調查人員道:“我們接到舉報,說你們村占了南郊鋼廠的原材料,特地來調查這件事。”
南郊鋼廠是津市的地方企業,離著大邱莊不算遠。
一聽這個,禹作敏馬上拉下了臉,毫不客氣地說道:“那些原材料本來就是我們的,有什麽好調查的,你們不能聽風就是雨吧!”
麵對如此武斷的言論,調查人員肯定不能同意,道:“是你們的更好,那就讓我們調查一下出個報告,也好給南郊鋼廠一個交待。”
不想禹作敏卻是一口拒絕:“我都已經說了,原材料是我們的,根本就和南郊鋼廠沒有任何關係,你們直接寫個報告就行!”
對於禹作敏的這種強橫作風,霍從軍倒是能理解一些。所謂窮山惡水出刁民,村子越窮,村民們就越是蠻橫,非得有個強力的村長才能管得住,管的時間長了,難免說話作事會帶上強硬的風格。
出麵說道:“禹書記,王調查員,大家聽我說一句公道話。”
雙方緊張的氣氛緩和下來,看向霍從軍。
霍從軍道:“王調查員也知道東西是禹書記的,但沒有報告,他也沒法交任務,不如禹書記就包容一下,讓他看一看,也好做個交待。”
禹作敏頓時不高興了,“霍廠長,我敬你是個知名企業家才客氣招待你,不代表我們大邱莊的事,你可以插手!今天這件事,我說了不用查就不用查,誰要是硬查,就是和我禹作敏過不去!”
話音未落,他身後那幾個村裏的工作人員立即展開隊形,隱隱有包圍霍從軍他們的意思。
王調查員也犯起了拗性,道:“今天你要是不讓我調查,我就住在這裏不走了,什麽時候調查了,什麽時候再走!”
禹作敏冷笑道:“你想待就待,反正這件事不用你調查!”又吩咐工作人員道:“小楊,你們幾個照顧好王調查員,還有霍廠長!咱們村子裏最近狼多,小心他們到處走動被吃了!”
這是要非法關押嗎?
霍從軍正疑惑間,小楊帶著幾個工作人員就將他們推進了一間辦公室,從外麵將門鎖了起來。
王調查員立即拍著門喊道:“你們這樣是違法的,馬上放我們出去!”然而外麵沒有任何動靜,又試著拉了拉門,紋絲不動,已經被從外麵鎖死。
此時的房間裏,隻剩下窗戶還能出去,小富衝到窗前,剛要開窗,外麵小楊帶著工作人員已經將窗戶也封上了,怕不牢靠,還上了電焊焊死。
這下霍從軍四人被困在了房間裏,無處可跑。
“他們這是公然對抗組織!”王調查員很憤怒,“就不怕受處分嗎?”
霍從軍道:“看來是不怕。”
想起之前銀箱說的那些事,霍從軍和王調查員完全相信了,也隻有禹作敏敢這麽囂張,他的親戚才敢那麽蠻橫不講理。
“霍總,我們怎麽辦?”小富問出了遇到事情時最常問的話。
霍從軍搖搖頭,道:“看來這幾天我們隻能待在房間裏了。”
“我們不會要一直被關在這裏吧?”問這話的時候,王調查員挺沒底的。
霍從軍道:“那倒不會,他隻是想讓我們屈服,什麽時候我們不調查了,他就會放我們走了。”
王調查員非常的堅決,“那不可能!”
外麵漸漸黑了,不覺時間已經是七點,忽然間走廊裏響起了腳步聲,在門外停下,緊跟著鑰匙轉動的聲音。
王調查員欣喜異常,衝到門前,隻等著門一開就衝出去逃跑。
門開了,小楊帶了七八個人站在外麵,根本沒有逃跑的機會。
“禹書記怕你們餓著,專門讓我給你們送來了晚飯!”小楊讓人將飯菜送了進來。
還挺豐富的,五個菜一個湯,兩樣主食。
王調查員不甘的問道:“你們是不打算放我們走了嗎?”
小楊道:“禹書記說了,什麽時候你不打算調查了,就會放你們出去。”
果然和霍從軍判斷的一樣。
王調查員又問:“那我們上廁所怎麽辦?睡覺怎麽辦?”
小楊道:“不知道,要聽禹書記安排!”說罷,直接關上門鎖起,又走了。
王調查員狠狠地踹了一腳門,罵道:“他媽的,禹作敏是這裏的土皇帝不成?什麽事都要他說了算!”
霍從軍道:“王調查員,我們還是吃點飯吧,其他的事晚上再說。”
晚上九點,小楊又來了,說道:“我已經請示過禹書記,這幾天你們可以在辦公樓裏活動,不過不想妄想跑出去,那樣隻會讓你們嚐到苦頭。”
帶著霍從軍四人出了辦公室,來到走廊邊上另外一個房間,是個裏外間,各有兩張床。
小楊又指著走廊另一端說:“那邊有衛生間。房間會有人來打掃。”
交待過所有的事,帶著人走了。
“我們自由了?”王調查員有些不敢相信。
霍從軍道:“未必,隻是從囚禁改成了軟禁。”
“他們不敢關我們,就不敢軟禁我們!”王調查員十分自信地出了房間,要去外麵看看有沒有看守的。
剛出了辦公樓,就看到大院門口處從門房裏出來兩個後生,手裏都提著大棍棒,指著王調查員喝道:“敢跑小心老子打斷你腿!”
另外一個後生放開手裏的大狼狗,那狗狂叫著衝向王調查員,嚇得他趕緊回到辦公樓,緊緊的將大門關上。
眼看大門是出不去了,王調查員又將目標轉移到了窗戶上,試著推了推,能打開,頓時又欣喜起來。
爬上窗台正要往出跳,霍從軍出來說道:“就算跳出辦公樓,你能跳出院牆去嗎?”
王調查員愕然,抬頭向外望了一眼,三米多高的圍牆,根本就不可能出翻出去。
沒奈何,隻能跳下窗台將窗戶關上,鬱悶地說道:“總不成我們就被關在這裏吧!”
“不然呢!”霍從軍也懶得去想怎麽逃跑的事,回到房間打開電視看節目。
在辦公樓裏待了一夜,次日沒有見到禹作敏,卻見到了很多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