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兼仁見狀也不好再說些什麽,便領著眾人去了齊王的寢宮。

一路上暢通無阻,隻不過與往常不同的是周圍多了許多的士兵。

宋璃眼尖的看著那些人,發現全都是一些陌生的麵孔,之前的那些人全部被換掉了。

隨即又開始打量起宋兼仁,捕捉到了他眼裏的一絲詫異,看來應該不是他所為。

可如果想將這個皇宮都換成自己的人必定鬧出不小的動靜,可為何自己從未得到消息?

除了自己趕往大齊的這幾日沒有收到消息之外,其餘時間都會有人將宮中的情報一一告訴他。

除非換防這件事就發生在這兩日,看來這宮中已經有人坐不住,想要有些動作了。

宋璃腦中過濾了許多名字,都被他一一否認。

直到走到齊王的寢殿門前,一個人進入了他的視線。

“沒想到平王爺竟有心來看陛下。”

一華服女子站在門外,笑容滿麵的看著眾人,言語中卻透露著些許譏諷之意。

不等她回複,就將一旁站著的宋兼任拉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他衣服有些髒亂,開始指責起來。

“來看你父皇為何如此邋遢不堪,讓他見了指不定怎麽說你,趕緊去換身衣服。”

宋兼仁低頭看著身上的衣服自然是覺得有些不妥,便跟著身邊的宮女去了偏殿。

宋璃這眼前的女人,眉宇間有些怒氣,這人便是宋兼仁的母妃,祁貴妃,如今甚得齊王的寵愛。

這人卻一直將自己視為眼中釘肉中刺,不停的阻撓自己查找母親的真正死因。

不僅如此,還為人十分跋扈,在這宮中沒人敢惹怒於她,仗在身後有齊王撐腰,自己的兒子還是下一任王儲的得力競爭人,甚至不將皇後放在眼裏。

如今想來,能如此毫不費力,悄無聲息,將所有兵防換走,還能不引起棋王的懷疑,除了她,但也沒有其他人了。

“好些日子未曾進宮,貴妃身體可還安康?”

宋璃深知在所有事情沒有塵埃落定之前,還不能暴露自己的真實意圖,否則引來別人懷疑恐怕會前功盡棄。

祁貴妃睨了他一眼,仿佛沒聽見一般,抬眼看向他身後之人。

“這位是?”

宋璃順著視線望去,見她在看鬼醫,解釋了他的身份。

“這位是王大夫,醫術十分高明,請來給皇兄醫治的。”

哪知話音剛落,祁貴妃就拒絕了下來。

“陛下此次病重,請來了城中所有的名醫,未曾聽說過,有哪位大夫的姓王,莫非是什麽草莽村醫?”

聽出了話中的鄙夷,鬼醫心裏也十分不悅,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也能被如此貶低剛要與之爭論,就被宋璃攔了下來。

“貴妃娘娘有所不知,這王大夫雖深居山野之間,醫術卻十分了得,就隻剩一口氣也能救回來。”

祁貴妃聽到他說此人如此厲害,眉間卻未有高興的神采,反而臉上染了些怒氣。

“一個野大夫也敢叫來給陛下醫治,要是出了什麽問題,你能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就是我同意,陛下也不會允許這人給他醫治。”

宋璃從她的神情表現來看,出了一些不對勁。

如果是真的關心齊王,有這一絲機會,為何不願嚐試?

除非祁貴妃並不想他的病好,又或者說這場病根本就是她的自導自演,目的就是為了奪權,好讓她的兒子上位。

宋璃雖說早已厭倦了權力的鬥爭,一心隻為了找出他母親真正的死因,可皇兄向來對他不薄,自然也不能袖手旁觀。

不能讓齊國落入有心之人的手中,宋兼任在他眼裏是不可能成為一個明君,到頭來受苦受難的隻有黎明百姓。

就在二人僵持不下之時,殿內傳來了一個蒼老的聲音。

“讓他和那大夫一起進來。”

祁貴妃一聽自然是不願意的,忙說道。

“陛下,這鄉野村夫能有什麽醫術,要是醫出什麽好歹來,您讓臣妾怎麽辦?”

說完語氣就帶著些許哭腔,深情懇切。

可齊王卻依舊堅持自己的想法。

“將他帶進來。”

隨即殿門打開。

宋璃見狀拉起鬼醫就朝裏走去,根本不給祁貴妃攔截他的時間。

祁貴妃這樣站在門外又氣又怒,可什麽辦法也沒有,隻能任由著進去。

這時換了衣服的宋兼任走了過來見他母親眼角含淚,關心的問道。

“母妃,發生什麽事了?”

祁貴妃此時也來不及多說什麽,拉著他就往殿內走去。

她可不能讓宋璃單獨和人待久了。

宋璃剛一進去就看見殿內跪著一大批的太醫,個個垂著腦袋,生怕惹的龍顏不悅。

隨後又看向**躺著的齊王,見他臉色蒼白,眼睛裏卻泛著異常的紅。

神情看著有些許的不對勁。

“參見皇兄。”

身後的鬼醫也如他一般行禮。

“參見皇上。”

齊王坐在**撐起身子,看著底下跪著的人。

“這人真如你所說的,醫術高明能治好孤的病症?”

齊王剛說完又咳嗽了兩聲,還沒等宋璃開口。

就引得祁貴妃忙走上前來坐到了他的床邊,用手帕擦著他額間的汗水,眼神中滿是擔憂。

“陛下可要當心些,身子要緊。”

齊王看著眼前的人,心裏不禁暖的幾分。

“還是祁貴妃知道疼孤,不向某人至今還未上,前來問道一句。”

祁貴妃這才看向站在一旁的宋兼仁。

“還不快上前來給你父皇請安,愣在那幹嘛?”

“兒臣參見父皇。”

宋兼任說完便跪在了地上,行了個大禮。

“你此行可還順利?有沒有完成孤交給你的任務?”

話說一半見勢不對,祁貴妃原想阻攔,齊王卻給了他個眼神,也就作罷。

她不明白為何齊王要將此事當著眾人的麵說了出來。

“父皇,您交代給兒臣的事情一切順利,最多一個月便可達到您的期望。”

齊王一聽頓時蒼白的臉上也揚起了笑容,許是過於激動,又猛烈的咳嗽了起來,捂嘴的紗布上滿是鮮血。

眾人皆是一驚。

趁亂之際,宋璃給了鬼醫一個眼神,對方瞬間明了,上前把脈,不一會兒卻露出了驚人的話。

“齊王這是中毒已久。”