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人當眾戳到痛處,時娜的臉頓時通紅,低下頭轉過身去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的窘況。

她從小就介意自己的身世,自問沒有比不上時槿的地方,唯一不同的就是她不是親生的!可是出身要是能選的話,她也不至於這些年處處被時槿壓了一頭。

事情鬧得有點大,連時繼明也帶著葉書儀趕了過來,人群主動讓出來一條路。

時繼明和葉書儀走到最前麵,一看一身狼狽的時娜,還有一旁氣憤的嶽家夫妻倆,什麽都清楚了。

剛才有人通知他說時娜勾|引別人老公被妻子當場捉住,時繼明還不敢相信,但現在……

“時伯父,今天的事情看在你的麵子上,我就不追究了,不過還是要請你管教好自家的女兒。”

看到時繼明過來,嶽家長子還要一副受害者不追究的大方態度。

“你什麽意思?明明是你陷害強|**,我要報警……”

“閉嘴!跟我回家!”

“爸,你要相信我,我沒有勾|引他,我是被陷害的……”

“都被當場捉住了,還要狡辯。”

時繼明頭都大了,在場的人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他想花錢把事情壓下來,都做不到都!

“別說了,還嫌不夠丟人嗎?馬上跟我回去!”

時繼明不想被眾人當小醜那樣圍觀,氣呼呼地轉身走,時娜勉強整理好衣服,跟在後麵低著頭離開,但離開時還不忘惡狠狠的瞪了時槿一眼。

事情到此就告一段落,看熱鬧的紛紛散去。

前腳時繼明剛領著時娜離開了酒店,後腳,崔子銘就被酒店保安逮住,把他反手扣住肩膀,說他沒有邀請函偷溜進來肯定是小偷。

“放開我!我說了我不是小偷,你們冤枉好人!”

崔子銘現在看起來一臉頹廢,臉色蠟黃,身上的衣服還是以前時槿給他買的,但是現在看起來寬鬆極了,人瘦了一圈卻還是穿著以前的衣服。

“不是小偷那你進來幹什麽?邀請函也沒有,也說不出個理由,你就是小偷!”

保安不依不饒,抓著崔子銘就是不放。

時槿她們剛從偏廳那邊看完時娜的熱鬧,嶽家夫妻倆也在時繼明走後繼續把責任都推到時娜身上,一口咬定是她主動勾|引,大家夥看戲也看完了,正打算回去準備晚宴開始。

沒想到走了幾步,就看見幾個保安跟崔子銘在宴會廳門口前麵爭執。

看到人群中時槿的身影,崔子銘連忙指著時槿大聲喊:“她,她認識我,她是我的朋友,就是她約我來這裏找她的。”

“小槿,你快跟他們說,是你約我來的。”

一聽崔子銘這話,剛才看時娜熱鬧的人紛紛停住腳步不走了。

今天這瓜可以啊,晚宴還沒開始呢,這時家姐妹倆輪流送瓜,可叫大家要吃撐了。

時槿冷眼看著崔子銘,聲音清晰:“你又**又爛賭,是個人都不會跟這種垃圾攪和在一起,今晚來這裏的都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不隻是我,這裏也絕對不會有任何一個人是他的朋友。”

“這人就是個害人的瘟神,來這肯定就是為了偷東西的,大家夥可要小心看管好自己的珠寶和拍賣品,要是丟了可就損失大了。”

崔子銘也急了,大聲喊著:“小槿,我是子銘,你看清楚,你不可能不認識我的,我知道你還在恨我過去不夠勇敢,辜負了你的一片癡心,但是今天明明是你約我過來這裏說要和我再續前緣的,你怎麽能不認我呢?”

“哦?我約你?你有證據嗎?我什麽時候約的你,怎麽約的你,你都說出來看看能不能對得上?”

“小槿,我知道你恨我,但今天我真的是來見你的……”

“別叫我名字,叫髒了。我今天是和靳斯一起來的,大家夥都看看,你跟我老公對比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我會眼瞎到那個程度不喜歡我老公喜歡你?”

時槿說完,周圍的人看著崔子銘的眼神也充滿了鄙視。

尤其是這個時候商靳斯還特意把時槿緊緊摟在懷裏,夫妻倆親親蜜蜜的,用行動表達了他們夫妻倆一條心,情比金堅。

在場的人不少也都聽說過時槿和崔子銘的事情,但是那畢竟是傳言,也沒有個實際證據什麽的。而且現在時槿的正牌丈夫,商靳斯就在這裏站著呢,人家夫妻倆看著感情好得很,商靳斯也不是能隨便得罪的主兒,就算大家聽過時槿跟眼前這個崔子銘的事,也沒有一個人會在這個時候出來多嘴的。

再說了,誰年輕的時候還沒遇到幾個渣男呢?

就算時槿和崔子銘真的過去有段情分,那也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商靳斯明擺著把時槿護在手心裏,誰會為了個崔子銘去得罪商靳斯?

商靳斯的臉色越發不悅,封印在旁看見,知道他的心思,便上前一步衝著那幾個保安說:“你們是聾了還是傻了,我嫂子說了不認識這人,跟他沒關係,你們還不把他送去警察局還愣著幹什麽!”

“今晚上來這裏參加慈善拍賣會的人,哪個不是家財萬貫,隨便一件珠寶都七八位數的,要是真讓這個小偷偷了,你們賠得起嗎?”

被封印這樣一說,保安也不敢再遲疑,把崔子銘一左一右拖起來,說馬上就把他送到警察局去。

看著崔子銘被拖出去還要雙腿踩著地板掙紮,嘴裏還一直喊著時槿的名字,時槿冷冷看著,一點感情都沒有。

轉頭看向商靳斯的時候,發現他也剛好在轉頭看向自己,夫妻兩對視,完美一笑,挽著的手臂也挽得更緊了。

今晚的熱鬧看完了,也差不多到了晚宴開始的時間,其他賓客們紛紛回到大廳去,商靳斯和時槿在最後,等到所有的人都進去之後,夫妻倆才互相挽著走進去。

***

崔子銘被架著拖出了酒店外麵,聽到保安說要把他扭送去警察局,崔子銘一直在求饒認錯,好話說盡了一籮筐,保安都沒搭理他。

眼看著前麵有一處樓梯,崔子銘眼珠子一轉,心裏有了計劃。

等到保安拎著他準備下樓梯的時候,下意識的就會放慢腳步,抓著他的手也會鬆懈一些,崔子銘就瞅準了這個時機,忽然用力左右一甩,把兩個保安掙脫之後,就朝著旁邊快速跑去。

“別跑!”

保安連忙追上去,但是崔子銘早就提前看好了逃跑方向,而且進來之前就有人告訴過他酒店地圖讓他熟記,這會兒有機會逃命,竟然還真給他逃出去了。

崔子銘拐了幾個彎轉來轉去,在背後沒有人追上的時候迅速躲到門口圍牆旁邊最裏麵的那棵樹後麵,後背緊緊貼著樹幹,得虧他現在比較瘦削,衣服也是深色的,在夜色和樹影的掩蓋下,暫時沒被發現。

聽著那幾個保安跑了過去的聲音,崔子銘小心翼翼探出半個頭來,看著保安都跑遠了,這才慢慢把身子也挪出來,準備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翻牆跑。

崔子銘走到旁邊的大石頭處,踩上去,雙手抓住圍欄,抬起右腳踩上圍欄中間的橫條,好不容易翻了過去,剛站穩,眼前就被一個高大的身影擋住了去路。

“想跑去哪裏。”

崔子銘一看,自己不認識眼前的這個人,但是看起來身材高大自己可打不過他,立刻轉身跑向另一個方向,沒想到那邊也有人堵住了他!

邵寒沉著臉,領著兩個手下把崔子銘往角落的地方逼退,最後把他逼到牆角處,三個人把他牢牢圍住,堵住了他所有的去路。

“幾位大哥,我也不認識你們,也跟你們無冤無仇的,求求你們高抬貴手,放我一條生路可以嗎?”

邵寒冷冷地看著崔子銘,完全不理會他剛剛說的話,直接上來就問:“老實交代,你今晚為什麽會在這裏。”

商先生和太太去參加慈善晚宴,邵寒在酒店外等候,沒想到卻發現了崔子銘鬼鬼祟祟地偷溜進酒店,馬上向商先生報告之後,就一直跟幾個手下在這裏等著,沒想到還真的逮住了人。

“我女朋友約了我來這裏幽會,真的,我沒騙人!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我來了之後她又壯不認識我,這我也是受害者啊幾位大哥。”

“誰是你女朋友。”

“那個,時,時槿!就是她約我來的,但是她就是不承認我也沒辦法。”

聽到他現在還在說謊詆毀商太太,邵寒往後退了兩步,抬起手來一揮,兩個手下便開始左右開弓,拳腳相加,把崔子銘狠狠打了一頓。

“停。”

邵寒一聲令下,兩個手下馬上停了下來,往旁邊退開,邵寒走上前來,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蜷縮在地上的崔子銘。

“再給你一次機會,老實交代,誰讓你來的,為什麽會來這裏?商太太可不是你這種人能隨便潑髒水。”

聽到這裏,崔子銘算是明白了。

敢情這幾個不是酒店的人,是時槿的人!

崔子銘伸手扶著身後的牆壁踉踉蹌蹌地站了起來,抬頭看著邵寒,狠狠朝地上“呸”了一口唾沫。

“怎麽著?這是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翻臉不認人了?回去告訴你主人,以前天天對我示愛要死要活的事我可記得清清楚楚,想要我以後不說話,給我一個億,少一分都不幹!”

隻要有了錢,他才不會再去找時槿,像今天晚上這樣別說什麽都沒撈著,差點被送去警察局,現在還被打了一頓,真是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