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饒命啊陛下，奴才說，奴才知道的全都說！”

“不急。”

盛帝看向了一旁的宋長離和穆星焱，讓他們先說。他們說完，就能去偏殿沐浴更衣了。

“是阿離和我說的。今夜突降暴雨，阿離有了預感，我們就進宮來了。不過因為不確定是不是在禦花園，所以我們不敢驚擾陛下，隻能自己先行過去守著。沒想到，還真就撞見了。那凶手見到我就跑了，隻可惜沒看清楚模樣。”

陶公公根本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麽，不過盛帝卻是明白的。

預感，那不就是提前知道了嗎？

這陶公公可是抓住幕後之人的重要人證，他若是死了，這線索可就斷了。

盛帝看向宋長離的目光越發的滿意。“你們先去沐浴更衣吧，免得受風寒了。”

等他們離開之後，寢殿裏的氛圍驟降，盛帝的臉色也變得如寒冬一般。

“穆公子沒有看清楚那人的臉，你一定知道吧？”

“知道，知道，小的知道。”

陳公公這就讓人去請畫師過來。這期間，盛帝又詢問起他有關凶手的事情。

然而，陶公公對此人也是知之甚少。

“奴才住處的門口有一盆花。平日裏都是奴才自己修剪照顧的。若是那盆花被移動過，那就說明是他們要找我。花盆的底下會留下字條，告訴奴才何時何地見麵。具體要做的事情，是見了麵才告訴奴才的。”

“那你是如何被收買的？”

“奴才……奴才……”陶公公突然開始支支吾吾起來。

“既然你不想說，那便算了。”

“奴才說！奴才說！”陶公公急忙說道，“是奴才偷了宮中的物件拿到宮外去賣，被他們抓住了把柄。起先他們隻是讓奴才將賺的的銀子分他們五成，奴才也就認了，可誰知道，卻是步入了圈套。後來，他們讓我去打聽陳公公的家人住在何處，也沒說幹什麽。奴才覺得沒什麽問題，就照做了。誰知道，竟是將陳公公也拉下了水。”

陳公公氣得發抖。若不是盛帝在場，他恨不得將陳公公碎屍萬段。

盛帝也從陶公公的供詞之中了解到了那個人收買人心的手段。有把柄的，就利用把柄將人拉上自己的賊船。一開始，先用一些不痛不癢的任務拉攏，等反應過來，就已經沒辦法獨善其身了。

若是沒有把柄的，就用家人威脅，逼迫他就範。

畫師趕到之後，陶公公就將凶手的模樣描述了出來。那畫師畫了幾十張的畫像，才最終畫出此人的模樣。

陳公公作為大內總管，並沒有見過此人。不過那人能經常在宮內和陶公公見麵，八成也是一直在宮裏的。

禁軍雖然沒有追到人，但是已經將整個皇宮都封鎖了起來。畫師又臨摹了十幾幅一模一樣的畫像，讓他們將畫像分發到宮內各處，去找這個人。

整個皇宮燈火通明。而宋長離和穆星焱也暫時無法離宮，就在後宮中住下了。

皇後娘娘已經命人將廂房都準備好了。宋長離和穆星焱過去的時候，她亦是親自迎接。

“見過皇後娘娘。”宋長離和穆星焱行禮，皇後娘娘直接一把拉過了宋長離的手，說道：“聽說你們和那凶手撞了個正著，也太過危險了。”

“夢裏太黑了，我也沒瞧清楚，不敢驚動大家。”

“這怕什麽。以後若是遇到這樣的事情，叫上一隊禁軍，也總比你們二人孤身前去的強。便是跑空了，那也不過是跑空了而已。”

穆星焱一言不發地站在一旁，整張臉都繃著。皇後娘娘身邊的常嬤嬤多看了一眼，說道：“公子是不是不舒服？”

宋長離轉過臉看他，這才發現他的臉色不對勁，眼神看起來也很是沒有精神。她伸手一摸，才發現額頭滾燙。

“竟是高熱了。剛才一路過來，我還以為他是累了才不願說話，都是我粗心了。”

常嬤嬤已經命人去請太醫了，穆星焱也被送去了廂房。

穆星焱死裏逃生，本就帶著傷。平日裏瞧不出來，可今日下水救人，又淋了雨，自然受不住。

先前的時候，穆星焱是一直強撐著的。這會兒進了廂房，腦袋一沾上枕頭，便直接睡了過去。

這一晚，整個皇宮都在忙碌。

第二天早上，穆星焱迷迷糊糊地醒來，看到宋長離就趴在床邊睡著了。他們二人的手還緊緊地握著。一時間，穆星焱的心中五味雜陳。

宋長離睡得也不安穩，沒過多久也醒了過來。她發現穆星焱醒了，趕緊伸手去探了探他的額頭。

穆星焱的手裏一空，突然覺得像是少了什麽東西，連帶著心裏都空落落的。

“怎麽還在燒？”宋長離說著已經將手按在了自己的額頭上，而後，她轉身去倒了杯水給穆星焱，並且將他扶了起來，讓他靠在**。

“我讓人去找太醫來，你先喝點水潤潤嗓子。”

太醫很快就來了。穆星焱之前元氣大虧，如今這高燒隻怕沒那麽容易退下去。

“宋姑娘放心，今日比起昨晚已經好了許多了。再喝幾服藥，明日便能好。”

皇後娘娘得知穆星焱醒了，亦是親自過來探望。

“多謝娘娘關心。如今我隻想知道，那凶手可抓住了？”

皇後娘娘給了一個眼神，常嬤嬤就立刻讓那些服侍的宮女們退出去了。

“這事情也真是奇怪了。昨夜禁軍在追捕那凶手的時候，就已經將各處宮門都給關上了。昨夜又是連夜核對的宮人，別說是那些太監了，便是宮女和嬤嬤我們也全都核對了一遍，卻是沒有找到那個人。”

“陛下今日正常上朝去了，隻是那人還是得找。”

穆星焱說道：“娘娘恕罪，有一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但說無妨。”

“宮內除了宮人，還有各宮的妃嬪和公主呢！”

道理是這個道理，卻是不好查。

盛帝雖然已經回來了，但是之前被調包的事情是絕對不能泄露的。如若被外頭的人知道了，有心人肯定會大做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