外麵了塵遠去的背影,縮回頭小聲道:“哼,還說我倆大驚小怪,他自己剛才不也是嚇得臉都變了色。我都懷疑他剛才是想對我下手,取我性命來著。”

空見卻趕緊噓了一聲,也朝外麵看了看,而後小心翼翼地說道:“你敢這麽說白大……首師大人,小心他真的一掌劈了你。我聽說他跟在主人身邊那麽多年,受主人感染,性格也變得隱忍了許多,要換做以前的他,說不定他真的就對你動手了,就算沒要你的命,要你一條胳膊一條腿什麽的,可是很正常的事。”

空聞卻白了空見一眼:“就你知道!我可是老早就認識首師大人了,那個時候他的脾氣不要太暴躁,動不動就跟人大打出手,當年在南疆十萬大山,說起他白眉……的凶……名號,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後來他跟了主人,言談舉止都開始學起了主人,總喜歡把自己裝得高深莫測,過了好多年,他總算學了幾分像,與以前也變得不大一樣了,不過一旦……”

空見卻聽得心驚膽顫,忙一把捂住了空聞的嘴,瞪了空聞一眼:“找死啊,你以為首師大人聽不到嗎?”

空聞渾身一震,瞬間冷汗直流。

空見放下手,漾起一臉笑意,又拍了拍空聞的肩,樂嗬嗬地說道:“好了好了,這些東西現在少說為妙,等以後咱們恢複了身份,那再好好敘敘也不遲,那時咱們大口吃肉,大碗……咳咳……哼哼……哈哈哈!”

空聞也點了點頭,一臉的神往,眼裏也滿是激動興奮之色。

隻是突然,他卻臉色一變,說道:“不對,你有沒有感覺我們兩個現在很不正常,總有一種想把什麽話都說出來的衝動?”

空見卻哈哈笑道:“這是很正常的,這些天可把我們給憋壞了,難得喜從天降,心中喜悅興奮自然正常,我都想把我……咦……”

說了一半,他也是臉色驟變,隨即和空聞對看了一眼,又一同轉頭看向右邊的胡未,眼裏盡是驚奇和疑惑。

幾秒鍾後,兩人渾身一震,空見哆嗦著從懷裏掏出一個白色瓷瓶,倒出兩顆白色藥丸,自己吞了一顆,同時也分了一顆給空聞。

兩人吞下白色藥丸後,原本緋紅異常的臉色也漸漸變回了正常,心中那股躁意也是慢慢平息了下去。

“他念唱的到底是什麽經文?為什麽我倆聽了後會有這般異常反應?”空見又看了看胡未,小聲說道。

空聞卻沉思良久,呆呆地看著仍在那裏唱個不停的胡未,臉上又漸漸現出一絲驚疑之色,隨即卻又搖了搖頭道:“我以前也從沒聽過這樣的經文,難道真是梵天界才有的秘經?首師大人不是說無戒他隻不過是……”

空見卻突然抬手擋在空聞麵前,打斷了他的話,而後看了他一眼,“我們過去看看吧。”

兩人走到胡未跟前,叫了一聲無戒。

隻是胡未卻是充耳不聞,仍不停地唱著歌,和戒戒一起,僵硬地搖頭晃腦著,有如僵屍在跳機械舞一般。

空聞兩人也是提高了聲音,又叫了幾聲無戒,空聞還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拍了拍胡未的手。

他這一碰,胡未卻突然渾身一震,隨即整個人都摔坐在地上,他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嚷道:“想累死我麽?小王八蛋!”

戒戒卻仍沒停下來,立在胡未肩上,唧唧吱吱地叫個不停,時而用腦袋去推一下胡未,好像在催促胡未一般。

“不來了,累死!”胡未一把將它抓了下來,捂住了它的嘴巴。

空聞和空見也看出了異樣,轉頭對視了一眼,齊聲問道:“無戒,怎麽了?”

胡未卻愣了一下,抬頭看了看空聞他們,而後嗬嗬笑了一聲,說道:“啊,沒事沒事,住持你們什麽時候進來的?”

空聞和空見狐疑地看了看胡未,想看出什麽端倪來,無奈胡未臉上蒙著層層白布,根本看不出他的表情來。空聞也是愣了一下,而後笑道:“我們也剛剛進來,沒想到戒戒也安然無恙了,那真是太好了。”

那空見也點了點頭,又不動聲色地跟向胡未問起戒戒是怎麽恢複過來的。

對於這個胡未也不隱瞞,說戒戒喝了自己的血,又聽自己念唱的‘經文’,便漸漸好轉了。

空聞和空見卻是目瞪口呆,齊聲說道:“就這麽簡單?!怎麽可能?!”

胡未點了點頭,說道:“是啊,就這麽簡單。”

空聞兩人對視了一眼,而後竟是傻在那裏,半天沒有做聲。

直到胡未叫了他們一聲,兩人才回過神來,而後竟是簡單說了句讓胡未好好休息,便匆匆離開了。

到了門外,兩人臉上竟滿是焦急和懊惱,那空聞也拍了拍手:“怎麽辦,怎麽辦,這可怎麽是好?讓首師大人知道的話,說不定真會將我一掌給劈了!”

空見也是麵色沉重,說道:“還是趕緊通知首師大人吧,讓他拿個主意。”

兩人於是匆匆離去,隻是走了一段路,空見卻突然停了下來,疑惑地看著空聞:“你有沒有覺得剛才這一幕很熟悉?戒戒和無戒一起……”

空聞愣了愣,隨即臉色驟變,艱難地吞了口口水道:“你以前也見過這一幕,在主人身邊的時候?”

(忽然懷疑有些懸念揭開得是不是太早了,嗬嗬。空聞和空間嘴裏所謂的‘主人’,不知道有同學猜到了他的身份沒?不是有不少同學都說很想念他嗎,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