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勇牛猛兩個牛妖雖沒有被戒戒召出的空來炮給擊中,卻也是嚇得不輕。看著頭上那尖嘯著疾飛而出的空來炮,眼裏滿是驚詫和奇怪之色,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

在他們牛妖一族,這‘哼哈神牛吼’是最主要的本領或者說神通,牛勇牛猛兩兄弟的‘神牛吼’也算是族裏年青一輩中用得最熟練威力也是最大的,所以他們兄弟倆也才會被那黃角老怪挑中,成為黃角老怪的手下。

而牛勇牛猛兩兄弟也看得出來,戒戒發出的空來炮或者說使出的‘神牛吼’單純從威力上講竟絲毫不遜色於他們倆的‘神牛吼’,不過更讓他們吃驚的是戒戒居然獨自一個就能使出‘神牛吼’,發出空來炮,要知他們兄弟倆可是練了不知道多少年才能夠成功使出這‘神牛吼’,而雖說他們現在這門神通雖也已算是使得爐火純青了,但如果稍有分心,或者他們兩兄弟稍有失誤,便有可能會失敗,無法順利使出這‘神牛吼’來。

對於他們兄弟倆來說,或者說對於整個牛妖一族,要想使出這‘神牛吼’來,就必須得有兩個配合,而這配合可不是簡單的事情,且不說配合的兩個在修為和實力等方麵要保持一致,就算這哼和哈兩聲叫也是有前有後,有高有低,而且還是一聲長一聲短,所以聽起來是很平常,但其實中間可是有很多講究之處,兩個聲音稍有差錯,可是無法召出這‘空來炮’的。

雖說這‘神牛吼’也算是牛妖一族賴以成名的神通,但牛妖一族中真正能夠使出這‘神牛吼’的隻是少數,其最主要的原因就在於前麵所說的種種限製,除非兩個牛妖之間的配合已是達到了心有靈犀的程度,否則就很難成功使出這‘神牛吼’。

而牛勇牛猛兄弟倆是同胞所生,換做人類說法,就是孿生兄弟,在牛妖一族中是極其罕見的,他們天生就有些心靈感應,要練這‘神牛吼’具備得天獨厚的優勢,也正因為如此,他們才有如今成就。而在牛妖一族中,他們兄弟倆也算是最為矚目的兩個,因為當初傳下這門‘神牛吼’的老祖宗,也就是他們牛妖一族信奉的牛神其實並非是一個,而也是一對孿生兄弟。

所以他們兄弟倆從小就被族中長輩當作重點培養,長輩們也一直期望他們兄弟倆能夠像那對老祖宗一樣,再次振興他們牛妖一族。

不過以前的時候,牛妖一族中也曾有牛妖想獨辟蹊徑,找出新的修煉辦法,以能夠獨自使出這‘神牛吼’來,如果真能成功的話,對於他們牛妖一族來說,絕對是具有劃時代的意義,而這樣的功績,也足可以使其與那兩位老祖宗相媲美。

隻是千萬年來,從未有牛妖成功過。而牛妖一族兩位牛神尚在這人間界的時候,甚至曾多次訓斥這樣的試驗,說這是他們牛妖一族的命運,是無法改變的,所以這樣的努力其實完全是無用功,根本不值得提倡,還不如好好物色能夠一起修煉這‘神牛吼’的同伴,爭取早日能夠練成這神牛吼。

而到了現在,牛妖一族中早就放棄了這樣的嚐試,也以為這‘神牛吼’必定是需要兩個配合才能一起使出來的,所以牛勇牛猛兩兄弟驟然見到戒戒獨自就使出了這‘神牛吼’,召出空來炮,自己驚詫萬分,有如看到了神跡,幾乎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

直到戒戒召出的那個空來炮飛到遠處,猛然炸開,發出一聲巨響,牛勇牛猛兩兄弟才終於回過神來,又愣愣地看著戒戒,齊聲喃喃道:“你……你剛才使的就是俺們一族的神牛吼?”

戒戒卻晃了晃腦袋,一副輕鬆模樣,隨即突然高高跳起,又是猛然鼓脹肚子,哼哈哼哈連叫了兩聲,一下子召出四個空來炮,疾飛而出,射向空中。

兩牛妖渾身一震,隨即他們對視了一眼,整個身子又輕輕顫抖起來,眼裏滿是驚訝和激動之色,一邊喃喃著:“這、這、這……”

又呆了好一會,他們忍不住問道:“你這神牛吼是從哪裏學來的?”

胡未笑了笑,拍拍跳回到他肩上的戒戒的腦袋,說道:“這本領它天生就會,可沒有師傅教它。”

兩牛妖愣了愣,又是一臉難以置信的神色,齊聲叫道:“怎麽可能?!”

隻是話因未落,他們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麽東西,齊齊渾身一震,一臉狐疑地看著戒戒,急聲問道:“你是哪族的妖怪?你難道是蛤蟆?”

他們這一問,卻是輪到胡未愣了一愣,有些疑惑起來。胡未心思一轉,便不動聲色地問道:“兩位大王這是何意,為何說它是蛤蟆?”

“如果他不是蛤蟆一族的,為何也會這門神通?”牛勇牛猛齊聲說道,頓了頓後,那牛勇又告訴胡未他們,這‘神牛吼’其實據說最早是那大天妖才有的神通,後來便傳給了自己幾個手下,他們牛妖一族那兩位老祖宗正是其中兩個,後來這門神通又在他們牛妖一族傳承了下來,而除了他們牛妖一族外,據說南疆森林裏的蛤蟆一族,當年同樣有兩位祖宗是那大天妖手下,跟大天妖學了這門本事,後來族中便也傳下了這門神通。

當然,這門神通原本並沒什麽名字,這‘神牛吼’自然是他們牛妖一族自己取的,而在蛤蟆一族中,這門神通便叫‘蛤蟆吼’。

所以這牛勇也有些懷疑戒戒該不會是蛤蟆一族中的蛤蟆妖,所以才有此一問。

不過牛勇剛說解釋完,便又搖了搖頭,說蛤蟆一族要使這門神通也必須得有兩個蛤蟆一起配合,才能成功使出這‘神牛吼’來。而他們也從沒有聽說過蛤蟆一族已是找到了辦法,單獨一個就能使出這‘神牛吼’或者說‘蛤蟆吼’。

胡未也不由有些吃驚,轉頭看了看戒戒,心想這傳說中的大天妖該不會就是戒戒自己吧。不過想想也不可能,真讓這小王八蛋當妖族的所謂大天妖,那對於妖族來說,隻怕才是真正的大災難。

所以胡未很快就否決了這個猜測,不過他忽然又想起了當初在西硫國王城呼然特爾城外遇到的那個白袍無臉怪人。那白袍無臉怪人可是一下子就能召出好幾百個空來炮,那厲害程度更不用說,該不會他才是那個傳說中的大天妖?

隻不過如果那無臉怪人真是大天妖的話,也有許多東西難以解釋了,包括他和戒戒之間奇怪的關係,若即若離的態度,現在胡未對於戒戒和那大天妖的關係也能夠猜出個大概,如果說那無臉怪人真就是大天妖的話,按理來說,他對戒戒也不應該是那樣的態度,另一方麵,如果他真是大天妖的話,以大天妖的能力,要殺掉那吳炎,就跟捏死隻螞蟻差不了多少,所以最初的時候,也不大可能會被吳炎逃掉。

戒戒卻是晃了晃腦袋,哼哼了兩聲,顯得有些莫名的不悅,也不知道牛勇說的哪句話讓它感到不開心了。

見到戒戒這般反應,卻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牛勇和牛猛兩兄弟不由急了起來,向前幾步,問道:“你怎麽不說話,你到底是哪來的,為什麽也會這本事?!”

正在浮想聯翩的胡未聽得牛勇牛猛的話,終於回過了神來,幹笑了一聲,說道:“不瞞兩位大王,他就是蛤蟆一族的,我們都來自南疆。”

胡未剛才之所以叫戒戒召出空來炮給牛勇牛猛兩牛妖看,在他們麵前露上這一手,就是想試探一下牛勇牛猛的反應,也想打探一下這空來炮的由來,以及看看能不能打探到一些關於戒戒的消息,卻沒想到聽牛勇牛猛這一說,他倒是更加疑惑了。

見兩個牛妖連連質問戒戒的來曆,胡未一時間想不到更好的解釋,便索性把戒戒說成是蛤蟆一族的。

而胡未原本還有些擔心他把小家夥說成是蛤蟆,小家夥不樂意,卻不想小家夥竟是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還張大了嘴巴呱呱叫了兩聲。

隻不過這個時候那無為無緣他們正好趕到,那阿紅聽了胡未他們說後,尤其見到戒戒竟然學起了蛤蟆叫,反倒鬱悶地說道:“它怎麽變成蛤蟆了,俺才是蛤蟆……”

無緣嚇了一跳,趕緊一把捂住了他的大嘴巴,噓了一聲。

那兩個牛妖則根本沒去留意阿紅的話,聽了胡未說後,便不由驚奇不已,說道:“這不可能,如果它真是蛤蟆,那怎麽能夠單獨使出這神牛吼來?俺們怎麽從來沒聽說過?”

胡未則笑道:“實不相瞞,它也是不久前才找到辦法能夠單獨使出這門本領,不過它也是為此付出了些代價,為了能夠單獨使出這門本領,它苦練了數百年,喉嚨也受到了難以複原的損傷,現在它已是不能開口說話。”

“還有這等事?”牛勇牛猛兩牛妖不由麵麵相覷,驚奇不已。

說完,兩牛妖又轉頭看向戒戒,那牛勇臉上也帶著絲期待之色,吞吞吐吐地說道:“前輩,不知道你能不能教俺們怎麽才能夠單獨使出這神牛吼來?如果前輩能夠教俺們,俺們兄弟倆一定感激不盡,不,俺們一族都會對你感激不盡的。”

牛勇倒也不是自己想學,而是覺得如果真能從戒戒這裏學得單獨使出‘神牛吼’的訣竅,到時候便可以傳於其他牛妖,到時候他們牛妖一族學會這‘神牛吼’的牛妖數目肯定會大大增加,他們牛妖一族恢複往日的昌盛繁榮可說指日可待。

戒戒卻是揮了揮兩隻肉乎乎的爪子,又晃了晃腦袋,然後將頭轉了過去,一副嚴詞拒絕的架勢。

那牛勇楞了楞後又是有些焦急起來,轉頭看向胡未,一臉的懇求之色,大概是想胡未能幫他們跟戒戒說說好話,好讓戒戒把訣竅教給他們。

胡未暗裏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心想小家夥真會教這門本事的話自己倒還想學呢,不過他臉上則也故意露出絲為難之色,說道:“咳咳,這個隻怕沒那麽容易,你們不知道,我這朋友脾氣有點古怪……”

可這時,那牛勇卻突然重重地哼了一聲,說道:“大哥,你就別費心了,他既是蛤蟆一族的,又怎麽可能會把訣竅教給俺們?!你別忘了,幾百年前,俺們父親曾跟著上一任族長去南疆找他們蛤蟆一族,想跟他們蛤蟆一族交流這‘神牛吼’,好一起研究找出能夠單獨使出這門本領的方法,結果他們蛤蟆一族在騙取了俺們一族修煉神牛吼的法門之後,卻是假借切磋名義,將俺們父親還有老族長打傷,將他們羞辱了一番,然後趕出了南疆,俺們父親和老族長剛回到這裏,便……便含恨而逝……”

說著說著,那牛勇也是越來越激動,看著戒戒的眼神也露出一絲怨毒之色,“千萬年來,俺們一族和他們蛤蟆一族為當初大天妖傳下的這門本領一直明爭暗鬥不止,自幾百年前那次事件之後,兩族之間更成了死敵一般,從此再無往來。現在他們蛤蟆一族之所以研究出能夠單獨使出‘神牛吼’的本領,肯定是當年騙取了俺們一族的法門,這群卑鄙的家夥,又怎麽可能會將這訣竅教給俺們?!”

“可……”那牛猛轉頭看這牛勇,臉上滿是失望和無奈之色,還顯得有些悲憤。

牛勇則死死地看著戒戒,“我看這些家夥今天也明顯是衝著俺們兄弟倆來的,否則怎麽會這麽湊巧,俺們剛跟黃角大仙打了包票,以自己腦袋做保,保證這裏的沙露絳仙草的安全,沒過幾天這些家夥便跑來這裏,將這裏毀成這樣!”他又指了指戒戒,“以它的實力,它根本就沒有必要吃什麽沙露絳仙草,它一口氣吃了那麽多的沙露絳仙草,其心可知!”

胡未不由有些哭笑不得,心想這牛妖疑心病還真是重,自己隻不過情急之下撒了個謊,他卻把這麽多東西聯係了起來,倒跟那傳說中的毛利小伍郎有得一拚。

隻是胡未正想著該怎麽跟兩個牛妖解釋,以免誤會更深,他突然渾身一震,臉色大變,緊緊地看著牛猛,說道:“你說你們幾天前才被那黃角大仙派來看守這裏?”

“不錯,俺們半個月前才來到這裏。”牛勇點了點頭,麵露悲憤之色,指了指寨子前麵躺著的那幾個看守道:“以前這裏就隻有他們幾個,半個月前黃角大仙突然要俺們來看守這裏,俺們本以為這是個輕鬆差事,甚至還覺得有些大材小用,所以心裏也有些不服氣,黃角大仙便要俺們做保證,一定不會讓這裏出事,俺們便自己腦袋做了擔保,沒想到才過這麽幾天,居然就變成了這般樣子,你說,你們到底是不是故意來這裏破壞的?!”

胡未卻又不由渾身一震,眼裏精光一閃即逝,喃喃了聲:“嗎的,果然有陷阱!”

牛勇牛猛愣了愣,問道:“陷阱,什麽……”

隻是不等他們說完,胡未卻是身形一閃,突然間來到了那牛猛身邊,右肩猛然頂在牛猛肚子上,竟將身高近四米的牛猛直接頂飛了出去。不等牛猛落地,緊追而上的胡未又高高躍起,一下跳到了牛猛上麵,然後雙腳直直踹在牛猛肚子上,又將牛猛踢落到地上。

幾乎在同時,戒戒猛地跳起,鼓脹肚子,哼哈一聲,召出三個空來炮,第一個空來炮猛然打在了那牛勇身上,將牛勇直接炸飛了出去。不等牛勇落地,第二個空來炮便追了上來,將牛勇再次炸起。隨即便是第三個空來炮,卻是從上麵直飛而下,將牛勇直接打落在地上。

牛勇牛猛落到地上後,大半個身子都陷入了鬆軟的沙地之中,而且他們早已是昏死了過去。

不過牛勇牛猛很快就被臉上傳來的一陣陣灼痛給激醒,他們睜開眼睛一看,發現自己頭上正飄著一個巨大的火球,那火球離他們不過一尺多高,上麵吞吐的火焰幾乎燒到了他們的毛發上,而他們原本就被小吞所召閃電打得卷曲可焦黑的毛發更是發出陣陣黑煙,傳出股股焦臭。

兩個牛妖頓時嚇得大叫了一聲,想要躲開去,結果他們卻發現自己幾乎整個人都被埋在了沙地裏,隻露出一個腦袋來,身周的傻沙子也被踩得嚴嚴實實的,有如石頭一般,他們幾乎難以使出一點勁來,也根本躲不開去。

不過那火球卻在這時飛了出去,然後落到地上,變成了個小孩兒。

大火球自然是小雪所變。

原來胡未和戒戒打暈了兩個牛妖之後,稍稍考慮了下,便找了繩子將兩個牛妖雙手雙腳捆了起來。不過看這兩個牛妖個頭這麽大,隻怕力量也十分驚人,胡未實難肯定靠條繩索就能困住他們,於是就想了個土法子,將兩個牛妖埋進了地裏,隻露出個腦袋來,然後又讓大家將泥土給踩嚴實了,才叫醒了兩個牛妖。

見兩個牛妖醒來,胡未便問他們半個月前,那黃角大仙為何會突然派他們來這裏,當時可有給他們說過什麽特殊的任務。

隻是兩個牛妖卻是不回胡未的問題,對胡未他們破口大罵起來。

胡未一揮手,三個小娃兒頓時撲上去,揮舞著黃金杖,在兩個牛妖頭上一陣亂敲,將兩個牛妖敲得鼻青臉腫才停下。

隻是胡未又問他們,他們卻仍是不肯回答。

胡未歎了口氣,隻好作罷,不過他也看出來了,這兩個牛妖其實也並不知道那黃角老怪叫他們來這裏看守沙露絳仙草的真正目的,所以胡未也不想過多為難他們。

不過為了避免兩個牛妖去給那黃角老怪報信,胡未也不可能將他們放了,而仍是讓他們埋在沙地裏。

隻是胡未正準備帶大家離開這裏時,兩個牛妖卻突然抬頭看向天上,驚叫道:“黃角大仙?!”

胡未抬頭一看,發現一個人影不知什麽時候來到這裏,正徐徐降落下來。

“黃角老怪?!”胡未喃喃了一聲,隨即卻突然又是渾身一震,臉色也變得十分的古怪,看去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你就是那黃角老怪?!!”

那從天上徐徐落下的卻是一個年青女子,五官精致,麵目極美,幾乎沒有任何瑕疵。

而這女子,正是先前在天妖山時,曾吃過胡未幾隻烤兔腿,還放走了胡未抓來的一隻小獐子,而後莫名不見了蹤影的神秘女子。

不過相比上次和胡未偶遇時的和顏悅色,這次這女子卻是一臉的厲色,目光灼灼地看著胡未:“你剛才叫我什麽,老……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