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霸就在眼前,再不行動,十幾萬的現金就要被搶走了!

霍從軍咳嗽一聲給小劉遞個暗號,拉著徐福貴先下車擋住身後的小劉,隨即大聲說道:“好漢我們是回村的客人,身上沒什麽錢,我這隻有一塊表,送給幾位算是點心意。”

解下腕上的手表遞了過去,那幾個人立刻被吸引了過去,打著手電筒看那塊表。

就聽得身後傳來聲輕微的動靜,跟著是一陣草木亂響,也沒有人在意。

小劉來到霍從軍身後,悄悄地扯了扯他的衣服,貨款平安了!

霍從軍的心落了回肚子裏。

“你們是哪個村的?”為首的路霸過來問道。

“羅疃村的。”除了這個村子,別的村也不知道叫什麽名字,霍從軍隻能說實話。

“羅疃村的?”為首的路霸拿手電筒晃過霍從軍三人,見他們一身打扮完全不像是村裏人,質問道:“你們是不是去進煤的?”

那肯定不能承認,霍從軍三人異口同聲,“不是,我們是走親戚!”

“放你娘個屁。”路霸根本不相信,拋下霍從軍三人又去問車夫是哪個村的叫什麽。

車夫不敢隱瞞,全都說了實話。

路霸用手電筒晃過車夫,道:“我記住你了,你要是敢往外瞎說,讓你好看!滾吧!”

那車夫得了活路,一句話也不敢說趕著馬車跑了。

回過頭,路霸又晃了晃霍從軍三人,喝道:“把他們三個捆起來,好好搜搜他們把錢藏哪了!要是沒錢,就讓他們廠子拿錢來贖人!”

幾個漢子過來就綁霍從軍三人,要帶回去做人質。

眼看一切無可避免,霍從軍暗中脫下隻鞋踢到路邊,留個記號。

錢已經丟下了山坡,這要是沒有個記號以後怎麽往回找,除了這個,霍從軍又仔細看看四周的環境,以便多留些印象。

三個人被綁起,被押著沿著馬路走了一二百米,鑽進路邊的一條小道,沿著山道又走了有四五十分鍾,來到一處村莊。

月亮已經升高,村莊裏也是黑漆漆一片,路上見不到半個人,幾個路霸將霍從軍他們押進村子邊上的一處破敗院落裏開始搜身,搜了半天啥也沒搜到,又拷問起三人的工作單位。

好漢不吃眼前虧,霍從軍沒有任何的抵抗,全都說了實話。

“嘿嘿,我們要發財了!”幾個路霸聽說霍從軍他們是大單位的,高興的不得了。

為首的路霸將三人關進土窯房裏,又丟下幾顆生土豆,威脅道:“別想喊人,在這裏就算你喊破了嗓子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們!等到你們廠子拿錢來,我就會放了你們。”

說罷留下一個路霸看守,其他人都散了。

小院裏登時安靜下來,四野裏傳來一片蟋蟀聲,耳邊盡是蚊子的嗡嗡聲,肆無忌憚。

霍從軍三人都被綁住了手,試著蚊子落在頭上耳朵上開始叮咬,也隻能晃晃腦袋。

“我們不會被殺吧?”小劉感到害怕,連聲音也帶上了哭腔。

“徐廠長,你們以前來這裏有沒有遇到這種事?”霍從軍問道。

黑暗中,徐福貴搖搖頭,“那幾年別說路霸,連個小偷都沒有。”

頓了頓又問:“從軍,我們該咋辦?”

瞟了眼外麵看守的路霸,霍從軍故意歎口氣,“還能咋辦,等單位拿錢來贖人。”

幾人都不再說話,氣氛陷入沉默。

“都老實點,別想跑!”看守的路霸威脅道:“就算你們跑也跑不遠,要是被抓回來,打斷你們的腿!”

找出把舊鎖,鎖上那扇破門,竟然也回家睡覺去了。

“從軍!”

“霍廠長!”

那二人齊聲喚道,霍從軍沉聲道:“機會來了!”

三個人相互給對方解繩子,費了老半天勁,終於解開了!

霍從軍走到門邊,豎起耳朵聽聽外麵的動靜,隻有蟋蟀聲,試著推了推門,紋絲不動。

“我們怎麽出去?”小劉低聲問道。

“你按住點門!”霍從軍卯足了勁,近距離猛地發力,一聲悶響,那扇破門被踹開。

不過三人並沒有馬上跑,而是又聽了聽動靜,見一切正常,出了屋子翻出土院牆,按著記憶往東跑去。

雖有月光照亮,終究是人生地不熟,三個人高一腳低一腳地跑出村子上了山路。

山路上也是靜悄悄的,一輛車都沒有,往北是田疃村,往南是縣城,霍從軍稍做判斷,帶頭往南跑。

“縣裏麵人多,還有公安,我們去那邊會安全些。”

本來中午就沒有吃飽,晚上更是連飯也沒吃,三人跑了沒多遠就感到又乏又餓,肚子咕咕叫個不停。

“我不行了!”小劉雙腿一軟,趴倒在山路上,徐福貴還在勉強,但也能看出沒什麽精神了。

霍從軍回頭望望,山路上漆黑一片,也沒有什麽動靜,幹脆也坐下來休息。

“我們先歇一會,還得趕緊走,萬一被他們發現我們逃跑了,肯定會來追!”

徐福貴道:“行,我們就休息一會。”

小劉翻個身,直接躺在了路中間,“我是累得不行了!”

霍從軍問:“皮包你藏好了吧?”

小劉道:“哪有時間藏,我丟到山坡底下了,不過我在路邊擺了塊石頭做記號。”

徐福貴也道:“我也記了那裏的環境,路邊有個光土堆,上麵有棵鬆樹。”

“行,我們安全以後再……”

霍從軍的話剛說了一半,遠處的山路上就亮起了手電筒的燈光,緊跟著人聲傳來。

“他們跑不遠的!”

“你他娘的讓你看個人也不好好看,一天到晚就知道找李寡婦!”

“抓住那三個家夥,非打他們一頓不可!”

不用霍從軍說什麽,三個人同時翻起身,拔腿就跑。

後麵路霸的聲音響起:“他們在那,快追!”

生死關頭,霍從軍三個人也不餓了也不乏了,沒命地往前跑。

可是那盤山路卻像是永無盡頭,前方總是黑漆漆的,怎麽跑都看不到一點光明。

這也就罷了,腳下的路還盡是上坡,每邁出一步,都像是在爬山,沒跑出幾百米遠,小劉就第一個不行了,停下來喘氣,“我跑不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