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個人影在胡未床前並排站定,又互相對視了一眼之後,中間那個人影抬起左手,緩緩摸向胡未的胸膛。

當他的左手貼到胡未胸膛上之後,竟是如蠟燭一般融化起來,變成了**似的,緊貼胡未身子快速向周圍蔓延而去。

“喂,你們是不是走錯房間了?”

這時候胡未突然睜開眼,一臉笑容。

那三個人影都是渾身顫了顫,中間那人的手也快速縮了回來,迅速恢複了原來的摸樣。

他的手能大能小,能厚能薄,倒像是那橡皮做成一般。

隻是還不等他收回左手,胡未已是一腳踹在了他的胸膛上,將他直接踹飛了出去。

緊接著,胡未快速坐起,閃電一般伸手,抓住了另外兩人的腦袋,隨即雙手猛然一合,那兩人的腦袋頓時重重地撞在了一起,發出了悶悶的響聲。

就有如木頭撞在了石頭上一般。

那兩人也是悶哼了一聲,然後直直地倒了下去。

“不用再裝啦!”胡未則拍了拍床上還在打呼嚕的戒戒,從床上跳了下來。

小家夥睜眼朝胡未咧嘴笑了笑,隨即翻過身爬了起來,又嘟嘴朝胡未叫了一聲,倒似乎有些不滿。

也不知道它是不是在不滿胡未也不給它出手發威的機會。

可這時胡未卻突然咦了一聲,顯得有些訝異。

隨即他快速蹲下身,伸手探了探其中一人的鼻吸,然後又稍稍轉身,探了探另一人的鼻吸。

他麵露疑惑之色,看了看戒戒:“奇怪,這兩人怎麽這麽不經打……”

隻是他還沒說完,戒戒卻是哼了一聲,甩了甩腦袋從床上跳了下來,然後竟然張大了嘴巴,狠狠一口咬在了其中一人的小腿上。

卻聽得咯嘣一聲,戒戒咬在那人的腿上,卻好像是咬在了什麽堅硬的木頭上麵。

正在胡未驚異間,這人卻是呼的一聲變成了段長長的木頭!

戒戒卻又跳了起來,一口咬在了另一人的腿上。

而這一次,它咬在那人的腿上,竟發出了尖利的嘎吱聲,就好像是咬在了石頭上麵。

緊接著,又聽呼的一聲,那人竟然真是變成了一段長長的石塊。

“我靠!”胡未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怪不得他一直覺得這兩人有些怪異。在這兩人進來的時候,胡未就發現這兩人的氣息顯得很是古怪,不像是什麽生人的氣息,而剛才這兩人腦袋相撞的聲音也是顯得有些異常,另外他們倒下的時候,不是軟軟的倒下去,而是僵直倒下,並不合常理。

不過胡未雖有疑惑,甚至說有些懷疑,但還是沒有想到這兩人竟然是木頭和石頭變的。

也就是說這兩人其實根本是幻術所變。

進一步說,胡未也是上了當。

胡未不由臉色大變,轉頭看向身後。

卻不知什麽時候,被他踢出去的那人竟然已經站了起來。

他的胸膛上被胡未踢了一腳,也深深的陷了進去。按理來說,胡未這一腳也是使足了力氣,沒有留情之意,這人的五髒六腑也應該被震得稀巴爛。

隻不過他卻還是站了起來,還嘿嘿笑了兩聲。

胡未臉色一沉,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忽然想到剛才踢倒這人身上時,並沒有聽到什麽骨頭碎裂的聲音,而且腳上的感覺也是不一樣,好像是踢在了什麽軟泥上麵。

胡未原本還以為是這人太弱,現在感覺隻怕是沒有這麽簡單。

而那人陰笑了兩聲之後,又長吸了口氣,然後悶悶地吼了一聲,卻見他深陷的胸膛竟突然彈了出來,一下子就恢複了原狀。

“降龍尊者,果然有兩下子。”那人卻又嘿嘿笑了兩聲。

“見笑,見笑。”胡未哈哈笑了兩聲,“不知朋友從哪裏來,為何要在半夜闖入貧羅的房間,朋友該不會是迷了路?”

那人卻輕哼了一聲,說道:“我是來殺你的?”

“是嗎?”胡未卻又哈哈笑了兩聲,“既然如此,那這位朋友能不能讓貧羅死個明白,貧羅到底是死在誰的手上。”

那人卻是愣了一愣,顯得有些訝異,大概也是沒想到胡未居然會這麽說,或者說想不到胡未居然會輕易示弱,不過隨即他卻又哼了一聲:“等你死後,再告訴你也不遲!”

說完,便聽他嘿地吼了一聲,隨即兩隻手竟是驟然伸長,一下子就變成了三米多長,迅疾來到了胡未身前,兩隻手掌又重重地擊在了胡未的胸膛上。

隻不過胡未卻站在那裏一動也沒動。

“怎麽可能?!”那人不由傻在那裏,他這兩掌就算打在一頭牛身上也能將牛當場擊斃。

原本他以為,眼前這位降龍尊者,就算修為不弱,身體卻應該絕對承受不住他這樣近距離的兩掌。

可事實是,這位降龍尊者中了他兩掌之後,卻跟個沒事人一般,甚至臉上都還帶著笑容。

所以他也有些想不明白了,忍不住懷疑其實這位降龍尊者中了他兩掌之後已經當場死掉了,連臉色都還沒來得及變。

為了證實一下,他的左手輕輕推了推胡未的肩。

隻是胡未卻並沒有他所想象的那樣倒在地上。

他的左手又推了胡未幾下,也加重了力道。

可胡未卻依舊是巋然不動。

他這才明白了過來,雙手迅疾縮回,然後又驟然伸長,雙掌再次猛然打在了胡未的胸膛上。

可這一次,胡未卻隻是退了兩步,然後便站住,臉上依舊滿是輕鬆的樣子。

那人則又愣住,隨即疑惑地看著胡未,問道:“你真得就是那降龍尊者?”

“怎麽了,這位朋友既然都對貧羅出了手,卻為何還要懷疑貧羅的身份?”胡未卻笑問道。

那人愣了愣,隨即卻是嘿嘿笑了兩聲,點了點頭道:“好好,看樣子是我太大意了,既然如此,那也讓你見識見識我真正的實力嗎?”

“算了吧,半夜三更的,貧羅還要睡覺呢,可沒空陪你玩了。”胡未卻突然笑道。

“你什麽意思?”那人問道。

胡未卻又嗬嗬了兩聲,說道:“你太笨了,貧羅跟你解釋了隻怕你也不懂。”

那人勃然大怒:“你……”

隻是他剛開口,胡未卻是鬼魅一般來到了他的身前。

他渾身一震,瞳孔緊縮,兩隻手也迅疾往回縮,身體則快速向後退去。

隻是他剛動起來,胡未已是一拳搗在了他的肚子上。

他整個人頓時斜飛而出,然後重重地撞在了後麵的牆壁上,撞得那牆壁也是猛地顫了一顫。

隻是那人卻是很快就站了起來,他咳嗽了兩聲,語氣怨毒地說道:“你以為你能傷得了我嗎,我……”

“試試就知道了!”

不等他說完,胡未的聲音再次出現在他的耳邊,胡未的人影同樣已是來到了他的身邊,再次一拳重重地搗在了他的肚子上。

他也再次飛起,重重地撞在了牆壁之上,身體也像灘爛泥一般,整個人都貼到了牆壁上麵。

胡未卻仍不停下,一拳又一拳地砸在他的身上。

他在那人身上一連砸了十幾拳,眼看那牆壁都發出了呻吟聲,似要撐不住一般,那人也真得跟塊橡皮泥一般,整個人都粘在了牆壁上麵,他才停了下來。

隻是按理來說,那人早已被胡未砸得跟爛泥一般,也應該是早就喪命了,但那人卻還在不停地咳嗽著,竟然仍未斷氣。

更離奇的是,他咳了一陣之後,貼在牆上的身體又從牆上‘揭’了下來。

隨後他原本被胡未砸得已經不成形的身子一陣急抖,竟是瞬間恢複了原狀。

他又嘿嘿笑了兩聲,說道:“怎樣,降龍尊者,我說過我是不會死的,你不知道我是不死之身嗎?我……”

“不死之身,你還不配!”胡未愣了愣,隨即卻哈哈笑了兩聲,又一拳將其打得貼到了牆上去,然後一腳踩在了他的肚子上,又一把抓住他的兩條手臂,使勁拉扯起他兩條手臂來。

隻是這人的兩條手臂卻真跟橡皮似的,一拉就會變長,胡未拉扯了半天,也沒能扭將其扭斷。

那人則又嘿嘿笑了幾聲,得意地說道:“怎樣,降龍尊者,我的身體可不是隨便能夠傷害的……”

隻是他話還沒說完,卻突然啊地慘叫了一聲,卻原來是戒戒跳到了他的頭頂,狠狠地咬住了他的頭皮。

“什麽東西?!”那人急聲叫道,語氣裏也帶著一分恐懼之意。

他想去抓頭上的戒戒,可雙手卻被胡未緊緊拉著,也是脫不開去。

“你猜猜?”胡未卻是笑道,緊緊拉著這人雙手,“你不是說你的身體不是隨便能夠傷到的嗎,現在有東西正在咬你的頭皮呢,估計不用多久,它就能咬開你的頭皮,吃了你的腦子了。你不知道,它最喜歡吃人的腦子了,哦,不過我估計它會有些失望,因為你的腦子肯定特別小。”

“不,不要,快住手!”那人渾身緊顫,滿是驚恐。

“這個隻怕沒這麽容易!”胡未則緊緊抓著那人雙臂,一點也沒鬆開的意思。

那人頭上的戒戒則張著嘴巴,像吃西瓜一般哈呼哈呼地啃著那人的腦袋。

這時候,外麵突然傳來了敲門聲,那阿乙和解小寶解小貝聽到胡未這邊的動靜,都趕緊跑過來查看發生了什麽事。

胡未則笑說自己抓著了個小偷。

阿乙和解小寶解小貝趕緊推門走了進來。見屋子裏都沒點燈,一片漆黑的,阿乙也連忙摸到桌子邊上,將油燈點上。

原本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的屋子裏也漸漸亮堂起來。

阿乙看到牆上被胡未製住的那人的麵容,卻是不由嚇了一跳。

不止因為那人渾身皮膚漆黑,黑中透亮,就好像是身上刷了一層黑漆一般,更因為那人被胡未一通胖揍之後,現在又被胡未扯著雙手,踩著肚子,整個人都貼在牆壁上,就像塊巨大的橡皮泥似的,看去都已經變形了。

而他的腦袋連著脖子,則幾乎有大半個縮進了胸腔裏,看去更是畸形,以致阿乙也看不清他具體的麵貌。

胡未卻也忍不住咦了一聲,雖然他現在視力超凡,遠不是普通人可比,在黑夜中他也能勉強看到這人的樣子,但跟點了燈後看,也終究還是不大一樣,所以先前也沒有看清這人具體長什麽樣子,現在看清了後,也是微微有些吃驚。

看這人的樣子,隻怕他根本不是什麽人,而應該是妖怪。

驚訝之下,胡未抓著這妖怪的手也忍不住鬆了鬆。

而那妖怪兩隻手卻又驟然變長,抓向頭上的戒戒。

不過戒戒反應倒快,立刻跳了開去。

胡未反應了過來,又一把抓緊了著妖怪雙手。

但妖怪的雙手卻一下子纏到了胡未身上,而且還在不斷變長,在胡未身上繞了一圈又一圈。

不過片刻時間,胡未身上就像是纏了無數黑色繩子似的,連腦袋都被纏了進去,整個人就像變成了個粽子一般。

一時間他也沒法動彈,反被這妖怪給束縛住了。

那妖怪又嘿嘿了兩聲,甕聲甕氣地說道:“怎麽樣,降龍尊者,你以為你真得能殺得了我嗎?”

說著,他纏著胡未,繩子似的雙臂一陣抽緊,胡未整個人都蜷曲了起來,還悶悶地哼了一聲。

邊上阿乙不由驚呼一聲,撲了上去,想去救胡未。

戒戒卻一下跳到了阿乙前麵,擋住了阿乙,然後抬頭朝阿乙叫了幾聲,又搖了搖頭。

隨即它便轉過身,直接跳到了那妖怪的肩膀上,然後張大了嘴巴,一口狠狠地咬了下去。

隻是那妖怪卻哼了一聲,肩處頓時變軟,戒戒一口咬下,就好像是咬在水上一般,竟然毫不受力,也根本沒法咬穿他的肩膀。

戒戒有些急了,又跳到了那妖怪的頭上,朝他頭皮咬了下去。

隻是那妖怪現在已有了準備,竟然連腦袋也像融化了似的,軟了下去,戒戒一口咬下,同樣毫不受力。

這個時候,被妖怪繩子似的雙手纏得嚴嚴實實的胡未嗚嗚叫了一聲。

戒戒愣了一愣,隨即從妖怪頭上跳了下去,然後鼓起肚子,哼哈一聲,召出一個空來炮,直接打在了那妖怪的身上。

那妖怪直飛而出,重重地撞在牆壁上,竟又直接在牆壁上撞出了個洞來,然後摔在了屋外天井之中。

但他纏著胡未的雙手卻仍沒有放鬆,所以胡未也是被他帶了出來,一並摔在了地上。

不過妖怪居然很快又爬了起來,他的身體被空來炮炸了一下,也是被炸得坑坑窪窪,但同樣一轉眼的功夫,他的身體又恢複了原狀,身上幾乎不見一點傷痕。

爬起來後,妖怪哼哼了一聲,雙手又是一陣抽緊,被他雙手纏著的胡未則蜷縮得更厲害了,看去就像隻大蝦似的。

戒戒卻又哼哈哼哈連叫了兩聲,一口氣召出了八個空來炮。

八個空來炮一個接一個紛紛打在那妖怪身上,又接連炸開。

氣浪滾滾,四合院裏也被頓時被炸得一塌糊塗,胡未所住的房子因為離妖怪最近,更是被氣浪接連波及,終於支撐不住,整間屋子都倒塌了下來。

那妖怪也是時飛時落,有如狂風中的樹葉,但他的雙手卻始終緊緊地纏著胡未,不曾放手,而且還在不斷抽緊。

戒戒有些憤怒了,不過正當它吸了口氣,鼓起肚子,準備再次召出空來炮時,它卻突然停了下來。

它看了看被妖怪纏著的胡未之後,又莫名其妙自言自語似地叫了幾聲,然後竟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倒似要放棄了一般。

那被空來炮炸得不成形的妖怪卻又很快就恢複了原狀,他又嘿嘿笑了兩聲,看了戒戒一眼,又轉頭看向被他雙手纏著的胡未,滿是得意道:“怎麽樣,降龍尊者,我得力氣雖不如你,但你這次終究還是要死在我的手上!”

“那可未必!”

卻聽撲的一聲,原本被包得個粽子似的胡未悶悶地說了一聲,竟是突然伸出隻手來。

“怎麽可能?!”妖怪大驚,雙手再次抽緊,同時又變長了許多,朝胡未伸出的右手繞去。

卻聽啪的一聲,胡未的右手不等妖怪雙手纏上,便一把抓住了妖怪的左手,然後猛地一抖。

妖怪一時來不及放力,一下子被胡未拉到了他的麵前。

胡未的右手則又一拳直接砸在了妖怪的頭上。

妖怪通哼了一聲,倒飛了出去。

隻是飛出五米多遠,他便驟然停了下來,然後又渾身一顫,朝胡未飛了過去。

卻原來是胡未的右手又一把抓住了他的左臂,猛然一抖,將它拉了回去。

不等他反應過來,胡未右手又是重重一拳砸在了他的頭上。

妖怪再次飛出。

同時卻又聽得撲撲幾聲,胡未的左手和雙腳也硬生生地伸了出來。

他的雙手又一把揪住了妖怪纏在他身上,跟藤蔓似的兩條手臂,將其從自己身上揪了下來。

隨即他雙手閃電一般將妖怪兩條細繩似的手臂絞在一起,又一連打了好幾個結,然後又猛地一抖妖怪兩條手臂,將妖怪疾速拉了過來。

妖怪剛來到他的麵前,就被胡未一拳砸翻在地,然後一腳踏在他的腦袋上,笑道:“你就這點本事嗎,還以為你真有多厲害呢。”

“你殺不了我的,你殺不了我的!”那妖怪被胡未踩在地上,雖幾乎無法動彈,但嘴巴卻還是很硬,嘶聲叫道。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了。”胡未說道,轉頭朝戒戒點了點頭,“該你上場了!”

戒戒從地上爬了起來,又張大了嘴巴,然後吐出一顆火紅色的珠子。

它搓了一下那紅色珠子,珠子呼的一聲,突然變成了個火球,然後自動朝妖怪飛了上去。

這珠子自然是那血雲珠。

等飛到胡未和妖怪那裏,血雲珠呼的一聲,上麵燃燒的火焰一下子變得更大了,將妖怪以及胡未都給裹了進去。

隻不過胡未身上卻是豪無異狀,就連眉毛也沒有焦掉一根。

那妖怪卻是不同了,身上頓時發出一陣滋滋的聲音,還發出了一陣焦臭味。

妖怪頓時嘶聲慘叫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