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武鎮還是有百姓正常居住和生活的,所以宋長離和穆星焱特意換了身低調的衣服,隻說是來此尋親的。

二人打探了一番,才得知,穀廿五的父母早在三年前就死了。

“怎麽會,穀大哥還說每個月給家裏寄錢呢!這次他得知我要來,特意囑咐我來看望老人家的。”宋長離臉上的震驚做不得假,那些村民看到他們遠道而來,不由歎了一口氣。

“穀家那小子當上了大官兒,他家的親族也憑著他寄來的銀錢過上了好日子。這樣一棵搖錢樹,他們怎麽可能會把消息告訴他呢!”

宋長離恍然大悟。

“穀兄弟的父母如今也才四五十歲,怎麽會突然死了呢?”

“說來也是個意外。我們發現他們的時候,他們二人正躺在路上,渾身焦黑,像是被雷給劈死的。”

“被雷劈死的?”

這被雷劈死著實是死得太冤了,最重要的是,旁人還會想著死者是不是做了什麽惡事。

“是啊,也不知道他們兩個大半夜的出門做什麽。”

“大半夜出門?”

宋長離發現了疑點。

大多數人都是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隻有都城這類繁華的地方,因為晚上還有集市,酒樓戲樓也都還營業,所以晚上會有很多人出門。

可即便是這樣,深夜的雷雨天,誰還會出門?

“是啊,我們都說他們倆是不是撞邪了。不然誰大半夜的出門被雷劈啊。”

穆星焱問道:“不知道他們的親戚住在哪兒?這事情我們也得問清楚了,等回了都城了,我們也好向穀兄弟交代。”

此處的鄉親也是可憐穀廿五被當成個冤大頭,就給宋長離和穆星焱指了地方。

穀家的二叔住的宅子很大,和周圍其他的民房相比,這好了不止一丁半點兒。這院子裏還有不少的雞鴨鵝之類的家禽養著,算是殷實的人家了。

宋長離和穆星焱站在門口敲了敲門。

一個大嬸出來開門,瞧見他二人便揚起了笑臉,說道:“兩位客人可是有什麽事情嗎?”

“我們是穀廿五的朋友,替他來看望家人的。”穆星焱的話才說到一半,那大嬸的臉色就驟變了。

不過,她又很快揚起了笑臉。這笑臉可就沒有先前那麽真心實意了。“原來你們是廿五的朋友啊,快請進,快請進。”

宋長離和穆星焱對視了一眼,走進了她家的院子。

“我瞧著二位敲門,就知道你們是城裏來的。二位快屋裏坐,稍等片刻,我這就去把廿五的二叔給叫回來。”

穀嬸子說著,還給他們倒了茶水,然後就出門去了。

房子裏麵隻剩下了他們二人,不知怎麽的,還有些尷尬。

“家裏沒人,我們待在這裏,不合適吧……”

“家裏有人。”這時候,一個脆生生的聲音傳來。二人尋聲看去,便瞧見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姑娘站在門邊。

宋長離眼睛一亮,趕緊招呼那小姑娘過來。

“小妹妹,你叫什麽名字啊?”

“我叫穀初七。”

“那穀廿五是你什麽人啊?”

“我聽爹娘提起過他,他應該是我的堂哥。”

“我們是你堂哥的朋友,特意來看望他父母的。”

穀初七立馬皺起了眉頭,說道:“可是大伯和嬸嬸已經死了。被雷劈死的。”

宋長離很是激動,繼續問道:“他們怎麽會被雷劈死呢?”

穀初七搖了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不過我聽我爹娘說,他們想跑。還說什麽老天爺也不幫他們,所以把他們給劈死了。”

宋長離和穆星焱對視了一眼。

大半夜不顧雷雨還要出門,原來是要逃跑。

“那他們為什麽要跑?”

穀初七搖了搖頭。

她五年前也才六七歲,實在是太小了。而且小孩子是不能接近死人的,所以穀初七對那件事情的了解也隻是聽穀二叔和穀嬸子說起來才知道。

沒一會兒,穀嬸子就回來了,還帶著一老一少兩個男人。這兩個男人和穀廿五長得頗有幾分相似,應當就是他的二叔和堂弟。

隻是那二人一來,穀嬸子就立馬把門給關上了。那兩個男人拿著鋤頭也是一臉的凶相。

“初七,趕緊回你房間去,把門關好!”

穀初七嚇了一跳,轉頭就跑回房裏去了。

宋長離和穆星焱全都站了起來。這顯然是來者不善啊!

穀嬸子也退到了一旁。穀二叔和穀十一二人拿著鋤頭就想把宋長離和穆星焱給綁起來。

可是,就他們種地幹活的這點本事,嚇嚇同村的人還行,哪裏會是穆星焱的對手。

不過兩招,穆星焱就卸了他們手上的鋤頭,將他二人踩在了地上。

家裏兩個男人都被打趴下了,穀嬸子這會兒可嚇壞了,趕緊跪了下來連連求饒。

“兩位貴人,你們大人不計小人過,饒了我們吧。”

“饒了你們?”宋長離可不似上一世那般容易心軟了,“若是剛才我們兩個真的被你們綁了,你們會饒了我們嗎?”

穀嬸子一時語塞。宋長離繼續說道:“你們會把我們二人給殺了,然後隨便往哪個荒僻的地方一埋。”

“隻要我們死了,就沒人能告訴穀廿五他爹娘已經死了!是也不是!”

宋長離的聲音驟然拔高,帶著濃濃的殺意和威嚇。穀家三人全都瑟瑟發抖,大氣也不敢出。

“他們不過是普通農戶,弄死他們如同踩死螞蟻一般容易,你又何必同他們動氣。”

穆星焱說得越輕描淡寫,就越能讓他們感覺到害怕。

“說說吧,穀廿五的父母到底是怎麽死的?”

那三人沒有一個人敢回話的。穆星焱的腳在穀二叔的背上狠狠地踩了一下,痛得他吱哇亂叫。

穀嬸子立馬說道:“他們是被雷劈死的啊,真的和什麽沒有關係。”

“大半夜又打雷下雨的,他們做什麽要出門啊?”

“他們兩個怎麽想的,我們又怎麽會知道呢。”

“是啊,是啊。”見穀二叔不說,穀嬸子也連忙附和。隻是兩人的神情一看便是有所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