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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未這一睡去,一直到了第二天中午才醒來,也就是說他這一睡睡了差不多有一天一夜。自從進入這大漠以來,他除了上次被蠍群蟄傷,中毒昏迷之外,可說是從沒有睡過這麽長的時間。
戒戒也差不多和胡未同時醒來,而他們醒來後第一件事,便是吃東西,在吃完了一大堆醬肉喝了一大袋子的水之後,他們兩個竟又是倒頭呼呼睡了過去。
無為他們原本還準備等胡未醒來後再出發,以免不小心驚醒他,打擾他的休息,所以也一直等到了中午,但見胡未醒來吃了東西之後都沒說什麽話便又睡了過去,才發現這麽等著也不是辦法,便收拾整理了一番,開始繼續趕路。
之後胡未和戒戒每隔個半天時間,便會自動醒來,醒來後便是吃東西,吃完東西便又繼續睡覺,也都不怎麽說話,一副怎麽也睡不夠的模樣。而每一次除非胡未自己醒來,無為他們不管怎麽叫他甚至推他拍他他都不會醒,戒戒則也跟胡未一樣,隻有胡未醒來的時候它才會醒,倒好是個定了時間的鬧鍾,不到時間是絕不會有什麽動靜的。
隻不過胡未和戒戒這樣大睡特睡,吃的東西卻不比平常少,甚至說比起平常的時候還要多,每一次醒來,他們都差不多要吃掉一袋子的幹糧。以前的時候,戒戒會自己在沙漠裏找些食物,現在卻不一樣,它除了吃東西就是睡覺,也沒時間去找什麽野味,所以一天算下來,它和胡未吃掉的至少是十個人所需的份量,駝隊所帶的幹糧也是飛速地少去。
無為他們見胡未和戒戒吃得這麽厲害,而且吃的都是那些肉食,便勒緊了褲腰帶,隻吃其它的食物,比如炒米,幹麵餅等等素食,把肉食都留給了胡未和戒戒,以免到時候胡未和戒戒沒肉吃,影響傷勢的恢複。
就算是方老四以及解小寶和解小貝他們抓來一些兔子之類的東西,也隻吃很少一部分,而把大部分的肉留給胡未和戒戒,以減少那些可以保存更長時間的幹糧的消耗,以免他們到時候斷糧,因為以胡未和戒戒這般吃法,駝隊所帶的食物雖多,卻也撐不了多久。
幸虧他們現在所在的地方雖說是大漠腹地,但確切地說其實並非是真正的沙漠,而是荒漠,就像是西硫國境內,零星分布著一些低矮灌木和仙人掌,所以也偶爾有一些沙漠動物出沒,不像先前解小寶和解小貝他們的領地裏那樣,是真正的沙漠,沙漠裏除了一些昆蟲之外,少見其它動物,否則的話無為他們都要慌張起來,不知道該怎麽供應胡未和戒戒所需的食物。
也虧這沙漠裏溫度雖高,但氣候幹燥,風又大,而且胡未和戒戒吃得又快,往往方老四他們找來的肉食不到第二天便已被胡未和戒戒吃光,所以倒也不用怎麽擔心那些新鮮的肉食腐爛發臭,或者說,對於現在的胡未和戒戒而言,以他們這副餓死鬼似的模樣,就算是腐爛了的肉放到他們麵前,他們說不定照樣會吃得很香。
不過這樣一來,無為他們一路上自然要辛苦許多,胡未和戒戒因為除了吃就是睡,便無法騎駱駝,還是得躺在那擔架上,所以無為和無緣也要專門看顧那兩匹駱駝,方老四除了看顧整個駝隊外,也得想辦法和解小寶解小貝他們為胡未和戒戒找更多的食物,而小狐妖阿乙則也得一整天地抗著那大‘雨傘’,為胡未和戒戒遮擋陽光,停下來休息的時候,它又得喂戒戒吃東西,幾乎沒一刻空閑。
到了晚上,沒有胡未分擔守夜任務,無為他們便得熬夜醒上更長時間。不像以前,前半夜都有胡未守著,他們則輪流守後半夜,所以還算輕鬆。
幾天下來,幾乎所有的人都是明顯地瘦了一圈,感覺體力漸漸有些不支了。不過他們誰也沒有任何怨言,一直咬牙堅持著,就連可說是局外人的小狐妖阿乙都是盡心竭力照顧著胡未和戒戒,不曾有過絲毫的懈怠。
不過看到胡未和戒戒幾天下來都隻是吃了睡睡了吃,連話都是極少,一副倦怠模樣,尤其胡未胸膛上那傷口也遲遲不見愈合,恢複速度非常之慢,看樣子估計至少得好幾個月才能完全愈合,無為他們驚訝之餘,也隱隱有些擔心,擔心這一次胡未受傷太重,消耗又大,所以遲遲沒能恢複過來,而且說不定小狐妖阿乙那瓶藥也給胡未留下了什麽不可見的後遺症,影響到了胡未如今的恢複。
可出乎無為等人意料的是,這樣的情形並沒有持續太長時間。原本他們還估計胡未或許要等胸膛上的傷口完全愈合,也就說至少要等個把月後才能恢複過來,不再這麽整天除了就是睡覺,卻不想到了第五天早上,他們竟又聽到了胡未和戒戒的‘雙重奏’。
這幾天晚上睡覺的時候,沒有胡未的歌聲陪伴入眠,他們都感覺有些不習慣起來,甚至說感覺睡著時也不踏實,容易驚醒,雖說他們這些天很容易驚醒一方麵也是因為有心有忌憚,擔心無慮什麽時候會再次找上來,或者遇到其它危險。
甚至於早上的時候,他們沒聽到戒戒的‘歌聲’,也都感覺心裏空落落的,似乎沒有以前那麽精神,總感覺有些說不出的疲倦,雖說這些天他們確實要辛苦許多,自然更容易覺得疲倦。
聽到這熟悉的‘念經’聲,他們自是驚喜萬分,紛紛跑進帳篷裏去看胡未。
當看到胡未和戒戒果真在搖頭晃腦地唱著歌,甚至還在帳篷裏滾來滾去,嬉鬧不止,一副精神煥發的模樣,他們更是欣喜不已,甚至有一種劫後餘生終於脫離了苦海的感覺。
不過更讓他們驚異的是,不過一個晚上,也就是說昨晚睡覺前,戒戒身上還布滿了的傷痕竟都消失不見了,小家夥已是恢複了白白胖胖的樣子,甚至說大概因為這些天吃得多養得好,小家夥似乎又胖了一圈,而這幾天胡未胸膛上那幾乎都不見縮小的傷口,竟也是在短短一個晚上就愈合得差不多了,隻留下了一個有些顯眼的疤痕外,看去應該已是沒什麽大礙了。
見到無為他們進來,胡未和戒戒停止了嬉鬧,從地上爬了起來,大家對視了一眼後,便齊都嗬嗬笑了起來。
胡未又和無為他們走出帳篷,吃起了東西,戒戒則立在胡未肩上,一邊大口地吃著肉,一邊則揉.捏著胡未的耳朵,一邊又時而含混不清地唱上幾聲,可謂一心三用,一副忙碌模樣。
吃完東西後,胡未和戒戒也沒再忙著睡覺,而是和大家一起整理了行李,然後便騎上了駱駝,和大家一起出發趕路,比起前幾天那副昏沉倦怠模樣,可說是渙然一新。
無為幾個也徹底鬆了口氣,自從遇到那無慮之後,胡未被無慮偷襲身受重傷,他們一顆心幾次大起大落,始終不曾真正放下來過。他們幾次以為胡未已經恢複,可才稍稍放下心來,卻又發現胡未根本沒有完全恢複,而是在強撐著和無慮戰鬥,頓時又提心吊膽起來,而現在則終於可以真正放心了。
一路上,他們也忍不住疑惑,七嘴八舌地問起了胡未各種問題,問胡未先前昏死過去後,又被戒戒撒上阿乙那瓶藥物,一直慘叫掙紮不已,卻是什麽時候醒過來的,並且還裝死騙過了無慮,其實已是暗中設好了陷阱等著無慮前來,也問戒戒變成胡未的模樣又是什麽本領,以前他們怎麽都沒見過。
胡未卻告訴他們,當初被無慮偷襲身受重傷,他拚盡全力趕走了無慮之後,便暈死了過去,醒來時就已發現無慮正坐在那沙丘之上,當時都已經快到中午,至於其間發生的事他並不清楚,甚至都不知道戒戒還把阿乙的藥倒到了他的傷口上,而他則慘叫掙紮了一個晚上。
不過在他醒來的時候,戒戒也醒了過來,通過戒戒,他稍微了解了事情經過。見無慮虎視眈眈在旁,他也沒急著起來,又讓戒戒變化成他的模樣,繼續躺在那裏裝死,自己則是借著戒戒的掩護,藏到了地上,等著無慮前來。
至於戒戒變成他模樣,用的是何本領,胡未卻是笑而不語,說他也不是很清楚。
無為他們自然不信,說他既是戒戒飼主,戒戒的本領他自然應該一清二楚,而且戒戒都是變成了他的樣子,自然應該跟他有關。
胡未卻隻能暗自苦笑,實在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或者說就算他將實情說出來,無為他們也不會相信。無為他們哪裏知道,胡未和戒戒哪是普通的飼主和蠱物之間的關係,戒戒這個本領和胡未之間也並無直接聯係。
胡未隻知道戒戒上次隻能變成空聞模樣,現在卻又進了一步,至於小家夥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突然有這樣的進步,胡未並不是很清楚,隻是通過和戒戒的交流,才隱約猜到個大概。
在無為幾個七嘴八舌地問著胡未時,小狐妖阿乙卻默默走在前麵一聲不吭,而相比前幾天為照顧胡未和戒戒時,她跑來跑去,忙前忙後的,一副辛勞卻毫無怨言反顯得幹勁十足的模樣,低頭走在前麵的她重又變得安靜無比。
隻有當早就爬到了她肩上的戒戒用腦袋蹭蹭她的臉蛋時,她才會抬頭看看小家夥,抬手摸摸戒戒的腦袋,眼露一絲笑意。
胡未和無為他們聊了一會後,也趕著駱駝來到前頭,和小狐妖並肩而行。
小狐妖抬頭看了卡胡未,卻很快就將頭低了下去。沉默了片刻後,她低聲問道:“你的傷真的好了嗎,有沒有什麽不適的地方?我的藥……”
“我已完全好了,多謝阿乙姑娘這幾天悉心照顧。”胡未微笑道:“姑娘也不用擔心,我和戒戒並沒留下什麽後遺症,而且托姑娘的福,我和戒戒還得了意想不到的好處。”
“好處?”小狐妖不由抬頭看了看胡未,眼露詫異和疑惑之色,顯然並不是很理解胡未話裏的意思。
“阿乙姑娘的藥雖霸道,但並沒怎麽損傷我和戒戒的身體。”胡未解釋道:“而且這一次我和戒戒的本領還有了大進,我懷疑很可能正是姑娘的藥起了作用。”
“怎麽可能?”小狐妖脫口說道,滿是驚訝。
她對那瓶藥物自是十分熟悉,那瓶藥又稱‘白骨生肌散’,這藥物說起來倒跟諾公主當初救治她那斷了一隻手臂的手下那瓶‘白雪續命散’十分相似,都有肉白骨起死回生之效,不過這‘白骨生肌散’的藥效相比那‘白雪續命散’更快,卻也更加霸道,如果當初諾公主那手下的斷臂處撒上的是這‘白骨生肌散’,或許很快就會生出一隻新的手臂,但也會生上一場大病,對其身體留下一些損害。
這‘白骨生肌散’和‘白雪續命散’都是靠激發身體之本命潛能來療傷,不過‘白雪續命散’的藥效沒那麽快,如果傷重的話,一般要幾個月才能治愈病傷,而用‘白雪續命散’的人通過修養調理,一般不大會留下什麽損害,但‘白骨生肌散’卻不同,就像先前那些黃鼠狼妖們,幾乎整個身子都被吞雲珠所召閃電擊成了焦炭,卻在那麽短時間內就起死回生,而他們的本命潛能也是在瞬間被完全激發出來,身體瞬間透支,必定會留下大損害。
所以要用這‘白骨生肌散’需得慎之又慎,因為用了這‘白骨生肌散’之後,如果在一瞬間身體裏本命潛能透支太多,那隻怕救命不成,反會加速死亡。
先前戒戒把‘白骨生肌散’倒到胡未傷口上,小狐妖之所以那麽驚慌,正是擔心胡未會撐不過去,加速死去。
當時胡未被無慮偷襲身受重傷,又不顧一切先後發動石化蠱和吞雲珠,之後便昏迷不醒,沒吃過一點食物和水,按理來說,他的體力差不多已是耗盡,也無什麽潛能可激發,用了這‘白骨生肌散’之後,或許所激發的那點潛能根本就不夠治愈傷處,而且胡未還身中奇毒,‘白骨生肌散’卻並無解毒之效,所以小狐妖才一直沒考慮用這‘白骨生肌散’給胡未療傷。
如今胡未神奇般的起死回生,小狐妖驚訝之餘也擔心胡未會留下什麽後遺症。前幾天胡未整天除了吃東西就是睡覺,小狐妖倒覺得是正常現象,懷疑這正是‘白骨生肌散’留下的副作用,又擔心胡未或許一輩子都要這個樣子,除了吃就是睡,像個廢人一般,卻不想胡未竟然這麽快就恢複了過來。
而現在胡未居然說自己已經完全恢複過來,不但沒留下什麽後遺症,還因為‘白骨生肌散’而本領或者說實力大進,小狐妖感覺真有些難以理解,納悶這‘白骨生肌散’什麽時候還能助長修為,使得本領大進,她可是從未聽說過有這等奇事。
聽了小狐妖對‘白骨生肌散’的介紹之後,胡未卻撓了撓光頭,有些不知道該怎麽解釋才好。
雖然了解了‘白骨生肌散’的藥理之後,胡未更確信正是這‘白骨生肌散’救了他和戒戒,而且還出人意料地使得他和戒戒修為大進,不過要和小狐妖解釋起來,卻是有些麻煩,因為一方麵,這是他和戒戒之間的秘密,胡未並不想讓別人知道,另一方麵,胡未同樣隻知道個大概,對於具體情況卻無法說清。
他隱約知道,先前他雖然身受重傷生命垂危,體力也是耗盡,奄奄一息,但還能借助‘白骨生肌散’起死回生,而並沒有照小狐妖所說的,反被‘白骨生肌散’加速死亡,正是因為這‘白骨生肌散’激發了戒戒留在他體內的本命潛能或者說本命精元。
自從上次他和戒戒被吞雲珠所召閃電擊成重傷,戒戒將其一半本命精元傳入他的體內,使得他轉危為安,神奇地恢複過來後,他身上便開始陸續有了變化,力量大增,體力大增,身體變得更加堅韌,感官也變得靈敏無比,而這一次,受‘白骨生肌散’的激發,胡未感覺到自己有了更大的變化或者說進步,這一次他遇到無慮,被無慮偷襲,重傷差點死去,也算是無妄之災,但現在看來,他卻又是因禍得福,甚至於有些意想不到的好處,連他自己都還沒清楚發現,或許要等以後才會慢慢體會到。
而戒戒也跟胡未一樣,它被關在地牢裏上千年,失了記憶,也失了本領,雖然它的實力也在漸漸恢複當中,卻一直有些慢,而這一次,‘白骨生肌散’也是激發了它體內的潛能,它的實力也是加快了恢複。
至於胡未先前所中奇毒,自然也非‘白骨生肌散’直接解掉的,而是因為‘白骨生肌散’激發了他和戒戒體內的潛能,他們兩個實力大進,那所謂的奇毒都已無法傷害到他們,所以自然而然解了去,或者說戒戒以前實力尚在的時,本就有克製這等所謂奇毒的神通。
見胡未笑而不語,一肚子疑惑卻不得解的小狐妖又轉頭看想自己肩上的戒戒,眼露詢問之意。
戒戒則是點了點頭,似在肯定胡未的話。
隨後它突然高高跳起,鼓起肚子,哼哈了一聲。
卻見它身前突然出現了兩個巨大的‘空來炮’,挾帶風聲,疾飛而出。
而這兩個‘空來炮’直飛出了二十多米遠後,卻突然齊齊一轉,轉向左邊一處沙丘飛了過去。
隻聽一聲巨響,那兩個‘空來炮’落到沙丘之上,在沙丘上鑽出了兩個巨大的空穴後,又猛地炸開,將整片沙丘都炸塌了下來。
卻聽一聲慘叫,沙丘炸開之後,沙丘後一個人影隨著沙塵高高飛起,又如斷線的風箏一般重重落下。
那人卻正是先前丟下眾人獨自逃跑的男狐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