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府
一路上王氏欲言又止,秦懷遠臉色陰沉,到了家之後,王氏迫不及待地拉著秦懷遠進了前廳,江映月已經在此處等待。
王氏見江映月也在這,咬牙切齒地問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給我如實招來!”
江映月小心看了秦懷遠一眼,秦懷遠拉過王氏,“母親,別難為映月,不過都是一些小事而已。”
“小事!那怎麽別人都加官進爵,你什麽都沒有!你父親不受皇上待見,趕去了邊疆,兒啊,咱們將軍府可都指望你了!”王氏拿帕子擦了擦不存在的眼淚。
“夫人,還不是都怪那雲家人!那雲如海處處針對我們將軍,不給將軍立功的機會,還處處怪罪將軍!都怪映月,氣的婉如姐姐走了,現在雲家處處針對將軍,將軍在邊疆的每一日都是如履薄冰啊!”江映月一下跪在王氏麵前,把王氏嚇了一跳。
王氏一巴掌扇在江映月臉上,“小賤人,你還有臉說!若不是你,我現在還能日日愁吃愁穿不成!”
秦懷遠憤怒的拍了一下旁邊的桌子,“都別吵了!此事和映月無關,母親放心,有我在,定不會讓我們將軍府沒落!”說罷帶著江映月甩袖離開。
王氏無力地跌倒在椅子上,“都怪雲婉如!都怪她!天下哪個男人不是三妻四妾的!就你雲婉如金貴!”
雲婉如熬了一夜,臨近天明才睡去。
不久又被長琴搖醒,“小姐,醒醒,一會要進宮參加太後娘娘的宴會了。”
雲婉如無奈地被長琴拉起來洗漱完後穿上衣服,梳好發髻坐上了前往皇宮的馬車。
皇宮裏的人不累嗎,怎麽天天參加宴會?若要自己當上太後,一定要出去遊山玩水,才不要在宮中賞那方寸之地。
雲婉如步入太後宮中,一襲淡雅的碧色長裙在晨光中更顯飄逸,發間輕點翠玉步搖,步履輕盈,宛如畫中仙子。殿內已是一片繁華景象,大臣家眷們或低語交談,或笑語盈盈,目光中皆含幾分討好與期待。太後端坐於高位,慈眉善目,見雲婉如步入,眼中閃過一絲溫和與喜愛,連忙招手示意她上前。
雲婉如微微一笑,緩緩行至太後身側,行了一禮後,便依言坐於太後身旁。她的到來,仿佛為這金碧輝煌的宮殿添上了一抹清新脫俗之氣。
下方的王氏,目光如刀,狠狠地剜向雲婉如,那雙眸中滿是嫉恨與不甘,仿佛要將雲婉如的身影刻入心底,化作日後報複的印記。
她緊握的帕子幾乎要絞出水來,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心中暗自盤算著如何在這場宮宴上給雲婉如一個“難忘”的教訓。
一位身著華服的夫人,輕啟朱唇,聲音溫婉而悅耳:“太後娘娘真是駐顏有術,歲月在您麵前仿佛都放慢了腳步,愈發顯得年輕態了。”此言一出,周圍的夫人們紛紛附和,笑聲與恭維交織成一片和諧的樂章。
太後聞言,嘴角勾勒出一抹滿意的笑容,目光轉向雲婉如,眼中閃爍著柔和的光芒:“這還得多謝婉如丫頭,她贈予哀家的玫瑰潤顏露,實乃一絕,每日用之,膚若凝脂,心情也格外舒暢。”說著,太後輕輕拍了拍身旁的雲婉如的手。
雲婉如聞言,臉頰微紅,謙遜地低首道:“諸位夫人謬讚了,這玫瑰潤顏露不過是婉如閑暇之餘,依照古方調配的小玩意兒,能得太後娘娘青睞,實乃婉如之幸。”言罷,她輕喚長琴:“長琴,去將我親手備好的潤顏露取來,贈予各位夫人,略表心意。”
長琴應聲退下,不多時,便手捧一方精致的托盤,托盤上擺放著數十個小巧的瓷瓶,每一隻都繪有細膩的玫瑰圖案,在陽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澤。她一一將瓷瓶遞至每位夫人手中,每遞出一份,便伴隨著一陣輕聲細語的感謝與讚歎。
最後雲婉如將一個沉甸甸的大瓶遞給太後,太後原以為沒有自己的份,有些不高興,沒想到雲婉如直接又給了自己一大瓶,頓時笑的合不攏嘴。
王氏也收到了一個小瓷瓶,可她並不想要雲婉如的東西,更不相信它有那麽好的功效,便隨手一扔,小瓷瓶在腳下滾了幾圈進了案幾下麵。
閑聊了一會,太後便提議出去賞花,眾人紛紛起身跟著太後出去。
正是桂花開放的時節,空氣中彌漫著濃濃的桂花香,仿佛每一口呼吸都能吸進滿腔的甜蜜與芬芳。
太後引領著眾人步入禦花園,園內桂花樹錯落有致,金黃的桂花簇擁在翠綠的葉片間,如同點點繁星鑲嵌在夜空。陽光透過稀疏的雲層,灑在花瓣上,閃爍著柔和而溫暖的光澤。
微風拂過,花瓣輕輕搖曳,細碎的香氣隨風飄散,讓人心曠神怡。雲婉如走在隊伍之中,不時抬手輕撫過身旁的桂花枝,指尖似乎都沾染上了那淡淡的香氣,她嘴角噙著一抹溫柔的笑意,與這滿園秋色融為一體,美得讓人心動。
雲婉如輕移蓮步,尋得一處被桂花輕擁的幽靜小徑,那裏陽光斑駁,花影婆娑,仿佛是大自然特意為她開辟的一方靜謐天地。
她輕閉雙眼,深深吸了一口混合著桂花香的清新空氣,嘴角勾勒出一抹淡然的微笑,享受著這份難得的寧靜與美好。
就在這時,一陣刻意放重的腳步聲打破了這份寧靜,王氏那張滿是嫉恨的臉龐映入雲婉如的眼簾。
王氏緊攥著手中不知何物的小包裹,眼神中閃爍著挑釁與快意,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緩緩靠近雲婉如,聲音尖酸刻薄:“喲,這不是咱們的高貴的郡主嗎?怎麽,一個人躲在這裏偷享清閑呢?還是怕人多了,你那虛偽的麵具戴不穩了?”
雲婉如的眼眸輕掃過王氏,那目光中不帶絲毫波瀾,仿佛是在看一個無關緊要的過客。她輕輕提步欲繞開王氏,卻不料王氏身形一閃,橫亙在前,擋住了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