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璃仔細觀察著,剩下人的反應,發現祁貴妃臉上全然沒有一絲驚訝,反而是早就知道了這個消息。

也更加認定此事是她所為。

底下跪著的太醫聽見他的話,都覺得難以置信。

為首的人站了出來。

“不可能,我們為陛下診斷了多時,卻並未發現他身體有任何的毒素,一定是你弄錯了。”

底下的太醫紛紛迎合起這人的話,都是些清高氣傲的人,被眼前這不知來曆的鄉野村醫說的一無是處,沒人能忍得住這口氣,都開始反抗起他說的話。

祁貴妃見狀開始在一旁煽風點火,看著**虛弱無比的齊王,連忙說道。

“這些太醫可都是大齊國出了名的大夫,如今卻被這鄉野村醫診斷出了完全不同的結果,恐怕此人並不值得信任。”

剛說完還沒等齊王作出反應,便朝一旁的士兵說道。

“來人將這胡言亂語的村夫給我拖出去。”

那兩個士兵聽話上前將鬼醫架著就準備出門。

身旁的宋璃不慌不忙地站了出來。

“祁貴妃娘娘何必如此心急,待他診斷完之後再做定論也無妨,不然還以為娘娘您不將陛下的安危放在眼裏。”

祁貴妃也有些急了,連忙反駁著。

“平王莫要空口汙蔑於我,我做的這一切也是為了陛下的身體安危,不能讓一個來路不明的村醫為陛下醫治。”

齊王見他們又再一次爭吵起來,臉色因為怒氣變得有些紅潤。

“好了,孤說讓他看,看何人再有意見,這些庸醫看了半天也找不出任何病症的來源,試試這個大夫,或許還能有一線生機。

更何況是平王推薦,孤放心。”

祁貴妃本來還想說什麽卻在齊王的眼神下止住了嘴。

“你們先出去吧,有平王和這位大夫在就好。”

祁貴妃無奈拉著宋兼任行了個禮就離開了這裏。

一路上臉色都十分的難看,直到進入了玉影宮,遣散了一眾宮女,祁貴妃將兒子拉入殿內,開始詢問這些日子的近況。

“大淵那邊進展如何,先前你父皇問你的時候,見你臉色有些不對勁,難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原本這件事情是齊王安排給他的秘密任務,讓他去試探大淵的底線,若是成功將公主娶回,兩國聯姻也可共同抵禦敵國的入侵。

這也就免了期望的一番心事,但如今看來應該是遇到了什麽阻礙。

“母妃,卻如您所想發生了一些事情,可能不能按照原計劃進行。

但是兒臣有了更好的計劃,與其低三下四的請求聯姻,不如直接將整個大淵全部奪回來,如此一來害怕父皇不將太子之位交於我?”

宋兼任的臉上閃爍著異樣的神采,讓祁貴妃見了,不禁心中掀起了驚濤駭浪。

她的兒子竟然所圖甚大,一時間讓她猶豫了起來。

她不是不知道自己兒子的野心,也明白自己目前的處境十分的不樂觀。

雖說已在他來信時將整個皇宮的兵防布局掌握在了自己手裏,可親耳聽見他說的這些話,還是有些拿不定主意。

宋兼任從他母妃的臉上看出了猶豫也知道讓她突然下如此大的決心,實屬不易,可機會難得,如果不把握,恐怕會錯失良機。

“母妃,我已安排好了所有,此次歸來大齊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聯合元將軍,如果我在大淵的計劃失敗,那麽我便於他裏應外合,控製整個皇城。”

“可……”

祁貴妃看著眼前滿是野心的兒子,突然覺得有些害怕,想到他竟然有謀朝篡位的心思。

那元將軍掌握了整個大齊的兵力,也是齊王最信任的人,沒想到現在卻成了他的人。

“我隻是擔心你此舉太過冒險,要是計劃失敗,我們便什麽都沒了。

你父皇最疼愛你了,隻要你順利完成大淵的計劃,他會應允給你的太子之位。”

祁貴妃雖然覬覦著那至高之位,想讓自己的兒子成為整個國家的主人,可一旦失敗導致的後果他們將無法承受。

宋兼任看著眼前還對那人存有幻想的母親,起身蹲在了她的腳下,眼睛裏帶著些許紅血絲。

“母妃,我若不爭就什麽也沒了,如果隻是呆呆的在原地等他的賞賜,那我們還能活到那個時候嗎?

你覺得皇後他們不會采取任何的行動,眼睜睜的看著我登上太子之位?

母妃,清醒一點,除了相信自己,我們沒有別的辦法。”

祁貴妃在這深宮之中待了20多年,自然也是明白其中的陰謀詭計,每一步都行走在刀刃之上,走到今天也是舍棄了許許多多的東西。

想著以往的那些苦日子,頓時下定了決心,眼神中充滿了堅定,看著宋兼任。

“兒子你說的對,是母妃狹隘了,放心去做你的事情,絕不會給你拖後腿。”

宋兼任見她答應,心中也少了些顧慮。

在與她商議了一陣便出了宮。

……

躺在**的齊王在經過鬼醫的診治之後,麵容上也沒之前那般難看。

“皇弟,看來他真如你所說,醫術10分了得,這幾針下來,瞬間感覺整個人清爽多了。”

宋璃給了鬼醫個眼神,隨後就坐在了床邊。

“陛下,草民去給您開藥。”

待他走後。

宋璃這才看著**躺著的齊王。

“皇兄為何會突然中毒?”

雖然已經有了猜測的人選,卻始終都沒有說出口。

畢竟有些話不該他說。

**的人深歎了口氣,語氣帶著些許的惆悵。

答非所問的回道。

“你可知道孤派給宋兼任的是什麽任務。”

**的人雖然生病了,有些虛弱,但那眼神還是十分的銳利。

宋璃不假思索的回道。

“皇兄派他去做的一定是什麽重要的事情。”

說完那人竟笑了起來,隨後又猛烈的咳嗽了幾聲,臉上透著幾絲薄紅。

“六弟啊,怎麽在孤麵前還揣著明白裝糊塗,你早就知道他去大淵做什麽,並且和他一起去了大淵,若不是孤突然生病,恐怕暫時還不會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