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睡了多久,時槿隱約感受到一股灼熱的目光在凝視自己,警覺醒來,睜開眼就對上了一雙幽深的寒眸。
心中一緊,馬上從沙發上站起來,抬頭直麵看向他。
商靳斯一身考究的西裝襯衫,一如她記憶中的模樣,身材修長挺拔,神情孤傲卻又威嚴端正,整個人散發出王者般的霸氣,令人肅然起敬。
“你來這做什麽?”商靳斯淡漠的問。
“你忙完了嗎,我來接你一起回家。”說話間,時槿移動腳步走到他身邊,自然的抬手挽住他的手臂。
商靳斯沉默的打量了她一眼,然後將她瑩白的素手從自己的臂彎處抽出,嗓音清冷且透著幾分疏離:“我還有工作,你自己回去。”
她看了眼時間,不氣餒的繼續纏上他的手臂,“現在已經是下班時間了,工作再多再忙也得吃飯。”
這次商靳斯沒有再拒絕她,卻也沒回答。
“我最近廚藝有長進,不如我們回家,我親自下廚給你做飯,好不好,老公?”
“你剛叫我什麽?”
“老公,”時槿眼裏含笑,見他似乎沒那麽排斥自己,將他的手臂挽得更緊,“我們是合法夫妻,喊你老公難道不對嗎?”
看著她眼底蘊含的笑,商靳斯有那麽一瞬間的走神,但很快被睿智的犀利眼神取代,譏笑諷刺道:“你又想耍什麽花樣,難道想下藥毒死我?我死了你就可以和那個男人光明正大去巴黎,不用私奔了?”
時槿被他這話噎住了,果然,她的好妹妹沒有一絲保留,前一秒在她麵前上演好姐妹,下一秒就背叛了她,這一手借刀殺人的把戲玩得可真溜。
她收緊挽住他手臂的手,輕|咬下唇,發至內心的說:“以前是我任性,我道歉,我們不離婚了好不好?”
商靳斯摸不透她的目的,揉了揉眉心,“時槿,有話不妨直說,你今天的目的到底是什麽?”
“和你一起回家吃飯。”她斬釘截鐵的回答。
室內流動的空氣突然靜止,好一會,商靳斯甩掉她的手走回辦公桌前坐下,沒有多理會她,冷漠的丟下一句,“我還有工作。”
時槿也不鬧他,默默地回到沙發繼續坐下,但視線一直停留在他身上,哪怕他把自己視為空氣,她也始終如一,眼神堅定的盯著他看。
這樣的畫麵直到陸川進來通知商靳斯去開會才打破,隻是他這一去,又是一個小時。
看著窗外的夜幕降臨,時槿開始擔心他會不會直接把她丟在辦公室不管了?
環顧辦公室一圈,最後她起身朝室內另一緊閉的門走去,推開,裏麵果然是一間休息室,配套還很齊全,床、衣櫃、浴室,還有一應的生活必備品。
想來,他應是經常加班工作後在這過夜。
她低頭聞了下自己身上的味道,不知是否心理作祟,她隱約的嗅到自己身上殘留著崔子銘那令人作嘔的氣息和血腥味,猶豫片刻後,直接在衣櫃裏找到了幹淨的換洗衣物,走進浴室。
當熱水灑落在她的肌膚,暖意包裹著她光潔的身軀時,前世痛苦回憶湧入腦海,崔子銘把她送給了變態富商,富商將她囚禁在地下室,每一日她身上都會出現新的鞭打刀割傷痕,血跡斑斑的傷口流膿發炎,但富豪為了刺激,還用鹽水澆灌在她身上......
十幾分鍾後,商靳斯回到辦公室,但室內已經不見時槿的身影,隻有空氣中還漂浮著一絲屬於她的馨香。
已經離開了嗎?
回到辦公桌前,整理好文件剛準備拿上西裝外套離開,休息室內傳出一陣輕微的異動。
難道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