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長離此時走到了穀十一的麵前,問道:“你這年紀,應該娶親了吧?你的媳婦兒和孩子在哪兒?要不要我去將他們給你接過來。”
穀十一的臉色頓時一白,穀二叔此時說道:“他們就兩個人,傷不著你媳婦兒和兒子!”
“我是傷不著他們,可我還傷不著你嗎?”
宋長離說著,拔下了一根簪子突然刺向了穀十一的眼睛。
他嚇得慘叫了一聲,那簪子在他的瞳孔前麵堪堪停下,隻差一寸。
穀十一嚇得渾身癱軟,冷汗淋漓。
“我勸你們老老實實地和我們說實話。不然的話,我也沒辦法留你們性命了。”
“我們是本地人。這一大家子不在了,你們以為你們跑得了嗎?”
“就是因為我們是外地人才跑得了啊。”宋長離說道,“你知道我們是誰嗎?”
連自己麵對的人是誰都不知道,隻知道是一對年輕男女。這要是跑了,真的是上哪兒找都不知道了。
“命是你們自己的,隻有一條,且想清楚吧。”
就在這時候,隔壁房間傳來了聲響。
宋長離推開門闖了進去,才發現穀初七從窗戶跑了。
她定然是跑出去找救兵了。
雖然宋長離知道她是無辜的,可此時卻不是心存仁慈的時候。
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跑的雖快,卻還是被宋長離給抓了回來。
穀家三人看到穀初七被抓了回來,臉上全是懊惱和失望。
穀初七突然伸手咬在了宋長離的手腕上,疼得宋長離鬆了手。她再次向外跑去,穆星焱已經拿著匕首割開了穀二叔的脖子。
“你再跑,你爹可就沒命了。”
傷口其實不深,隻是流了點血。但是這樣,已經足夠將他們嚇癱了。
宋長離捂著自己的手腕,讓穀初七站到她娘那邊去。
穀二叔能明顯感覺到自己脖子上的血在往外流,哪裏還敢隱瞞。
“我說,我說。”穀二叔說道,“其實具體的我們也不太清楚。那天晚上他們帶著包裹,應該是要逃。他們死了之後,便有幾個黑衣人來到我們家,全都凶神惡煞的。”
“他們讓我們把我大哥和嫂子葬了,而且不能和廿五通消息。我們也是被逼的啊。”
“被逼的?被逼得能住那麽好的宅子?”
穀家三人都是無言以對。
“你們把屍體埋在哪兒了?”
“你們……你們要做什麽?”
“你管我們要做什麽?”
那幾人不敢說話,穀二叔卻說那地方難找,他們外鄉人肯定找不到,需要他們帶路。
“行啊,那就一起去吧。”
而後,穆星焱就拉著穀二叔站了起來。
隻是,走在外頭,免不了會被玄武鎮的鄉親們看到。所以,穆星焱隻是用匕首抵著穀二叔的後腰。
他們走在田埂上,前麵都是好好的,可突然穀十一就跑了。
宋長離剛想追,就被穆星焱拉住了手腕,說道:“你追不上他的。”
可是,穀十一還是回來了。
宋長離這才想起來,穆星焱是有人手的。隻是他的人極少出現,以至於宋長離都忘記了這件事情。
穀家四人這才知道他們麵對的並不僅僅隻有他們兩個人,這才總算是老實了。
玄武鎮專門有個地方用來埋葬先人,穀廿五的父母在葬在此處。
找到了地方,穆星焱就鬆開了穀二叔。
“你們可以走了。”
穀家四人根本不敢走。他們不敢相信他們大費周章,隻是讓他們帶個路那麽簡單。
“你們現在也算是把消息透露給都城了。趁著那些人不知道,離開這裏,尚有活路。”
穀家四人嚇得兩股顫顫,相互攙扶著跌跌撞撞地走了。
他們若是想活命,就不會將宋長離他們來過此地的消息告訴那些人。
“你們在此處守著,若是有人來偷屍體,直接抓了。”
宋長離其實是想直接把屍體運回都城找顏霏霏幫忙驗屍的。
隻是如此對逝者不敬,而且也會惹怒穀廿五。
不過就算沒有驗屍,宋長離也不信什麽被雷劈死的說法。
穀家父母寧願冒著雷雨也要離開,定然是遇到了什麽大事。偏巧這時候被雷給劈死了,這也太過湊巧了。
後來,宋長離和穆星焱又去找了村長,問他要卷宗。
穀家父母已死是板上釘釘的事實,村長肯定會有記錄。宋長離和穆星焱不好帶屍身回都城,那就需要這些卷宗作為證據。
隔天,宋家一家三口就起程返回都城。
他們此番在堰州府也不過待了七八日,時間算不上長。
等回到都城之後,幾人風塵仆仆,便在家中休息了幾日。這在外人看來,也是十分的尋常。
但是其實這幾日,已經有人去外麵探消息去了。
後來,穆星焱手下的人回來稟報,說是黑市有消息。隻是出價較高,是以他們沒能把消息帶回來。
穆星焱自然得親自去一趟黑市,卻不料宋長離也要去。
“黑市混跡三教九流,你去那裏做什麽?”
“自然是去漲漲見識。有你在,我怎麽會危險呢?”
宋長離嘴巴很甜,穆星焱被她這麽一哄,哪裏還能不帶她去。隻不過宋長離這張臉在都城過於招搖,是以得戴上帷帽。
等到了深夜,宋長離和穆星焱二人便一道去往了黑市。
這黑市和東市西市其實差不多,都是一條長街上擺滿了攤子。隻是這攤子上的東西就不同尋常了。
宋長離覺得好奇,這邊看看那邊看看。明眼人一瞧,就知道她是第一次來。
一個攤子上有一個大大的盒子,上麵畫滿了奇怪的符號。宋長離覺得奇怪,多看了兩眼,那攤主就突然打開了盒子。
那盒子裏是一對人頭骨做成的酒杯。宋長離被嚇了一跳,往後退了好幾步。
那攤主哈哈大笑了起來,隨即蓋上了盒子。
宋長離跟著穆星焱趕緊走了,等走遠了才小聲問道:“那個骷髏頭的酒杯,是真的還是假的啊?”
“若是假的,為何要在這裏賣呢?”
宋長離驚得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種東西真的會有人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