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他還不是跟現在的徐德才一樣,手上有錢,心裏空,活的不完整,不通透,沒意思。
如今他回來了,媳婦天天圍著他轉,這種幸福的日子,是羨慕不來的,也不是用錢能換來的……
白小蘭很快提著一暖瓶熱水進屋了。
徐德才擺上了炕桌,並把大茶缸子放在了桌子中央。
趙誌強摸出茶葉罐,小心的從裏麵一粒一粒的倒著茶。
白小蘭看著兩人,覺得他們不正常了,喝茶就喝茶,搞的像相親似的那麽正式幹啥?
開水衝入蜷曲的茶葉,頓時,滿屋生香。
徐德才這回沒讓著趙誌強,先舉起茶缸子喝了一口。
“香,真香,聽說英格蘭女王都對這黑茶讚不絕口。”一股熱流下肚,徐德才大讚道。
趙誌強隻是點頭。
前世這種茶他也偶爾喝一次。
並不覺得有多驚豔,那時候吃香喝辣,舌頭跟味覺都麻木了。
根本品嚐不出它純粹的味道。
如今他身心舒暢,再來喝這口世界頂尖兒的好茶,就感受到了它的妙處……
兩人喝了整整一暖瓶水,身上出透了汗,身子骨都鬆開了一般舒坦。
此時窗戶上趴著幾個小孩兒往裏偷看,嘴裏嘀咕著:“啥味兒這麽香?”
白小蘭端著一盆麵條進來,炸的雞蛋醬,陳醋綠豆芽,和煮熟的大白菜和蘿卜片,外加蒸熟的土豆和辣椒醬。
這點東西不值兩塊錢,卻把徐德才整的激動了。
他是大魚大肉吃膩了,回家老母親生怕他外麵吃不好,又是好吃好喝做著。
白小蘭做的簡單飯菜,正合了他的胃口。
兩人也是肚子空了,端起二大碗,吸溜吸溜的吃著。
十多分鍾後所有東西一掃而空。
白小蘭很滿意的過來收拾碗碟,笑盈盈走了。
她的小心思就是趙誌強願意吃她做的飯,吃的越香,她就越有成就感。
兩個男人吃飽喝足,抽了幾支煙,又困了。
躺在熱炕頭直睡到下午。
白小蘭依舊熱湯熱水的送上來,照顧的十分周到。
此時趙老蔫掀開門簾進來了,朝著趙誌強招了招手。
“爹,有話您就這裏說,德才哥不是外人。”趙誌強吃好睡好之後,精氣神又恢複了,中氣十足的說道。
“那個啥……鄉親們知道財神爺來咱家了,要來跟他握個手,沾沾財氣。”趙老蔫稍一遲疑,一本正經的說道。
兩兄弟同時樂了。
趙誌強也沒問徐德才願意不,穿鞋下地,招呼鄉鄰們排隊進來。
徐德才一副俺也是醉了的神情,隻能被動接受了“財神爺”的身份。
隨後他坐在炕沿上,和鄉親們一一握手,兩個小時,才算是完成了任務。
“我回去了哈。”徐德才起身下地。
趙誌強攔住了他:“我老丈人讓我競選村長,你得給我拉拉票。”
看著他一臉認真,徐德才假做不高興的說道:“怎麽拉票?是出錢啊,還是出力啊。”
趙誌強嘿嘿一笑:“都不用,你在俺家住上三天,就啥事都成了。”
徐德才無奈一笑,便又坐回了炕上。
反正春節期間,他也放假了,在兄弟家玩兒兩天,樂嗬樂嗬也挺好,關鍵是弟妹做的飯菜實在可口,吃的他身心舒暢,再有趙誌強陪著閑聊,感覺這日子就甜了不少。
黃老邪聽說首富徐德才在趙誌強家住下了,心裏就是咯噔一下。
之前聽說趙誌強和首富還有縣長有交情,他還以為是假的,這麽看,趙誌強還真是攀上了大戶,越來越難扳倒了。
想著這些,他就病了,也不是啥大病,牙疼。
疼的坐立不安,抓耳撓腮的,黃豔麗也沒慣著他:“爹,你別老惦記別人兜裏的錢,夜路走多了,早晚遇見鬼。”
“小丫頭片子,你這是惦記上別人的男人,急著去當姨太太是吧?滾,你現在就去,老子保證不攔著你!”黃老邪捂著腮幫子嗷嗷喊著,房梁上的陳年老灰落了他滿臉。
“哼,走就走,我去強子哥家看電視去。”黃豔麗說完扭著水蛇腰,顛顛走了。
黃老邪氣的不行,抱起暖瓶想往地上摔,想想都是錢買的,不舍得的,氣呼呼的,去灶間舀了一瓢涼水倒地上,上去好頓踩,嘴裏還嘟囔著:“淹死你個姓趙的小死鬼……”
因為趙誌強家財神爺駕到,肖關東,宋老六和王誌剛原本不好意思再往他家鑽,眼見天擦黑了,財神爺的車子沒動地方,幾個人一合計,還是進了趙家。
趙誌強大手一揮,發給他們三個每人五十元,讓他們陪著財神爺打麻將,他倒頭接著困覺。
四個人打著麻將聊著家常,聽著錄音機裏的小城故事,玩兒的不亦樂乎。
黃豔麗來了之後,嘴裏嗑著瓜子,站在肖關東身後,指點他打牌,說多了,肖關東火氣上來,牌一推不玩兒了。
“唉呀媽呀,正好,我來贏你們三家!”黃豔麗麻利的吐了瓜子皮,摸起來麻將就開戰。
徐德才本身話就少,看著對麵風風火火的姑娘,更不知道怎麽應酬,隻是認真打牌吃牌胡牌……
四風圈快打完了。
黃豔麗輸的快哭了,嘴裏嘀咕著:“果然是財神爺在,沒我們贏錢的機會。”
說完小手就摸上了徐德才的大手。
徐德才就是一愣。
隨後,黃豔麗的牌一順百順,不光把輸的贏回來,還連坐了十六次莊家,把王誌剛和宋老六的錢都榨幹了。
“財神爺的手是真靈啊!太靈了!”黃豔麗說著又摸了一把徐德才的手。
宋老六急眼了,把手裏牌一推,指著黃豔麗喊道:“你這是來相親的?還是來打麻將的?沒完了是吧!”
徐德才苦笑一聲,後悔自己沒戴個白手套來了,打場麻將,還讓個女孩子揩油了……
黃麗豔愣了三秒拍桌子吼了起來:“有本事你也摸財神爺啊,我又沒說不讓你摸!”
“哎呀我去,姐姐,我們都是老爺們,摸男人手不肉麻嗎?再說你個姑娘家家的,摸男人手,就不害臊嗎!”王誌剛輸錢了也不高興,直接擠兌起黃豔麗。
她再潑辣也是個女人,讓兩個大男人輪流搶白,頓時臉上掛不出,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白小蘭趕緊跑過來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