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piaopiaosun、讀者小木和幻歸真童鞋的捧場,嗬嗬。)
胡未聽黃角說他和戒戒之間是互為飼主的關係,不由既吃驚又疑惑,忍不住問黃角這互為飼主是什麽意思。
說實話以前在楊林縣大羅寺的時候,空聞空見雖也教過他一些關於蠱術尤其是蠱毒方麵的東西,但因為胡未進大羅教時間尚短再加其它原因,從空聞空見那裏所學的東西也十分有限,而對於戒戒,空聞空見也一直是諱莫如深,以前的時候胡未也是因為戒戒來曆神秘,情況特殊,所以不敢讓空聞空見他們多注意到戒戒,所以對於空聞空見這般態度也沒什麽感覺,現在回想起來,才知道空聞空見並不是沒有注意到戒戒,相反他們比胡未更清楚戒戒的來曆,所以才會如此諱莫如深。
胡未也不由感歎空聞空見他們真是瞞得他好辛苦,既然他們都知道他的降世尊者身份是假冒的,那為何不索性吧一切都攤開了與他說,也省得他擔驚受怕,而且也可少走彎路。
不過胡未從黃角所說推測,除了當初決定讓他假冒降世尊者的空信,這黃角和空聞空見他們似乎並不知道他是從另外一個世界穿越而來的,所以其實胡未對於空聞空見來說,當初也應該顯得十分神秘,他們對於胡未有所顧忌以及猜疑也是很正常的事,而戒戒的安危對於他們來說,又是比什麽都重要,所以他們才沒有直接跟胡未說明真相。
胡未現在想想,如果當初空聞他們就告訴他戒戒是大天妖手下,是傳說中大天妖座下四大天王之一,而且還被其它天妖稱之為小主人,來曆非同小可,隻怕當時剛穿越到這個世界的他心裏也會有非常大的壓力,甚至會不堪承受壓力而做出逃避之類的事情來,畢竟戒戒的真實來曆實在可以說是石破天驚,比起無為他們當初的傳言不知道要厲害或者說嚴重了多少倍。
黃角則告訴胡未,這所謂互為飼主,就是說胡未既是飼主又是蠱物,而相對應的,戒戒對於他來說,也既是蠱物又是飼主。原本自然是胡未為飼主,戒戒為蠱物,不過戒戒剛剛被胡未從地底救出的時候,實力雖低,但按理來說早已成妖,胡未要煉養它可並不容易,甚至說根本就不可能。
隻是後來祭煉吞雲珠時出了意外,戒戒為了救他,便將自己一半本命精元渡給了他,這使得情況發生了變化,胡未和戒戒之間一下子就確立了關係,也使得胡未有了煉養戒戒的基礎,不過從另一方麵講,戒戒渡了一般本命精元給他,同時也使得他成為了它的蠱物,它反過來也是在煉養胡未。
而從開始到現在,胡未身上發生的種種變化,其實最直接原因並非說是戒戒渡給他的那一半本命精元的緣故,而是戒戒對他煉養的結果。當然,最根本原因,自然還是因為當初戒戒渡給他一半本命精元,正在一點點地改變著他。
說到這裏,黃角又不由感歎起來,說什麽造化弄人,當初或許就連那空信大師也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千萬年來,像胡未和戒戒這樣互為飼主的關係幾乎是絕無僅有,雖說大羅教有些人也做過嚐試,但都以失敗而高中,而這失敗的結果往往跟悲慘,就是自己完全被蠱物所控製,隻有胡未和戒戒之間達到了一種奇妙的平衡,也使得胡未和戒戒受到了最大的益處。
不過黃角告訴胡未,其實那大天妖和戒戒之間當初也是這種互為飼主的關係,這也是他們稱呼戒戒為小主人的原因之一。
而雖然正是因為大天妖失蹤,和戒戒突然間斷絕了一切關係,胡未才機緣巧合有機會煉養戒戒,但不管怎麽說,胡未能成功煉養戒戒,也是有許多機緣巧合。
黃角說前段時間,他也潛伏在楊林縣大羅寺附近,一直觀察著胡未和戒戒,而讓他驚訝的是,胡未竟然會念唱一些大天妖才會念唱的經文,而戒戒以前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聽大天妖念唱這些古怪的連他們都聽不懂的經文,所以他們推測這也是胡未能夠成功煉養戒戒的重要原因。
甚至於黃角都有些懷疑胡未該不會是大天妖的轉世或者說重生,否則為何也會念那些古怪的經文。
隻不過他們跟空信大師和蒙乎先知他們說了後,空信大師他們卻做了否認。
胡未則是不由暗暗心驚,進一步確定那所謂大天妖分明跟他一樣,是那個世界穿越過來的。而聽黃角說法,大天妖突然失蹤,斷絕了和戒戒之間一切關係,該不會說那大天妖已是穿越回了原來的世界,否則除了大天妖或者戒戒死掉,也隻有這個原因,他們才會斷絕一切關係。
不過現在胡未又懷疑,那空信大師和蒙乎先知他們隻怕也已知道他是穿越者的來曆,聽黃角所說,空信大師和蒙乎先知以及黑風老妖都是那大天妖當初所煉養的,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和戒戒並列為大天妖座下四大天王。
聽黃角說了這些,胡未心裏已不足以用震撼來形容,他坐在地上回味了半天,頭腦中才稍稍將這些事情前因後果清理清楚,於是他又問黃角他們費盡心機把他和戒戒引來這裏,最後有何打算。
黃角則說現在戒戒終於回歸了,也終於安全了,胡未反正是假冒的降世尊者,自然就和戒戒一起留在這風來國。
胡未則不由愣住,連說這怎麽可以,他說他的降世尊者身份雖然是假冒的,但怎麽說也還是個人類,要留在這風來國,隻怕並不合適。
黃角卻說道:“這有什麽不合適的,如果你回到那北唐國,萬一真實身份暴露,隻怕是凶多吉少,就連空信大師也別想能夠護你周全,你的安危我們倒不在乎,重要的是到時候牽連了小主人,我們可不答應。”
說著,他又盯著胡未看了看,微微笑了笑,神色變得有些古怪起來,“事到如今,我也不瞞你,其實我們主人也是你們人類,唔,或者他可以說是半人半妖,所以你和小主人留在這風來國也沒有什麽不合適的。況且風來國有黑風大哥做主,就算大家知道你是人類,也不會有誰來為難你的……”
“半人半妖……什麽意思?”胡未卻根本沒聽進黃角後半句話,忍不住臉色大變,打斷了黃角的話道。
“唔,這個,我一下子也說不清楚。”黃角愣了愣,卻又麵露為難之色,“其實我也是聽黑風大哥說的,主人其實是個人類,不過據說主人施展神通的時候,又會變成妖怪之身,而且十分可怕,所以我才說他可能是半人半妖,隻是說實話當年我還是個無名小妖,也就見過主人幾次而已,沒有親眼見過主人施展神通的時候,所以不敢確定傳言真假,隻能自己推測罷了,我也曾問過黑風大哥,可是黑風大哥卻從不肯詳說,唉……”
胡未則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心想這所謂大天妖秘密也真是多,也不知道他還能不能回來。隻是想到這裏,他又突然渾身一震,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他忽然想起,如果說那大天妖真的又回到這個世界的話,那自己和戒戒之間的關係又該如何處置?把小家夥送還給那大天妖?可這是說送就能送的麽?
黃角也察覺到了胡未的異常,不由疑惑,問胡未怎麽了。
胡未搖了搖頭,苦笑了笑,又說自己可真不能呆在這風來國,不是說他怕妖怪欺負,而是怕不習慣妖族中的生活,畢竟他心底裏還是更願意和人類住在一起,如果跟妖族呆一起,隻怕會不習慣。
他又指了指地上的無為他們,說更重要的是,他還要送無為無緣他們回楊林縣去,沒有他陪著他們回去的話,這一路凶險艱難,隻怕他們很難回得了楊林縣。
黃角卻擺了擺手,說這個簡單,到時候他送無為他們回去得了,胡未和戒戒自可以放心留在風來國。
看他一副苦口婆心的架勢,分明是鐵了心地要留下胡未。說來也是,畢竟以胡未和戒戒目前的狀況或者說關係來看,胡未要回北唐國的話,戒戒隻怕也是要跟著一起去的。
胡未苦笑無語,不過他看到那同樣躺在地上的小狐妖阿乙時,卻又想起了另一件事來,問黃角這小狐妖阿乙一直跟著他們是怎麽回事。
黃角說這也是那蒙乎先知的安排,不過具體蒙乎先知是怎麽跟小狐妖說的,他也不是很清楚。
胡未則忍不住疑惑,又問小狐妖為什麽會被自己天狐一族下追殺令,該不會這也是那蒙乎先知的苦肉計。
黃角愣了愣,隨即搖了搖頭,竟也麵露一絲苦笑,說這個隻怕是真的,並非是蒙乎先知的安排。
他告訴胡未,這小狐妖阿乙的父親是天狐一族上一任族長,而阿乙的曾祖父還是大天妖手下六百天妖眾之一。不過所謂有人就有江湖,妖族之中也是一樣,同樣有爭權奪利,自從千年前阿乙曾祖父飛升前往梵天界之後,他們這一脈勢力日漸衰微,影響力也越來越弱,百多年前,天狐族中出了一個名叫狐衝的天才,用了不到百年時間便修煉成為大妖王,而在妖族中,自然是強者為尊,天狐也不例外,自阿乙曾祖父之後,千前來也隻有這狐衝修成大妖王,之後順理成章的,狐衝向阿乙父親發出挑戰,打敗了阿乙父親,成為了天狐一族新任族長。
隻是這狐衝天賦雖好,修為雖高,但心胸卻甚為狹隘,或者說十分多疑,總擔心阿乙他們這一脈什麽時候又會把族長之位奪回去,在他當上族長之後,便不遺餘力開始找各種借口打壓阿乙他們這一脈的勢力。
而且他還幾次向阿乙提親,要娶阿乙為妻,不過當年狐衝跟阿乙父親挑戰的時候,出手狠辣,重傷了阿乙父親,之後被奪了族長之位的阿乙父親氣急攻心,很快就含恨而死,所以兩家也可以說是結下了怨仇,阿乙自然不願意嫁給仇人。
也虧阿乙拜了蒙乎先知為師,而雖說現在妖族中知道蒙乎先知真實身份的妖怪已經很少很少,但蒙乎先知在妖族中還是極有聲望,那狐衝顧忌蒙乎先知,也不敢太過強迫阿乙。
不過表麵上不敢,不代表私下不敢,這狐衝實力了得,也是極為自負,見阿乙幾次推拒自己的求婚示好,不由心生怨恨,開始屢屢找阿乙的麻煩,借族長權力,不斷刁難阿乙和阿乙他們家族,阿乙家族中那些叔伯等迫於壓力,也開始勸說阿乙答應了那狐衝的求婚,嫁給那狐衝。
不過阿乙年紀雖小,但性格也是挺倔,始終不肯答應。
隻是家族中還有狐衝那邊的壓力則是越來越大,不堪承受之下,阿乙隻好向自己師父蒙乎先知求助,於是蒙乎先知就假借刺殺胡未這降世尊者的名義把她派了出來。
而蒙乎先知當初派阿乙出來,也沒有跟阿乙明說胡未是假冒的降世尊者,並非要她真的去刺殺胡未,而隻是為了出來躲避家族和那狐衝的壓力,結果阿乙偏偏做事一向認真,還真的以為蒙乎先知是要她殺掉胡未,結果便有了小狐妖在楊林縣縣城當街刺殺胡未之事。
聽得黃角說後,胡未又不由跳了起來,說這蒙乎先知也太不靠譜了,怎麽不跟小狐妖先把事情說清了,當時如果不是無為和阿花的話,他隻怕真的要被阿乙給殺了。
聽了胡未抱怨後,黃角則是一臉苦笑,又轉頭看了看四周,然後竟點了點頭,一副深以為然的樣子,小聲說蒙乎先知行事向來是……很不靠譜。
不過他就說了這麽一句,便轉移了話題,重說阿乙之事。
阿乙刺殺降世尊者失敗,那狐衝自然又有了施壓的借口。阿乙百般無奈之下,便說自己終身不嫁,那狐衝不由惱羞成怒,更是對阿乙起了殺意。
為了找借口殺掉阿乙,他激將或者說逼迫阿乙立下毒誓,此生以蒙麵示人,不得再讓別人看到她的麵容,也不得與別人有肌膚之親,否則就得死。
阿乙明知如果自己答應了,就幾乎等於是死路一條,但也隻能答應下來,立下這樣的毒誓。
而狐衝很快就又把阿乙派了出來,去幫助沙狐一族入侵跳鼠國,而那阿良其實正是狐衝有意安排在阿乙身邊的,因為他知道阿良一直十分喜歡阿乙,也是想看看阿良能否打動阿乙的心,並暗中派了幾個手下盯著阿乙他們,準備到時候阿乙和阿良真發生什麽了,便立刻拿下阿乙,抓回天狐國處置。
結果正在這個時候,阿乙遇到了胡未,小狐妖則一直還記得蒙乎先知交給她的任務,一見胡未,自然不肯輕易放過胡未,卻不想幾天不見,胡未已非往日可比,竟是打敗了她和阿良他們,還有意無意之下揭下了她的麵紗。
而阿乙其實也知道狐衝派了手下跟蹤自己,自覺這次難逃一劫,而之後胡未他們剛離開,她便馬上追了上來,其實就是想將禍水東引,等得那狐衝幾個手下出來抓自己,她便找機會讓他們和胡未幾個鬥起來,到時候她再趁機殺了胡未,臨死前也算是完成了蒙乎先知交代的任務。
結果她等啊等,那狐衝幾個手下顧忌著胡未他們,反倒是不敢露麵了,而是急急趕回了天狐國,將消息報告給了那狐衝,於是狐衝便向整個妖族發出了天狐追殺令,向全妖族懸賞追殺阿乙。
而這一切,都被暗中跟著胡未他們的黃角看在了眼裏。
黃角說完後,不由掩嘴咯咯笑了起來,說這小狐狸還真是可愛,都自身難保了,還老想著蒙乎先知交代的任務,而蒙乎先知的話,估計他現在早就忘了他曾給阿乙交代過這樣的任務了。
還真不靠譜啊!胡未不由愣在那裏,心想小狐妖有這樣的師父也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運。
黃角卻又意味深長地看著胡未,指了指阿乙,說小狐狸心思單純,希望胡未也別太跟她計較,雖然之後她仍跟著胡未他們,但其實心裏想殺胡未的念頭早已是越來越淡,所以現在其實小狐狸心裏也是非常的矛盾。
不過這些情況胡未又何嚐不知,聽了黃角說後,胡未也笑了笑,點了點頭,說了聲明白。
不過接著他又忍不住罵起那狐衝來,按黃角所說,這狐衝完全就是個變態,還虧得他修煉成了大妖王,氣量卻比螞蟻還小,而行事則完全沒有道理可言,也不知道他是怎麽修煉成大妖王的。
黃角則笑了笑,說那狐衝之所以能夠修煉成大妖王,正是因為他早年得到了大天妖留下的一件寶貝。
那件寶貝也叫冰雲珠,正是和血雲珠青雲珠吞雲珠還有那霹靂珠齊名的法寶。
胡未不由驚詫萬分,憂喜交集,心想那冰雲珠怎麽會在那狐衝的手裏。他現在手上有了血雲珠青雲珠和吞雲珠,而霹靂珠則在空聞手上,現在有戒戒做靠山,要拿過來隻怕也不難,唯有那冰雲珠,卻是下落不明,胡未正有些發愁,卻不想意外得到了冰雲珠的下落,隻是那狐衝可是個大妖王,他絕不會把冰雲珠讓給胡未,所以要拿到冰雲珠又談何容易。
隻是想到這裏,胡未又不由疑惑,問黃角,那狐衝發出天狐令,隻要殺了阿乙,便可以得到大天妖留給天狐族的法寶,那所謂的法寶該不會就是冰雲珠?
黃角眯起眼睛看了看胡未,似笑非笑道:“想來就是冰雲珠了,怎麽,難道你想用小狐狸的性命去換那冰雲珠?”
胡未笑了笑,搖頭道:“雖然我確實很想得到冰雲珠,不過這種事情我還是做不出的,你也別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我隻是覺得這狐衝根本是個變態,居然為了這麽點事,就對一個小姑娘趕盡殺絕,還用大天妖留下的寶貝做懸賞,隻是到時候恐這變態也未必舍得將冰雲珠拿出來。”
黃角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還有你們!”胡未卻又突然瞪大眼睛,直視著黃角:“你們幾個,尤其那蒙乎先知太不地道了,就眼睜睜地看著個小姑娘欺負,也不出來管管?還虧你們都是高手,其實跟那狐衝一樣,都是沽名釣譽之輩。”
黃角不由愣了愣,臉上也露出幾絲尷尬之色,隻是隨即她卻又掩嘴咯咯笑了起來。
不過不等他開口反駁胡未,邊上那阿乙突然發出抽泣聲,伏在地上的小狐妖緩緩抬起頭來,肩膀一聳一聳,眼裏豆大的淚珠不停滾落,濕了臉龐,她一邊輕聲抽泣著,一邊吞吞吐吐道:“你別怪蒙乎先知他們……”
可不等阿乙說完,胡未他們邊上突然出現一個矮小的身影:“哼哼,是誰在說我壞話呢?!”
黃角和阿乙都不由渾身一震,齊聲輕叫道:“蒙乎先知……”
(呃,坑一下子填太多,出了些小BUG,童鞋們如果有發現就當沒看到吧,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